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故眸光落于稀疏的星河当中:“……殿主说笑了”
“笑与不笑的,有何打紧?你这人哪里都好,但心却是冷的,你就不会完全地相信一人。”者平乐站在的音故身前,目光直视音故,管发丝微动,也尽落他目。
“云中杂事繁陈,辛苦殿主前来告知。”音故话音落,身反道而行,将他落在身后。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吗?”他在身后大喊。
话语虽一字不落地落入音故耳中,但她脚下的步子却未有一丝停顿,此番炙热的情感,不适合她。
知道身后目光未移,音故停在远处,并未转身,只施施行上一礼,以谢相告之恩,至于其他,多说无益。
音故回到客栈、行至房屋前,突然恍惚无奈一笑,她如此离开,不过是因为被他说中了心中之事,才知原来宿易也被她这样对待了。
身为两个相伴长久之人,若是被客气了,心中自然会郁闷难受。
她去提了一壶酒,远不如疏香酿的香醇,她只悻悻喝了两口,乘着凉风徐然,在银杏树阴凉庇佑下软绵绵地靠着,受着细风微躁,听着青鸟蝉鸣,安静祥和。
觉察身旁微淡的呼吸,就睁了眼,就像刚才睡的人不是她,或许是她根本没睡。
秋眸似水,死水含情。
两张脸脸颊几乎就要相贴在一起,在她眼底显出光景的一霎,墨色衣衫的男子站在明朗的光线下,身姿绰约,清逸出尘。
音故半眯着酸涩的双眼,呢喃细语:“回来了……”
“嗯。”
墨色的背影一动未动,却微弱地回应。
音故扶着银杏树干站起来,脚下虚浮,眼前顿黑……。
墨色的背影瞬时就接住她下落的身子。
“为什么要喝酒?”宿易问得有些生气。
音故察觉,便乘着酒气泄愁:“抱歉啊,我不该和你说那样的话的。”
“……没事。”强吞下哽咽后的沙哑,为了安慰她。
音故扯住他的衣袖,目光含水,楚楚生怜,生涩地笑:“你骗我。”
松开手中衣袖,抱在树干上,眸光清楚:“我不会相信任何人。”
“好。”肺片像被刺穿了一样,沙哑沉闷,面目凄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轰然破碎,又悄然被细碎成合,人皆已认为没有什么两样。
音故的身顺着树干滑落,一骨碌坐在地上,上身摇摆不定,索性直接躺在泥土上,难得的舒服。
身后宿易以衣角为她作枕,免了土中碎石让她不得安稳,自己也坐在地上,守得她一切安遂。
月华拢聚,柔和一片孤寂,星河璀璨,耀眼一张壁空。
直到疏香将魔爪伸向她,平生第一次,音故有了无限的睡意。
当东方既白,四人踏上征程。
有人听说他们即将离开,要聚集于城前相送。
音故带着曼竭先离开,留疏香与宿易二人与众人话别。
红衫立于路口上方之处,脚下是青荇黄土,眼底是屋舍农田。
劳作一番之后的休憩,农妇拎送来饭食与糖水,和偷摸着跟来在农田玩耍的三尺孩童,农妇责骂他弄脏了衣裳,农夫拍打顽童的屁股教训。
他们身后斜上山峰的农田,俱有此像。
曼竭花朵向外伸展,一溜烟地跑进农田中,捏起一把和过的稀泥,在一溜烟地跑到音故身前,故作神秘。
“猜我找到了什么?”
“……”
“把手拿出来。”
音故半蹲着将手掌合在一起,摊在他面前,他将稀泥放入她手中。
她没有丝毫的惊讶,倒是得意地向着曼竭一笑。
这一笑让曼竭认识到他犯了什么错误,啊啊地大叫着跑离开音故。
音故学着宿易的方法,揪住他的后颈,制住他的双手双脚,用稀泥将他的脸抹画成猫,冰凉划在脸上,曼竭朝她大大地翻白眼。
“你是不是女孩子?”
“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