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上还能同他母后说着皇后的事情,真是比裴湛还不如。
裴湛起码还知道礼义廉耻一些。
…
然后,发生了什么?
后来,太后说她方才换衣的时候在芳华殿中遗落了一根簪子,就指着她让她来寻。
想也知道又是借口,太后怎会屈居偏殿换衣。
所以她方才进屋正寻着那说的玉佩时,忽然听到门外的响动,便急忙过去查看,只是开门时,躲闪不及,竟被人当面扬了一把药粉。
是她大意了。
真丢脸。
她知这一趟入宫有诈,期间未入口任何吃食,进屋时也观察了房内是否有燃香。
没想到最后还是中招了。
竟然还是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
她该反省一下了。
外头还有余晖晚霞照影的光,说明她没有昏迷多长的时间。
还是该庆幸她进宫之前服了一粒清毒丸。
才让她早早地醒了过来,除了有点热,也还好,没有让她很想找男人。
“事情都办妥了?”
“放心吧公子,都办妥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
门外传来了一个男人和太监的谈话声以及越来越近急促的脚步声。
阿颜抚额,真是头疼。
男子进屋后,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榻上的女子。
绝色呀!
他后院里的,没有一个比得上的。
这脸蛋,这身段,还有这腰肢。
要是被这腿缠上,他能死在她身上。
想他刚才不应该叫人下迷.药的,如今像条死鱼一样多没劲,他还是喜欢听人叫,喊得越凄惨越好。
“小美人,别害怕,不会疼的。”
想她也不是第一次了,真可惜,便宜了宁王。
不过这很快就是他的人了,他娘说太后要他纳一个女人进府,今日可以让他见一见。
没想到是个这么漂亮的,更没想到,是宁王的女人。
他刚才只隔着距离远远地见了一眼,就令他难以忘怀。
可又听说陛下可能看中了她,所以,等什么,他等不及了,先把生米做了熟饭再说。
阿颜本还想装一下,看他能不能发现她换了位置,可这下流的声音传入耳,实在是恶心的很。
就算她中了药,如今渴得很,可听他的声音,她也为难不了自己。
见她睁开了眼,李评宏的手正准备去解她的腰带,可他并没有被人抓包的羞耻,反而还咧嘴笑了出来。
李评宏不算那种丑的,好歹是太后的表侄,怎么也沾上了镇国公的血脉。
可他笑起来,怎么就这么令她恶心呢。
眼里只闪过片刻的震惊,他只当是药下少了,很快就又被欲望占了上风。
“醒了好呀,看看爷一会是怎么疼你的。”
阿颜是很想要个男人,可他一开口,就像给她泼一盆凉水,什么火都小了。
但不妨碍她起了玩心。
只见她故作含羞,眼里蒙起一层水雾,我见犹怜般地将手搭上男子的肩颈。
用着能掐出水的嗓音开口道:
“奴家也想给公子一个惊喜。”
伊人如此,李评宏哪里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俯身嘟着嘴便想往阿颜嘴上亲。
正当他做着一亲香泽的梦时。
“哐当~”
他的头被重重地撞在了床衙上。
阿颜在他靠近自己时,便将搭在他肩上的手移到了他的脖颈处,一用力,男子便像个鹌鹑一样任她处置。
“惊喜吗?公子。”
阿颜起身下了床榻,以手系好了腰系间散了一半的腰带。
说话间早已没有了方才的柔情,只带着冷冽的味道。
便是眼神都如寒冬里的冰泉,不带一丝温情。
“贱人…贱人。”
李评宏被撞懵了,一抚额,满手黏糊糊温热的血。
他哪里受过这种对待,当即愤怒冲昏了他的理智。
可当他才转身想冲向阿颜的时候,却被她居高临下掐住了下颚。
他不知道这给贱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气力,被掐得半句话都吐不出,只剩下咿咿呀呀的声音。
“嘘,别叫。”
“多丢脸,一个七尺男儿,被一个女子打得头破血流,传出去,以后李公子还怎么做人?”
