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宜修也不甘示弱,“侯爷, 你应该很清楚我手里有什么, 你若是惹了我, 那张藏宝图可就要毁了!”
陆瑾之就知道她此前想得到藏宝图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挟他。
这一次,他胜了一筹, 男人眸光忽闪, 流光溢彩,根本不像是那个不苟言笑、清冷自持的定远侯了, 他哂笑一声, “哦?是么?看来夫人很自信。”
楚宜修内心咯噔了一下。
不对!
为何陆瑾之是这副无所谓的态度?
楚宜修嫌男人靠得太近, 她稍稍撇过脸去,陆瑾之的胳膊却突然用力,又将她往自己面前提了提,确切的说,几乎是让她贴在了他身上。
他不臊,楚宜修却替他臊得慌了。
见美人面颊逐渐染上红霞,陆瑾之不知被什么取/悦,呵笑一声,“一月不见,夫人依旧甚美,不知可有丰/腴/了些?”
楚宜修“……!!!”
她都快怀疑,这狗贼想要亲自丈量了。
好气呀!
现在若是干架,她能打得过他么?
楚宜修快被小定远侯威胁到了。
她并不怕陆瑾之,可她委实害怕小侯爷。
楚宜修不想等到一炷香之后,在陆瑾之露出稍许松懈之色时,楚宜修直接对他动手。
两人当场就打了起来。
这个时候,楚宜修再也不用任何掩饰与佯装。
她之前用红九的身份,与陆瑾之多番交手,虽说偶有胜算,但她每回都是用了小伎俩。
若是单打独斗,她当然不是对手。
楚宜修招招狠辣致命,陆瑾之处处避让她。
可她倒好,一会是猴子偷桃,一会又是白骨抓,陆瑾之无奈之下只能护着要害。
“夫人,我劝你慎重,伤了我,对你没好处。”
楚宜修才不管不顾,她逮着机会就往茜窗方向逃,陆瑾之看出她的小计谋,便不再恋战,直接被背后困住了她,一把抱住。
陆瑾之这一路奔波,再好的脾气也快炸了。
何况,他也是不久之前才发现自己被楚宜修给骗了。
那些年的恩怨,再加上如今的矛盾,他没有任何理由再对她温柔以待。
陆瑾之附耳,“夫人,这是你逼我的。”
雅间外面,陌陌也被控制住了,李年与张峰几人听着屋内动静,不知到底该不该打扰。
门扇这时被人打开。
楚宜修被点了穴道,不能动作,也不能说话,只会眨眨眼。
陌陌见状,咬着唇,“郡主,你完了!”
楚宜修,“……”这丫头说什么大实话!
她好像是完了……
真是没有一点点防备。-_-||
早知道,今晚就不出门听曲儿了。
楚宜修是被陆瑾之打横抱着的,她看着男人,见他一脸阴沉之色,下巴胡渣葳蕤茂盛,宛若一个大冤汉。
“走!”陆瑾之低喝一声。
众人也不敢多言,便押着陌陌,一路跟过去。
青楼人多眼杂。
下楼之际,楚宜修的脸被陆瑾之藏了起来。
男人越想越气。
她一个女子岂能来这种地方?!
一回想起来,“红九”的确是个好/色/之流,当初偷看他洗澡不说,还疑似圈养过男宠。
陆瑾之又想到楚宜修胳膊上雪腻无暇的肌肤,守宫砂早就不知所踪。
他不可能再相信,他和她已经圆房了。
如今再回想大婚后那日,陆瑾之只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当真被怀中的妖女当猴耍了。
陆瑾之越想,眸色就越是暗沉,渐渐地,他眼中瞳仁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仿佛变了一个人。只不过,在夜/色/之下,他的心腹们没有察觉。
但楚宜修却是看得真切。
“……”这厮好像又被情蛊控制了!
