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大将军中了情蛊之后——墨九言
时间:2022-07-28 08:09:55

  陆瑾之神色转为肃重,“说。”
  李年如实道:“阿史那布沽,与突厥使臣从宫宴回到驿馆之后,倒也并没有雷霆大怒,那阿史那布沽还病了一场。”
  李年一言至此,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家侯爷。
  能在宫宴上将使臣一顿臭骂的人,也就只有自家侯爷敢做得出来了吧。
  陆瑾之稍作沉默。
  他自己捅出来的篓子,当然要自己补救。
  决不能让突厥抓住陆家的把柄。
  陆瑾之吩咐,“这几日加紧侯府守卫,不得让任何可疑之人靠近侯府大门,另外,继续盯着驿馆,突厥人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
  李年应下,“是,侯爷。”
  话音刚落,李年提及一事,“侯爷,咱们侯府守卫数量如常,夫人手底下还有百名陪嫁护院,这次侯爷醉酒,便是那百人……制伏了您。”
  李年其实想说,侯夫人的护院也可以拿来一用。
  可谁知,他此言一出,陆瑾之立刻变了脸,“知道了,出去。”
  他不要脸的么?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可能动用楚宜修的那百名护院。
  一想到自己是被楚宜修的人制伏,陆瑾之间接认为,是楚宜修昨日控制了他。
  李年讪讪退了出去,“……”
  侯爷敢做不敢担呐。
  书房门合上。
  最擅谋略,且喜欢步步设局的定远侯又开始沉思了。
  宫宴醉酒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他原本以为,朝廷与突厥使臣会借此发难。
  但今日到了现在还是风平浪静。
  突厥这一次入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么靖帝呢?
  靖帝大概没料到,他会宫宴醉酒,估计也同样没料到他会对楚宜修以礼相待。
  他非但不排挤楚宜修,还打算在楚宜修身子康复之后,让她给自己生儿育女。
  不知到了那时,靖帝又会作何感想?
  思及此,陆瑾之好看的唇微微一扬,眼底掠过一丝野心。
  *
  这一天,宫里没有派人来请。
  驿站那边的突厥人安静如鸡。
  就连隔壁的周家也没来找茬。
  定远侯府,一定风平浪静。
  唯一与此前不同的是,陆瑾之还在被孤立排挤之中,对此,他本人并不在意。
  他到底是家主,给陆家众人几天时间冷静下来,他们也都会老老实实与他说话。
  黄昏之时,晚霞照亮西边天际,橘色光芒笼罩在整座侯府上方。
  陆瑾之心情极佳,从书房出来,就往海棠斋方向大步而去。
  今日早晨与楚宜修袒露心声之后,陆瑾之就不再尴尬。
  这里是侯府,楚宜修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来到自己夫人的庭院,不是天经地义么?
  然而,陆瑾之款步而来,却被守门的总角小丫鬟告知,“侯爷,夫人她去赏荷了。”
  侯府后院的池塘很大,眼下的确是赏荷的好时机,陆瑾之唇角微微上扬,也大步往后院方向而去。
  他一离开,陌陌就潜入屋子,凑到正吃着冰镇甜瓜的楚宜修身侧,笑眯眯道:“郡主,侯爷往后院去了,表小姐也提前到了呢。”
  楚宜修站起身,用绣牡丹的锦帕擦了擦嘴,妩媚一笑。
  “走吧,是时候去捉/奸了。”
  作者有话说:
  陆瑾之:我去找夫人一起赏荷~
  楚宜修:(#^.^#)
 
 
第四十二章 
  日落余晖碎了一地。
  荷花塘附近悠风徐徐, 放眼望去,是一片碧叶连天。
  空气里有荷叶清香,风一吹, 沁人心扉。
  陆瑾之刚来到后院,就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子,他不会附庸风雅, 但难得雅致一次也是极好的。
  可就在陆瑾之看见一抹窈窕身影时,他顿了一下。
  只见数丈开外, 一女子面对着荷花塘,正俏丽的站在那里。
  然而,陆瑾之眼尖,第一眼就看出那女子的身段不像楚宜修。
  楚宜修虽是孱弱娇柔, 但个头高挑,尤其是腰身的弧度, 绝对是陆瑾之见过的女子当中,最为娇俏之人。
  而此刻,不远处的女子, 个头、腰身、身段比例, 皆不是楚宜修。
  还有发量。
  楚宜修的黑发, 长而浓密,宛若黑色瀑布。
  敏锐如陆瑾之,到了这一刻就能完全笃定那女子并非是自己的妻。
  陆瑾之驻足了, 没有再继续往前走。
  他转头就折返, 腿长步子大,步履如风。仿佛赏荷这种事, 如果换了一人, 就会变得了然无趣。
  就在他绕过月门, 再度折返前院时,小径迎面走来一人,陆瑾之眸光一亮,“夫人?”