阿颜敢动手,便是有一万种方式可以让他对今日之事守口如瓶。
就算她不管,裴竞也会有办法。
她受够了忍气吞声。
见他还在挣扎,那带血的手竟然朝她扑腾。
阿颜抬脚便将那爪子踩在了脚下。
嘎吱作响。
“刚才,是这只手动得手吧。”
抓起他的下颚,便让他与她对视。
她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特别是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如此狼狈的模样,阿颜眸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她已经很久没同人动手了。
“李公子还觉着奴家美吗?”
明明是那样婉转的声音,却让李评宏整个人打了寒颤。
阿颜不欲恋战,见那额头的血都快顺着侧颊落到她手上时,将人往地上一扔,松了手。
可惜,她没时间陪他玩。
可有人却偏要作死。
“你个女表子。”
阿颜正转身之际,一道寒光闪过她的眼角。
李评宏不只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像她刺来。
心里冷笑一声,只觉着他不自量力。
只稍稍一侧身便躲过了他的袭击,一脚踢落了他手上的匕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匕首落地时,阿颜抬手扼住了他的咽喉。
“我不爱见血的。”
李评宏双手用力掰扯着阿颜的手,于是在他惊恐的眼神里。
只一用力,人便断了气。
阿颜承认,她的动作比她的脑子快了一些,或许是那迷药和春.药的影响。
毕竟清毒丸也没完全去了那两种药的药性。
有点麻烦。
只能叫宫内的暗哨来收拾残局了。
她还需要做一出戏,毕竟她还不知道,多少人参与进了此事。
她只当自己刚从李评宏手中跑了出来,如今她要往冷宫方向跑,那边有一条河。
…
这是朝着冷宫方向的路,没错呀。
阿颜再次确认了一下,就算天如今黑了,她也不至于走错路吧,所以为什么前面转角处会传来这么多的脚步声。
她现在还不想就这样被带到太后宫里,这会估计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好。
正当她准备悄悄往回走时,就被一双手拉进了一间屋子。
“哐当”
一声关门声。
一个男子带着檀香味的气息笼罩下来。
很近。
趁着外头闪起的火把光亮,阿颜这看清拉进来的人竟然是叶僅。
还是一袭青布长衫,一如既往,十年未变,她虽不记得第一次见叶僅是在什么时候了,但是就没见过他旁的什么模样。
连岁月都对他挺好的,三十来岁的人了,都没怎么变。
就是如今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狼狈不解。
那群人难道是冲着他来的吗?
为什么?
想不通。
“叶僅,你混蛋,你给本公主出来。”
“都给我搜,一间间房间搜。”
听着外头裴妩有些气急败坏的怒吼和跺脚,阿颜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叶僅这是在躲桃花。
见脚步声越来越近,叶僅一句话也不说,拉着她手腕便往床边走,竟然是想躲到了床底下。
这床也是奇特,拉开地下的木板,下头竟然是空的,她原来一直以为这种床下面都是实木的。
只是还来不及等她细想,便被叶僅推搡着和他一起躲了进去。
期间他一句话都没开口同她说。
没有解释,也没有问她。
其实她不懂,他有什么好躲的,裴妩又不是猛兽,还能吃了他不成。
他要是真的不想尚公主,也不会有人真逼着他这么做。
有必要像她一样躲起来吗。
“梆梆梆…”
外头的人一顿搜索后,实在找不到,只能撤出去了。
“别…别…人还没走远。”
阿颜扯住了叶僅的手臂,没想到还挺结实的。
那些人出去的时候没关门,这时候要是从这底下出去,难免不会被人看见。
“嗯。”
叶僅在她头顶轻轻应了一声,只是声音中带着点沙哑。
很快阿颜就知道为什么了。
都说叶僅是谪仙,超脱世然之外。
可这反应,也不似骗人的。
想来便是神仙也会有世俗的一面,也正常。
指不定哪天,裴妩也能将这高岭之花摘下。
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她那药性好像起作用了。