那她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楚宜修怕极了。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一处画舫。
陆瑾之抱着楚宜修迈上画舫,其他人不再跟随。
画舫很大,四周挂了帷幕。
仅有一盏琉璃灯挂在外面。
楚宜修对陆瑾之使劲眨眼。
陆瑾之垂眸看了她一眼,笑意深沉,“眨眼又能有什么用?今晚你是插翅难飞了。”
楚宜修,“……”
来到画舫内,帷幕落下,隔绝了外面的视线,随即有人放开了画舫上的绳索,船只顺着水流缓缓往湖中央飘荡。
楚宜修能够感觉到船只的动静。
她被陆瑾之放在了船舱内的软毯上。
船舱内光线昏暗,但这完全不影响他二人的视野。
陆瑾之眸光沉沉,但这份阴沉之中又仿佛正燃烧着一团小火苗,愈演愈烈。
他当着楚宜修的面,开始慢条斯理的解衣裳,一边/解/衣裳,一边盯着她看。
楚宜修,“……”
陆瑾之露出结实修韧的胸膛后,便不再继续/解/衣,他抓起楚宜修的手,放在了他身上的伤疤处,似笑非笑,“夫人,你可还记得这一处伤?是你当年用刀砍的。你打不过为夫,就带了一窝蜜蜂过来,借助蜜蜂攻势,想置我于死地。”
楚宜修现在也不敢轻易眨眼了。
她真担心陆瑾之会报仇啊!
她这辈子虽然没有逃婚,可她做过的错事,远不比逃婚更严重!
楚宜修欲哭无泪。
命运兜兜转转,又让她与陆瑾之处于敌对状态。
陆瑾之俯身,开始对楚宜修的衣裳的下手。
男人低低一笑,嗓音磁性到了极点,“夫人,马上就要到时间了,你可准备好了?你我大婚已有数日,大抵还不曾真正圆房,是为夫冷落了你,为夫之过。”
楚宜修,“……”别呀,她一点不介意的!
楚宜修看着陆瑾之的眼,在他眼睛里看见一片幽深。
果真,是被情蛊所惑。
楚宜修试图解穴,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
不消片刻,两人坦诚相待。
陆瑾之神色更为深沉,他像是打量着一件罕见的稀世珍宝,还时不时丈量几下,评价道:“看来夫人离开我之后,过得甚是滋润,较之此前,的确有些变化。”
楚宜修被点了穴,可所有五感都还在,陆瑾之的手指因着常年习武,长了茧子,所触之处,引起一阵阵颤栗。
他是故意的!
楚宜修睁大了眼,潋滟水眸映着陆瑾之有些失常的脸。
他仿佛很得意,笑着问她,“夫人,你可准备好了?”
楚宜修,“……”
准备好什么?
陆瑾之倒也不急,他似乎很是喜欢如此折磨她,循序渐进,眼睁睁看着她小脸涨红,且只能眨眨眼。
他娓娓道来,“为夫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杀你。不然,委实浪费。”
楚宜修,“……”
他又说,“这里是湖中央,没人会来救你。迟来的洞房花烛夜,还望夫人能满意。”
第八十章
陆瑾之从未有过经验, 此前意识清晰时,也都只是点到为止。
那层十分清晰的阻/碍/传来时,他猛然一怔。
然后, 他看着楚宜修的眼,见她眼角忽然有泪珠滑过,大抵也是疼了。
陆瑾之仿佛从一瞬间回过神, 眼中的瞳仁有些些许变化,他嗓音喑哑, “你……”
他本该怜惜。
可有些事已经不是能够控制的了。
退一步说,他也甚是欢喜。
所有的猜测都是假的,楚宜修还是完完整整属于他。
陆瑾之笑了笑,语气像是责备, 但实则溺宠的意味难遮难掩,“这又能怪谁呢。若非你此前使诈, 也犯不着现在受罪。”
楚宜修,“……”
陆瑾之一言至此,长长吁了一口气, “实在受不住, 就忍着, 以后不会这样了。”
楚宜修,“……!!”
他还想有以后?!
想都别想!
帷幔随着夜风轻轻浮动,楚宜修太熟悉这感觉, 即便时隔十七年了, 可上辈子的种种还历历在目。
没一会儿,她就只能望着帷幔, 试图分散注意力, 就连瞪着陆瑾之的那份心力也没了。
她认怂了, 不行么?
好一会过去,陆瑾之觉得自己一个人“玩”不够过瘾,他解了楚宜修的穴道,附耳轻笑,“夫人,喜欢么?你想要什么样的,为夫都能给你。”
楚宜修眼角忽然砸入一滴汗。
她眯着眼,疼得睁不开。
她倒也不是一个矫情的女子。
事情真到了这一步,哭嚎毫无意义。
她很想尽快结束,故意撒娇,“我……我就要不行了,嘤嘤嘤……”
陆瑾之突然摁住了她,将她翻了过来,再度附耳,“你这个骗子,我对你的实力还能不了解么?”
