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澈慕挟风而行,一路退绿木竹林上,乘上东风。
而后带着蛇妖一同离去。
有一言空谷传音回:“守来,师兄先行。”
守来不解,澈慕刚才着急离开,现在为何又特地前来休烈殿?
“师兄可是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无事。”澈慕背对守来,没有露出一丝情绪。
“听闻休烈殿有一物,名为虚暮遮。”
“是有此物,师兄需要?”
“是。”
守来拿出虚暮遮,模样红亮,两寸坦荡骨节,一头续有圆状铜镜,透亮可窥人心。
此物稀奇有趣,不仅能窥探人心所想,也能显现持有者心中所想。
原为守来珍藏之物,但他认为,将它交给澈慕与自己拥有一般无二。
澈慕来得也快也去得快,守来反应过来不知为何心中空荡,落不到实处。
夜间疏香梦魇不断,音故在衣兜里梨花瓣中间得一稀奇物件,透亮铜镜下生出两寸把手。
疏香持在手中便可立即安稳入睡,音故经一番探寻得知,原来此物可以显现疏香梦中所想,沉迷在虚幻中,可不用再惶惶不安患得患失,但此并不为长久之法,虚幻终究是虚幻。
一夜醒来,疏香惊喜的将腰间香包拿在手中把玩,得意地向曼竭炫耀。
“我又不稀罕!”曼竭抬高下巴。
在疏香那处受了气,曼竭跳到音故身旁,学着她的样子,给在自己倒上一杯茶,静坐在椅子故作深沉,好似已从其中悟出许多人生之道。
学终归是学,怎会坚持?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就坐在木椅上就开始不停地蠕动。
“怎么了?”音故收回目光问。
曼竭看向一旁的疏香,准确来说应该是她手中的香包,一顿生气又一声鄙夷:“好难看的香包。”
音故眉头微蹙,淡淡地一笑:“有用就好。”
“什么用?”
当然有用,里面装了许多帮助睡眠的药材,对疏香这般嗜睡的人最好不过。
“这还有一个!”顺着曼竭惊呼的目光,音故腰间落了一个白色的,绣了竹叶的香包,
因夜间疏香惊魂不断,音故无心睡眠,顺手就做了除疏香的紫色香包外的这个白色香包,里面放了昨夜捡来后烘干的梨花瓣。
“你想要?”音故将香包递到他面前,好笑地看着他纠结的表情。
“谁说我想要了,我才不想要呢。”他将香包推远,躲下桌面,没一会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桌上的香包也不见了。
倒看见了与香包,一样颜色的澈慕,缓缓落入她的眸光。
此行将前往接近虚霩之地的粟洛泉。
向来疲懒的疏香此次也是铁了心要一起同行,音故并不反驳,她若开心有何不可?也因粟洛泉水乃世间之纯净,能洗净人欲杂念,虽维时不久,也会是一番体验。
粟洛泉清冷非常,期间不乏疏香曼竭二人唉呼惨叫,倒为这一泉清冷加了一抹颜色。
几人一路淌水之行,二人声音越来越小,不知是累了,还是被消除杂念了。
唯一能验证的是,二人在即使上岸之后也能安静无声了。
脚步始踏入虚霩,魏梓安的凌澌鸟就已经寻迹而来,一路带着他们穿过层层厚重的雾,绕过数坐重叠山峦。
透过迷蒙的雾有一处血色破出,扬洒至无边无际。
在与之接近之际,音故胸口骤然发疼,痛势凶猛而来,冷汗密密麻麻地从额间渗出。
“你怎么了?尊上!”曼竭发现音故不对劲,跑到迷雾之中,四处寻找消失在前方的澈慕。
音故曲蜷着身子爬在地上,勃间沙哑,指间无力,听着疏香曼竭二人着急的声音却无法回应。
白雾顷刻之间消退散尽,澈慕在雾中的身影逐渐清晰,他将音故被包裹在温暖的怀中。
一抹红色在白衫之间格外地醒神夺目。
疏香紧牵住音故被汗水打湿的手心,看着她虚弱的模样露出数不尽的担忧:“阿音,你怎么样了?”
她眼皮似乎比玄铁还重,怎么也抬不起来,牙间撮呢出微若的声音:“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