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何尝不知道这药不好,只不过…要是怀了,后果只会更糟。
说真的,裴湛要是能少来上几次,她也不至于如此。
明明之前都有段时间控制得挺好的了,怎么自从他病好了以后,一天天就如此肆意了。
正拎着药,走在回宁王府的小道里时,却被人在转角拦腰堵住了去路。
是一个她熟悉的人。
穿着一身黑衣,倒也真不怕在这大白天的招人眼。
“主人找你。”
不用说,是裴竞找她了。
也不知道今天这个日子,他不留在宫里,来找她做什么。
阿颜攥紧了连着药的细绳,心里觉着裴竞找她准没有什么好事。
特别是那夜,在翊王府,裴竞临走前,对她说让她等着…等什么,她自然清楚,那夜要不是他临时准备回宫,想来也就真的发生了。
虽然她不在意到底和谁做这些事,可裴竞,她还是不太想。
…
翊王府,
裴竞坐于桌前端着一杯茶,抬眸看向屋外院落中的石桌,那夜,馨香明媚,荡人心魂。
回想起嘴角余留的芬芳。
女子玲珑娇软的身段也是当真令人意犹未尽。
他找过谢婉芸,可…
他脑海间挥之不去的面容还是她,单单只看着谢婉芸的脸,就越来越令人乏味。
即使让人背过身去,他还是不想委屈了自己。
终于,随着转角处传来脚步声,那一袅身姿还是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一袭靛青色长裙,配上米白的的腰带,恰是他梦中的身影,慢慢向他走来,他的阿荇,便该从头到脚都是他的。
裴湛,不过是阿荇证明对他忠心的方式。
“陛下。”
阿颜一进屋,才不过弯腰行礼的功夫,门便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咣哐”一声,屋内就只留下了她和裴竞两个人。
她低眉顺目状,躲避着裴竞目光的上,她不喜欢裴竞看她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他的所有物,眼里多的是掠夺和侵占。
裴竞也不说话,他更愿意将口舌之劳用在别的地方。
阿颜还等着裴竞的动作,便直接被她搂着腰按到的门框上。
只听又是一沉重的撞门声。
他便伏在她的颈边嗅了起来。
带着凉意的鼻尖贴上她的血管,引她起了不少点粒。
“嘶。”
一阵痛意袭来,裴竞竟然咬她脖子。
而裴竞咬她,因为他看到了阿荇脖子上那些刺眼的红痕,是裴湛…留下的。
冒着怒意的嫉妒,在他胸口直叫嚣,直到殷红的血丝爬上了眼角。
最后,用着自己的方式,抹杀他人的存在。
阿颜咬着牙,却也抵不住裴竞的手解开她的腰带,伸向她的腰间薄弱处。
“嗯~”
手中的药包,落到了地上。
没空去管她手上的是什么,只一声,让裴竞揽过她的腰便去了枕席间,又将床帷放下…
帷帐只不过轻纱一层,根本也遮不住什么。
“看来,阿荇对朕是满意的了。”
满意个鬼,她不过是正常反应而已。
她正腹诽之时,裴竞又附于她耳边,带着戏谑地说道:
“不知,朕和裴湛,谁更让阿荇欢喜。”
说来,是男人都喜欢比这些不成?
阿颜觉着有些恶心。
随后,裴竞竟然拿着她的腰带缚上了她的双手,又举过头顶。
她本能想挣脱,却被他又眼神制止。
阿颜也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当做一场噩梦。
见她还她不回答,裴竞的指尖,便捏过她的下颌,迫使她盯着他的眼睛。
“是朕。”
先落于她的鼻尖。
“还是他。”
又点到她的嘴角。
裴湛的眼神里晦暗难明,直带着审视。
直到她能感受到气息略过她的皮肤。
她的手指一用力掐入了床头的的紫檀木中,木屑划出伤口,指尖的疼痛慢慢让她清醒,也让阿颜先放下内心深处的害怕,开口说道:
“陛下,以为,属下,方才手上拿的是什么?”