说着,他像是故意惩戒,到底这些年实在憋了太多怨气,两人的恩怨要从七年前开始说起,故此,陆瑾之的行为多多少少有些公报私仇的成分。
楚宜修被制服了。
她既怂,又服输。
可陆瑾之还是觉得远远不够。
他又附耳低语,提出了诸多无理要求,“夫人,你意下如何?你我是夫妻,又难得势均力敌,若是不好好利用自身优势,委实暴殄天物,你认为呢?”
楚宜修,“……!!”
这是甚么歪理?!
画舫在水中央轻晃,不远处琴瑟琵琶声不绝,银月高悬,好一幅良辰美景。
李年与张峰一行人静等着。
因着时间太长,李年还贴心的去买了夜宵。
陌陌也有份。
她时不时望向画舫,默默感叹:郡主还真是艳福不浅。
如此一想,就不觉得自家郡主吃亏了。
那厮可是定远侯呀,陆家四郎,所有京城女子的梦中情郎。
陌陌吃完夜宵,却见画舫那边还没消停,她掰掰手指算了算时辰,又望了望东边逐渐泛白的天际,神色略显复杂。
这……
李年与张峰等人也不便去催促。
侯爷素来严谨,很少会做荒唐事,他们无比信任侯爷。
然而,半个时辰后,天光破晓,扬州城街市开始热闹了起来,因着今日风大,画舫的动静并没有引起百姓注意,但习武之人不难发现,那只画舫与旁的画舫,在水中的晃动幅度是不一样的。
楚宜修还醒着。
但她并不敢保证自己能醒多久。
她看着男人俊朗的脸,这回是真的哭了,“陆瑾之!你这个狗东西!”
陆瑾之轻笑,“这就怕了?夫人,你不该轻易认输,就不想试试扳倒为夫?你以前的那股狠劲呢?”
楚宜修,“……”
她不知道自己几时昏睡过去的,但醒来时,却是意识清晰。
马车晃动,外面天光大亮,看时辰已经不早了。
楚宜修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她抽吸了一口凉气,“你……”
马车一路疾驰,陆瑾之也没消停,他轻笑一声,把肩膀上牙印给楚宜修看,“夫人,你就这点能耐?”
楚宜修哑着嗓子,“你、你到底想如何?”
陆瑾之用实际行动告诉她,“这一路回京,为夫会与你好好切磋‘技艺’。”
第八十一章
马车颠簸给了陆瑾之畅所欲为的机会。
楚宜修肌肤细嫩, 陆瑾之不知哪来的良心,把她抱着放在自己身上,楚宜修瞪着他, 再也发不出声音。
她亦是倔强。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也不想装作柔弱无能,她更是不会像烈女一样哭哭啼啼。
她见陆瑾之不知几时抽了功夫去剃了胡须,现在这张脸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样。
楚宜修趴在他肩头, 也学着他的孟浪口吻,附耳挑衅, “夫、夫君倒还算让我满意,比小倌强多了。”
陆瑾之摁着她的后背,低低轻笑。
“夫人,你话都说不利索了, 莫要再逞强。”
楚宜修,“……!!!”
此前, 陆瑾之想过无数种方式打败红九,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手段征服她。
不过, 陆瑾之并没有觉得不体面。
相反, 憋了许久的怨气, 经历一夜之后,已消失殆尽。
他无疑是畅快的。
二十五年来第一次真真体会何为人间极乐。
他甚至于还很感激楚宜修的欺骗。
若非她欺骗他在先,他又岂能如此心安理得的放肆?
陆瑾之体力惊人, 当初能接连半个月不吃不睡, 他在这个节骨眼下更是有一股莫名的想要胜利的渴望。他要趁此机会,用实际行动告诉楚宜修, 她这些年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更何况, 陆瑾之根本不想消停下来。
果不其然, 势均力敌才是最好的。
他再无需顾虑什么。
楚宜修迷迷糊糊之中,陆瑾之发自肺腑,在她耳畔低喃,“是老天把你送到我手上的。”
楚宜修,“……”老天一定弄错了!
*
夤夜,客栈。
楚宜修有意识时,依稀听见了水声。
她睁开眼,屋内摇晃的烛火令她晃了晃神。她正躺在一张挂着轻纱的床上。
屋内陈设简易,此处大抵是客栈。
楚宜修试着支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