  楚宜修的步子立刻滞住。
  她与陆瑾之对视的瞬间,眼底掠过一丝遗憾、失望。
  定远侯,你不与美人赏荷,突然折返又是何意?!
  白费了她一片苦心!
  陆瑾之走上前,一只大掌很自然的握住了楚宜修的手腕,低头看着她,“夫人来得正巧,与我一块赏荷吧,不过,那边有人,为夫带你去另外一处。”
  不……
  别这样。
  她不值得!
  楚宜修是抗拒的。
  但柔弱如她,哪里会是陆瑾之的对手?
  楚宜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陆瑾之拉着往前走。
  陌陌止步于原地,对着自家郡主的背影挥挥小手。
  郡主啊郡主,你又是百密一疏了。
  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往里跳,谁也救不了。
  陌陌露出一抹甜美的笑意,仿佛乐见其成。
  这厢,陆瑾之将楚宜修带到水鬼出没之处,还特意道:“夫人,此地安静,不会有人过来叨扰。”
  楚宜修,“……”我谢谢你啊。
  荷花塘旁边停了一只小舟,陆瑾之的手改成牵着楚宜修的小手,还握在掌中捏了捏。
  对楚宜修而言,陆瑾之是她两辈子的宿敌。
  可对陆瑾之来说,楚宜修是他实质上的妻子了,两人有过夫妻之实,还亲密过不止一次,他对自己的人,当然是怎么喜欢怎么来。
  两人心境截然不同。
  一个如仲春四月花开,俨然是铁树发/春,一发不可收拾。
  另外一个则如同身置凛冬腊月,好一片萧索凄凉。
  楚宜修被陆瑾之带上了小舟。
  小舟极窄,是采莲蓬所用,两个成年男女一上去,小舟立刻晃荡。
  若是按着楚宜修的真实实力,她自然能稳住,然而,她如今是娇软美人,自然没法站稳。陆瑾之见势,一把搂住了她的后腰。
  两人身高悬殊颇大,陆瑾之嫌楚宜修矮了,提了提她的后腰,将她往上拉了拉。
  如此一来,两人几乎贴近。
  夏裳本就轻/□□武之人的五觉高于常人,立刻就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弧度。
  楚宜修双手抵在陆瑾之胸口。
  在陆瑾之看来,她这副动作就是含羞带怯。
  湖面迎面吹来,吹散了身上热气,可陆瑾之内/腹/却是火烧火燎。
  他以前怎就没察觉,温香软玉在怀,是这等美妙滋味?
  晚霞余光潋滟,陆瑾之到了这把年纪才将将开窍,他看着美人精致的小脸,低笑时,胸腔在颤动,“夫人,你怕么?”
  楚宜修有一刻的茫然。
  她为何要怕?
  陆瑾之是在暗示她什么?
  没有得到回应,陆瑾之臂膀稍稍加重几分力道,迫使楚宜修开口说话。
  楚宜修无奈极了,“有夫君在,我什么都不怕的。”才不是!
  陆瑾之又是一阵低笑。
  这良辰美景之时,总该干点什么,他头一低,就/吻/住了那张粉色菱角唇。
  楚宜修,“……!!!”
  她是来捉/奸的!
  不是为了与这厮谈情说爱。
  楚宜修对陆瑾之的吻,已是十分熟悉。
  还是那熟悉的攻击性,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姿势。
  “唔……”
  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的事,让楚宜修一直心有余悸之故,她对陆瑾之的吻没有多大的抵抗力。
  且忍忍吧,一会就能好了!
  就当做是被猎犬咬了吧。-_-||
  许久,楚宜修就快要窒息了,可陆瑾之还丝毫没有停下的架势。
  她还听见暧/昧的声音。
  楚宜修吱吱呜呜,开始反抗。
  陆瑾之回过神来,睁开眼,就看见楚宜修泪花朦胧的眼,他松开了楚宜修,喑哑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楚宜修嗔了他一眼。
  她怎么了?!
  她还能怎么了?!
  她就要被憋死了!
  楚宜修娇弱至极,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夫君呀,我过于虚弱了,你这一亲,我就头昏眼花,只觉得天地颠倒,怕是不能再亲下去。都怨我不好,毁了夫君雅兴。看来,我这副蒲柳之躯,委实配不上夫君。”
  “若不……夫君还是纳妾吧,我会成全夫君的。”
  楚宜修眼神纯澈,言辞半点不像掺假。
  陆瑾之看到的是自责、羞愧、真诚。
  他若是想纳妾,又岂会等到今日?
