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替身是把美人刀——一颗大牙印
时间:2022-07-29 06:31:59

  也不知他满足了没有。
  “在…自然是想的殿下。”
  开口时,才发现她的嗓子有些干哑了。
  较之之前,今日的裴湛有过之而无不及,好似找到了什么门窍,引得她都情难自已。
  她有点明白姑姑说的鱼水之欢是什么意思了。
  女子迷离的眼神,裴湛透过那棕色的眼眸,看见了他的倒影,像是被她取悦,绵密的味道一路蔓延至她的耳垂。
  耳垂被绵绵细细地覆盖,引得她不上不下,只想让他快些。
  阿颜想着,等事情都结束了,她要找个听话的男子,让他做什么便做甚么,轻重徐疾得由她说了算。
  而不是现在要表现得像个木偶,得由着人家的节奏。
  又一个时辰后,纷沓才消停下来。
  像是过后的酣畅,裴湛伏身靠近女子的颈窝,那里的香气最为浓郁。
  即使女子未施粉黛,他却觉着香甜迷人,令他沉醉。
  如此一番宣泄过后,近日来浮动的心似是安静了下来,耳边只剩下彼此连续的心跳声。
  而他也不觉着吵闹。
  只是突而又想起方才的场景。
  眼神又晦暗下来。
  卡着她腰间的手粗野的用力,想将这个没心少肺的女子看穿。
  “为何喜欢本王?”
  阿颜正心生泛滥,哪能好好思考什么问题。
  便只能想了个最不易出错的回答,
  “因为殿下救了阿颜。”
  刚说完,身下却感觉到一疼。
  这是裴湛在表示他的不满。
  他确实不喜欢她的回答,如若当时救她的是别人,她也会在人身侧如此婉转不成。
  他不反驳,却用行动表达着他的不满。
  阿颜不知道这个回答有什么问题,自她说后,裴湛便如饿狼,差不多活吞了她。
  事罢,额前的发丝已被汗液浸湿,如今如她一样,服服帖帖地倚靠着。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裴湛起身的声音,随后又进来了两个侍女,替她擦身后,她才又彻底睡了过去。
  …
  清晨微露,阳光正好,阿颜却是连一个小拇指都懒得动。
  她做梦了。
  梦见自己有了一方宅院,桃子在院中嬉闹,她则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暖意散在院中各个角落,枝头的桃花盛开,结出累累桃果。
  正惬意之时,却忽而被人覆上了手背。
  激得她马上睁开了眼过来。
  “嬷嬷,是您呀。”
  姜嬷嬷一进来,就只见人一动不动的躺着,便是连胸前的起伏都没有,安静的可怕,她这才试了试温度。
  谁知她一搭上,阿颜就睁开了眼,着实吓了她一跳。
  不过,看着她寝衣下的缀红,姜嬷嬷已然忘记了阿颜方才那一瞬警惕冰窟的眼神。
  反而叹了口气,有些惴惴不安地说道:
  “娘子,方才皇后娘娘那边传话来,说想见娘子一面。”
  姜嬷嬷这边是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颜娘子曾经是长公主府上的婢女,皇后娘娘正是长公主与高国公的长女,颜娘子之前还与皇后娘娘的胞妹安和县主有那些恩恩怨怨,这莫不是…
  想着想着,便在犹豫要不要去告知王爷,可若是王爷因此与皇后娘娘一派结怨,那她是万死难辞其咎。
  如此一来,也只好委屈一下颜娘子了。
  “皇后娘娘吗?”
