南宫白忙道:“阿姐,我现在就去帮你取。”
南宫青拦住他:“急什么,将饭吃完再取也不晚。”
她想了想,面向抿素问道:“抿素今日可有空?”
抿素乖顺地点点头。
“我的口脂用完了,你若有空便替我买一些回来吧。”
南宫青的唇色确实有些发白,想来看起来气色不好也有这个缘故。
抿素道:“那我顺带也把阿姐的药带回来吧,这样夫君就不必多跑一趟了。”
“也好,今日得空也可以出去逛逛,前些日子辛苦你了。”
“阿姐哪来的话,一家人还这样说。”
吃过饭,何许人带着薛遥的刀与钟瑜的□□回了钟府,薛遥则打算同抿素一起上街。
抿素嫌热便带了一顶帏帽,她本想也给薛遥戴一顶,但薛遥觉得戴着碍事,便拒绝了。
两人先一同去药馆取了药,才往专卖胭脂水粉的街上去了。
抿素瞧街上空空荡荡的,往来人流稀少,对薛遥道:“若不是阿姐的药要紧,我们夜里出来逛夜市才有意思呢。”
“现在人少难道不是更好,颜色瞧得清楚些,还能慢慢试过去。”
“你说得倒也是,不如趁这个机会,给你置办点嫁妆?”抿素想起这件事,半是开玩笑半是正经道。
薛遥忙摇头:“不急,真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还是别为我操心了。”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谁呢!”
薛遥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你见过的。”
“何大哥?”抿素有些困惑,“也没见你们之间有那样的感情啊……”
她想了想,不可思议地问道:“该不会是钟公子吧?”
钟瑜最近一直很忙,因此同抿素他们说话不多,只是几乎每天傍晚都雷打不动地来接薛遥回钟府。
“你轻一些。”虽然街上人很少,薛遥还是隔着轻纱捂住抿素的嘴,焦急道,“万一被别人听到怎么办?”
抿素没有生气,很配合地压低声音:“嗯,确实是个小秘密,不能说给别人听。”
只是她安静没多久,又忍不住问她:“钟公子没同你说什么时候下聘么?”
薛遥摇摇头:“他说等立秋节宴忙完后,再同钟老爷说。”
抿素听罢,真心地替她欣喜起来:“那么也就是下个月初的事情了,我要提前恭喜你了,哦对,还有贺礼,我需得同夫君商量一下送什么好……”
薛遥见抿素絮叨不休,赶忙将她拉进一间专卖口脂的铺子:“好了好了,先买东西。”
抿素的注意力这才被成功转移走,她将帏帽取下来交给薛遥抱在怀里,在货架上细细地依次看过去。
“遥遥,你瞧这檀色的如何?”
薛遥看见抿素的微长干净的指甲里挑了一点口脂,抹匀在指腹,看起来很是细腻淡雅。
“浅匀檀色妒胭脂,绿刺也生姿。”
抿素念了句词,下半句话还没说出来,两人便听外边传来一阵马蹄声。
没多久,铺子里走来一名侍卫,冲着掌柜嚷道:“将你这铺子里的胭脂全部包起来送去太守府里。”
抿素一愣:“可是我们还要买呢。”
“明日再买吧!”他轻蔑地看了眼两人,“这可是侯爷要的东西。”
那位侍卫的衣服不似寻常府卫,薛遥认出来那日在太守府里追赶她与何许人的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便不动声色地将帏帽戴在了头上,遮掩住了面容。
抿素不满道:“明明是我们先来的,等我们选完也来得及吧。”
掌柜一时迟疑不定,却见门外又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猛然拍了一下那侍卫的后脑勺,不耐烦道:“赶紧的,吵什么呢?”
薛遥心中一惊,没想到慈镜竟然也来了。
“慈大人,乃是这两位夫人,非要挑完后再让掌柜包。”侍卫恭敬道。
慈镜随意地打量了一眼抿素与薛遥,看清抿素指尖上的颜色,几步走到她身侧,将货架上那盒檀色口脂丢进她怀里:“这样行了吧?女人真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