  陆瑾之并不是那种非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子,他只是此前没有这方面的渴望。
  而是近日来,才逐渐贪恋上了男女之间的小温存。
  他甚是喜欢,甚至于有些痴迷。
  他可以归结于情/蛊,也可以归结于楚宜修过分妩媚,但这些都不是主因。
  主因是,他打算顺从内心渴望。
  决不能亏待了自己。
  楚宜修算是他这二十五年来对自己的犒劳。
  陆瑾之刚刚得了好处,心情也甚好,柔声说,“夫人,你莫要多想,为夫不会纳妾。”
  楚宜修,“……”请你莫要如此君子!该纳妾还是要纳的!
  试问,放眼京城,那个达官贵人没有妾室?
  定远侯,你不要搞特殊啊!
  楚宜修被男人圈在怀里,委实不适。
  他浑身结实硬朗,尤其是那处,正嚣张跋扈!
  楚宜修期期艾艾,“夫君呐,我恐怕是晕船,咱们上岸吧。”
  陆瑾之意犹未尽,却见怀中美人委实孱弱,只好暂时作罢。
  他将楚宜修打横抱起,纵身一跃,跳上了岸。
  楚宜修担心陆瑾之今晚会心血来潮,突然要留夜,她先一步,道:“夫君,我得回去歇着了,今日不能再继续陪伴夫君,委实遗憾呐。”
  正说着,楚宜修眸光一瞥,看见了陆瑾之发冠上的簪子。
  嗯……
  等等!
  这簪子好生奇特,宛若一把钥匙!
  楚宜修呼吸一滞,想到了什么,立刻改了措辞,“夫君,还是你亲自送我回去吧。”
  她顺势搂住了陆瑾之的脖颈。
  美人忽然亲昵,陆瑾之眸色沉了沉,可以说是变得深邃了,宛若幽潭。
  他的变化,被楚宜修看在眼里。
  楚宜修愣了一下。
  这股眼神,就像那日陆瑾之闯入千秋居时,一模一样,他像是被人控制。
  楚宜修,“夫、夫君呀?”
  陆瑾之一边往前走,一边半敛眸,薄唇微微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眼神愈发暗沉,“夫人,你喊我?”
  楚宜修心头咯噔一下。
  这厮又、又发病了?
  楚宜修此前并没有见人中过情蛊,她一时半会没有想到情蛊上面去,更是决然不会想到,她期盼的陆云天,就是陆瑾之本人。
  此刻,楚宜修心里没底,就憨憨笑了两声。
  陆瑾之的目光让她一阵头皮发麻,她埋首,试图不去看他。
  可总能感觉到男人似有若无的目光。
  楚宜修表面娇羞极了,内心却在盘算着如何将陆瑾之头上的发簪取下来。
  不多时,一直等待陆瑾之露面的蔷薇从小径走来。
  她见陆瑾之怀中抱着一女子,咬了咬唇,一路小跑了过来,“表哥!”
  表哥不是让人在通知她,叫她在此处等着么?
  怎的侯夫人也会在此?!
  蔷薇此前有多心动,此刻就有多失落。
  难不成是侯夫人故意来破坏她与表哥?
  侯夫人明明孱弱不能自理,为何还不允许她靠近表哥?!
  蔷薇把恨意转嫁到了楚宜修身上。
  而此时,楚宜修暗暗松了口气,她虽然很想要陆瑾之头上的发簪,可陆瑾之眼下的状况,着实让她害怕呀。
  这个陆瑾之也真是狡猾!
  原来钥匙就在他头上!
  看来那只锦盒果然重要!
  楚宜修对锦盒中的东西,已经势在必得。
  她的直觉告诉她,锦盒中的东西可以帮上她的大忙。
  陆瑾之驻足,眉目清冷,此刻,他的眼神十分古怪,宛若少了一魄,看着不真实。
  “何事?”他嗓音低沉。
  蔷薇被这股疏离吓退了一步,“表哥,你……”表哥不是要约见她么?
  是因着侯夫人在,所以,表哥才会如此?
  蔷薇不敢僭越。
  她毕竟只是寄人篱下的表小姐。
  蔷薇犹豫片刻,才唯唯诺诺道:“无、无事。”
  陆瑾之未置一言,抱着怀中人大步往前面。
  行至海棠斋,守门小丫鬟迎上来,陆瑾之随口低喝,“都出去!无我允许,不得进屋。”
  楚宜修直觉不太妙了,“……”嗯?定远侯,你很不对劲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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