  阿颜一听秦鸢华要见她,也是有些不解,特别是她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
  不经觉着有些头疼。
  她倒不担心秦鸢华会认出她,她们只在多年前打过一次照面,而她这些年来变化很大,况且容貌相似之人也不少,再见,应当也是认不出她的。
  只是为何这次要见她。
  “正是,来人还问说,不知娘子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听姜嬷嬷这么一嘴,阿颜好像是想通了什么,难怪,裴湛会有舒痕膏从宫中带来,原来不是来自太后,而是皇后。
  即便是想明白了缘由,也不乏有些头疼。
  她始终对见秦鸢华很排斥,更不用说是去如此近的与她接触和相处。
  阿颜还记得第一次见秦鸢华的场景,那是六年前。
  那时裴竞正在与秦家议亲,为此,当时长公主与太后安排了两人先见上一面。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见秦鸢华,即便只是站在远远的,阴暗的角落里,
  她还是看到了一身华服的秦鸢华,拿着团扇,身前绣着大朵的芙蓉花,在日头下熠熠生姿。
  人家发髻上的珠钗晃过她的眼,她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可以这么高贵无暇,高贵到连下马车时都要踩在那锦绣软垫上。
  她原本想趁无人的时候摸一摸那脚垫,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绸缎,上面甚至还绣着木兰。
  可她才用指尖轻轻碰到了一下,转头就看见了秦鸢华正被人簇拥着往这边走来。
  也是那时,十四岁的她第一次正面见到了十七岁的秦鸢华。
  她吓到了,怕她怪罪她摸了她的脚垫,心下一害怕,便只会跪了下来求情,更是将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秦鸢华当她是裴竞府中的小丫鬟,也不与她计较,被逗笑般笑着叫她起来,还让人给了她一块绢帕擦脸。
  她的每一处都彰显着精致华贵,便是鞋上的刺绣都带着金线,连笑,都如同天上的浩然皎月俯视溃烂的污泥,带着慈悲,又带着怜悯。
  其实,秦鸢华明明比大多数人都对自己友善,她却最终还是落荒而逃。
  因为那是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人与人之间可以有那般大的区别,如同一个在云端上,一个在尘埃中。
  也是自此之后,她再也不敢仰望不属于自己的人和事。
  “娘子,娘子。”
  姜嬷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年为何如此自卑,现在想来,或许是当初的自己太弱小了。
  “对不起,嬷嬷,我刚刚…”
  她承认,她之前是嫉妒秦鸢华的,嫉妒她的方方面面,其实也不仅仅是秦鸢华,只是秦鸢华刚刚完美的过分罢了。
  “老身知道的,娘子也不用太过不安,皇后娘娘最是贤良温舒之人,自是不会为难娘子的。”
  是呀,贤良温舒,这四个字最适合她了,秦鸢华其实和她妹妹安和有很大的不同,秦鸢华是温柔的,更不会苛待奴仆杂役,甚至,她对下人也多有宽容。
  有时候都不知道她图什么,可以这么一心一意对着裴竞,她就觉着裴竞压根配不上秦鸢华。
  “是。”
  阿颜收敛下自己的回忆,按着姜嬷嬷与她说的,在觐见皇后前沐了个浴。
  …
  依着吩咐,阿颜去皇后的营帐见秦鸢华,临了,她还有一些紧张,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提步走了进去。
  皇后规格的营帐果然华丽,比起行宫来,也是不遑多让。
  一进去,阿颜便看见除了坐在正中间的秦鸢华和一旁的安和县主外,谢婉芸竟然也在。
  阿颜确实没见过谢婉芸,芸贵嫔是裴竞在她离开汴京之后封的嫔妃,她之前甚至都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更遑论了解她了。
  便是之后,她也不会去了解。
  跪下依次问安,她便听见左手边,谢婉芸以扇遮着唇,说道:“哟,宁王殿下的眼光就是好。”
  似是黄鹂鸟的声音,清脆婉转,她倒是不知道裴竞喜欢这样的。
  谢婉芸说话间,还睥了安和县主一眼。
  阿颜低着头,都可以想象安和县主如今定是一副很生气,又拼命憋着的模样。
  看来谢婉芸和秦鸢华都已经斗到明面上了。
  安和确实很气,这不就是在说四表哥看不上她,是因为她不如一个丫鬟,但也不敢在长姐面前放肆,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她长姐了。
  可想想还是很气,越想越气,还是忍不住回嘴道:
  “再好也是个没名分的,连个妾室都不是。”
  说完,就被她长姐扯了衣袖,在她眼神示意下,低头闭上了嘴。
  “颜姑娘莫要在意。”
  秦鸢华的声音唤起了阿颜的回忆,那时她也是用着相同的语调问她有没有事。
  “奴婢不敢。”
  “颜姑娘别跪着了,落座吧。”
  “奴婢不敢。”
  和这三人一同落座,她还真怕有什么事非。
  人也不为难她,站着也让她站着了。
  果然在随后这三人的话里话外间,除了皇后关心了一下她的伤势,其余的二人不外乎就是一方奚落一方无宠,一方讽刺人就是个妾室,还连个妃位都够不上。
  不过,这也证实了阿颜的猜测,裴湛之前为她出了头。
  为何?