狭小闭塞的方寸之地,静得可以听到二人胸膛间的心跳,连呼吸都彼此交缠在了一起。
这地方本就热…
完了…
作者有话说:
本来觉着在ts那件事这么令人气愤的背景下,我可能不应该按原先的安排写这些内容,可是,想想还是很生气。
大家没有办法做到文中女主那样的武力值,很多时候就是遇见什么不对的就赶紧跑。
暴力其实也不对,但谁叫我只是写小说呢。
现实不可取,但脑内high一下可以。
最后,我觉着我前天可能调起高了,万一大家没觉着爽…
对不起,提前道个歉。
本来还有内容在这一章,没想到写不够,只能另开一章。
第37章
夜深人静,狭小一方,阿颜咽了口水时,不自觉舔了舔自己有些干燥了的嘴唇。
体内的燥热搅得她气息有些不稳,原本还规矩放在自己身侧的手竟鬼使神差地顺着叶僅的手肘攀上了他的肩头。
她承认鬼迷心窍了一点,她就想找找看有没有可以让她凉快一些的东西。
可摸着摸着却发现叶僅的脖子也挺烫的,颈间还多了因为克制多出来的青筋。
事到如今,她难受呀…
可惜裴湛不在,想来其实叶僅除了年纪大一些,也没什么不好的,露水一夜而已,他不会拒绝的吧…
仰头去寻他的唇。
竟然有股子冷杉味…
只是,她才只碰到他的嘴角,就被男人侧头避开了。
她的唇瓣擦过了他的耳骨。
她不明白,叶僅为什么要克制,明明他都已经这样了…
“大人…”
缱绻的声线下,膝头去触碰他的腿。
周围没有光亮,看不清神情,但她能感受到叶僅先是僵了一下,却在敛下自己有些不稳的气息后,朝她默默移开了些身子。
连带着那一方炽热。
给了她一些空余的同时,又有一阵空虚袭来。
“嘎吱~嘎吱~”
“哐~”
一阵寒风经过,关上了那厚重的殿门,也唤回了阿颜一些神智。
床底下确实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行不行,阿颜随即唾弃了自己的想法。
要是叶僅将来做了驸马,裴妩和裴湛都不会放过她的。
更何况她也不想以后再多一条和他们裴家的牵扯。
想想怎么都是麻烦比较多。
真倒霉,她怎么就碰上叶僅了呢?
阿颜尽力平复自己的心绪,闭上眼睛不停地告诉自己,不就是一些春.药而已,她可以自己扛过去的…
“姑娘,出去吧。”
阿颜这边刚深深吸了一口气,耳边便传来了叶僅的声音,思绪樊笼下,想起,她一直都觉着叶僅每次说话时都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样,连声音都冷冽地要死。
她之前还同人打趣过,不知道叶僅在床榻间是不是也是这般无情。
报应,感觉这是她当初编排别人的报应。
叶僅挪开了一旁的木板,翻身离开了她的身侧。
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开口询问道:
“姑娘,需要叶某搭把手吗?”
听到询问,阿颜睁开眼,入眼便见叶僅弯着个腰,向她伸出了手。
借着窗外的约光,看到他的掌心还有一丝绯红。
她适才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从来没有人“姑娘姑娘”地叫她。
还是有点挠心。
“不…不用了,大人。”
没有去接他的手,她怕她忍不住。
药性让她的脑子还有些混沌,从床底下出来的时候,猛的一抬头,竟然撞上了床下面的横梁。
“唔~好疼~”
太丢脸了…
她都听到了叶僅掩在嘴角下的轻笑声。
不过倒是让她清醒了几分。
踉跄间,她捂着脑袋起身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叶僅转身背对她开始整理起了衣袍。
想起方才…
也正常,总不好那样对着她。
没想到一个受文人墨客仰望的叶家当家,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可是他刚才又躲开了她…
所以她之前为什么会觉着叶僅那方面有问题?
还有她当年到底是怎么会有这个猜想的。
“大人,您能不能救救我?”
开口已是婉转凄忧,还带着声声啜泣,低头开始掉起了眼泪。
想她既然遇到了叶僅,说不定可以让他帮个忙,总比她兀自去暗哨处强。
“哭着也挺累的,姑娘不如先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