  谢婉芸和安和争得激烈,秦鸢华却将目光放在了进来的后一直站在一旁的阿颜身上。
  她总有种熟悉感。
  可也说不上哪里像,明明一点也不像谢婉芸,可看着她,就容易想到谢婉芸。
  作者有话说:
  十四岁的颜荇,自卑敏感
  二十岁的颜荇,我最棒
  希望大家都能自信满满,虽然这世上自己不一定是什么最好的,但是大家都是独特的。
  题外话:
  想起来,好像大部分学校都快到考试周了,我想起之前上大学的时候时候,也是这个时间点上,当时在上一个考研辅导班,这种一般都是节假日上课,快到端午了,我就去辅导班请假。
  “老师,我们学校端午节那天要考试,我要请个假。”
  “端午节?你们考试。”
  “嗯嗯,是的。”
  我感觉到后面老师都没信,但那次我们学校确实安排在端午节那天考试…
 
 
第29章 
  等至日落西山之际,阿颜才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借着窗口洒映下来的余晖,将烫伤膏抹上了自己的右手虎口。
  清凉的药性缓和了手上传来的阵阵火辣辣的疼痛,朝着伤口吹了一口气,带来的凉意驱淡了那一片通红。
  只是当手指浅碰处,还是有一点疼。
  也不知这么明显且愚笨的报复她的方法,安和想了多久。
  方才安和让她奉上一盏热茶给她,却在伸手接过之际,故意打翻在她的手上。
  偏偏又要做出那一副故作惊恐的神情,显得那般拙劣。
  她有猜到一点她的把戏,但也只有一点,因为她不敢相信,真有人用这种方法。
  等那滚水落下,她还是要依照本能得躲开,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长期的历练,早已使她可以强忍住自己的本能。
  只是,安和耍的总是这些没过脑子的小手段,很难想象她与秦鸢华竟然真的是一母同胞。
  “娘子,娘子。”
  阿颜这厢刚上完药,便听得姜嬷嬷疾步往这边走来的动静。
  抬眸望向门口,顺势将手掩入袖中,装作无事一般迎了出去。
  “嬷嬷,我在。”
  才刚走至帐外,便看见姜嬷嬷脸上带着急色,将人请入帐内坐下,左手递上一盏茶后,
  阿颜适才开口问道:
  “这是发生了何事,嬷嬷怎会如此着急。”
  姜嬷嬷确实也是着急了,原本让人家放下心的话,后头自己想想却静不下心来,生怕颜娘子在皇后娘娘面前说错什么话,见人如今还全乎着,才将心放到肚子里来。
  “可还都好?”
  连茶都没喝,只望着她,急行行地开口问道。
  听到询问她的声音带着些许干哑,侧目间看着姜嬷嬷头上渗出的细汗,阿颜暮然只觉着有些扎眼。
  她唱着戏,扮着假,便也自然希望他人对自己亦是如此。
  她不怕那牛鬼蛇神的心机,却怕那纯粹的关心。
  虽然她知道姜嬷嬷对她或许只有些许的怜惜,因着她那半真半假的身世也好,又或者是因为裴湛,可总好过她,好过周有崖等人。
  微微垂下眼眸,阿颜低着脑袋点了点头,只轻声回道:
  “自是好的,皇后娘娘宽仁,能有什么事。”
  “那便好,那便好。”
  姜嬷嬷顺了顺心口,她刚刚走得有了那么些急了。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她有时候会想,若她有个女儿,想来也就是颜娘子这样的年纪。
  想来,若是日后时运不济,自己也可以与她做个伴,总好过一个人孤苦无依,零落飘零得好。
  最好再来一个小娃子。
  “嬷嬷在想什么?”
  姜嬷嬷的目光盯上了阿颜的小腹,若是这里头能出来一个小主子,必定是个极漂亮的娃娃。
  才想到一半,姜嬷嬷连忙止住了这个念头,王爷正妻还未娶,哪里能有个庶子庶女。
  “没…没什么。”
  阿颜看着姜嬷嬷心虚地喝了一口茶,也知道定是没有同她说实话的。
  如今,这上了点年纪大人都这般口是心非了吗?
  姜嬷嬷这边坐上了一刻钟,见人好好的没事,才起身离开。
  离开前,看她衣着单薄,探了探她手背的温度,还不忘嘱托她这几天天气会转凉,让她加件衣裳。
  不知为何,送走姜嬷嬷之后,阿颜反而松了一口气。
  见她右手处,红痕更是明显了一些。
  她知道,她原本可以凭着这伤再博一次同情,可她却下意识地遮挡了起来。
  谋人心者,自是不懂信任二字。
  …
  她这边才送走了姜嬷嬷,那厢,裴湛便派人来叫她前去服侍。
  倒也不奇怪,昨日夜里,裴湛的意思就是要和她保持这番关系了。
  换上一件浅蓝色的衣裙,重新打理了一下发髻,甚至还坐在梳妆台前好好描了眉,抹了一番口脂才前去赴约。
  阿颜知道,裴湛喜欢的是素雅沉静的女子,起码好好穿着衣服的时候是这样的。
  今日真忙,忙到她都还没好好吃个饭,最好一会裴湛可以让她用个饭。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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