“是避子用的药。”
“陛下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若是属下日后有了…”
也不会知道究竟是谁的。
果然,裴竞的动作停了下来。
手指顿在她的膝盖处。
却又一下俯身咬过她的唇。
牙关用力一下,两下…
直到血腥味充斥了两人的呼吸间。
得到满意的结果后,裴竞阴沉着脸,翻开帘子下了榻间。
“哐叽”一声。
是摔门而去的声音。
“哼哼哼~”
阿颜起身,伏在膝间,便冷笑开来。
她知道,裴竞也就如此。
他不是真的害怕混淆了他的血脉,他只是不想那玩意和裴湛的混在一起。
阿颜知道,他到底有多讨厌裴湛。
不!说是恨,更合适一些。
…
回到宁王府以后,阿颜好好洗了个澡。
真是烦死了,身上黏糊糊的了。
嘴角传来隐隐约约的疼痛。
其他也就算了。
阿颜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嘴角破了很明显的皮。
一眼便能让人看出来。
裴竞是属狗的不成。
对,他还真是属狗的。
幸好裴湛去了宫里赴宴。
也不知道裴竞是怎么出来的。
搞得她现在和偷.情一样。
真是会给她出难题,非得让裴湛怀疑她,弄死她,才称了裴竞的意。
只是这嘴角一两天怕也好不了,真烦死她了,还得找借口。
摔得也不像…
被栗子咬的…更不靠谱。
被碗剐的…好像可以考虑一下。
…
落日已经泊于西边的山上。
天色已经半沉了下来。
阿颜正打算索性睡过去的时候,姜嬷嬷来敲了她的房门。
“娘子呀,殿下在府外马车里等娘子,娘子收拾收拾,快出来呀。”
姜嬷嬷这爽利的声音,在阿颜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只能说有些不知所措。
白天裴竞,晚上裴湛。
宫里这个宫宴到底是还办不办了。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出去了。
随意拿了一件淡绿色的袄裙,挽了一个堕马髻,调整下自己的心绪,便也出了门。
幸好天色早已暗沉了下来,不然她怕是一出门就能被发现踪迹。
等她到了府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廊衙上已经支起了灯火。
点点烛火,如跳舞的小人,在风中不停地摇晃,又等着看她的好戏。
有点如同她有些不安的心情。
有时候,她索性想,让裴湛起疑得了。
那样…长痛不如短痛,伸头一刀,缩头…
算了,她还是有些怕死。
一辆马车立于府前,一旁只有一个郑域守着。
踏上一早准备好的木凳,撩开帘子进了去。
车内很黑,只有裴湛些许的呼吸声。
在听她进来后,裴湛的呼吸明显加重了一些。
又带着些许紧张,“颜颜…是不是有点黑?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之前看不见是什么感觉…”
没等裴湛说完,阿颜倾身,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不同于平时表现的含蓄被动,她这次咬了上去。
直到裴湛扶上她的背部,开始反过来压过她,顺理成章。
可阿颜还是能感到他的克制。
但也够了…
“殿下怎么得空来了?”
倚在他怀间,阿颜才开口问道。
裴湛还有些意犹未尽,可想到一会要做的事情,便也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捋着怀中女子的肩头,解释道:
“宫内没…没什么事了,之前…说好要陪你看花灯的。”
一吻落于她的发间。
天色真的很暗…
作者有话说:
今天白天和朋友出去玩了一下下,回来地有些晚了。
码字赶了一点。
我还想说抱歉,但突然觉着自己好像说太多了(捂脸)
解释一下,我的虽然…很多,但不是凑字数的,这个就只占一个字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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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两个时辰前,皇城中
按理说,值此上元佳节,理应是歌台舞榭,鼓乐齐鸣。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后宫中主宴的太后兴致乏乏,而前殿上,宴百官的陛下也都姗姗来迟。
只不过到底如何,裴湛都无所谓,他如今只想趁着天色还明,给母后请安后,便早些回去,他答应要去陪颜颜看灯会的。
总不好,他们的第一个上元夜再叫她一个人过。
“四哥。”
听见身后传来裴妩的声音,裴湛在回廊中停住了脚步。
才刚回头,便只见裴妩含着笑意兴冲冲地朝着他小跑了过来。
“什么事这么高兴?”
以裴湛对裴妩的了解,如今能让她这么高兴的,就只有叶僅了。
“啊呀,我哪有什么事可以高兴的。”
嘴边逞着强,眼里却有止不住的灿烂,足足一副女儿家害羞的姿态。
裴湛忍不住想,颜颜在提到他时,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模样。
不过提起叶僅,裴湛这盆冷水还是泼了下去。
“如果是因为叶僅,四哥还是想劝你趁早放弃。”
“为什么?”
裴妩一个激动,脸上尽显紧张,拉着裴湛的衣袖便开口问道。
为什么?
裴湛看着他妹妹,止不住地皱起眉,老牛要是爱吃嫩草也就算了,裴妩才过十七,却偏偏上赶着给一个三十有六的老男人做续弦…不,今年三十七了。
他也想问为什么。
“阿妩…”
裴湛认真地低头看着裴妩,语气中尽是认真地问说:
“阿妩,叶僅有哪里值得你喜欢的?你又为何非他不可?”
裴妩因着这个问题陷入了回忆。
她第一次见叶僅时,她才十岁,那时候,四哥在边关,母妃刚刚去世,在整个宫里,便再没有关心她的人。
那时候的叶僅是太子少傅,偶尔也还能出入到后宫之中…
说到底,还是太久远了,记不太清了,她也不知道,只是喜欢就喜欢了,为何非要有原因。
而且,比起她,四哥又好到哪里去了。
带着不服气,便反问了回去:
“那四哥呢?枳苑又有哪里不好,为何四哥便要喜欢一个丫鬟。”
“阿妩,颜颜,她会是你四嫂。”
有他的错,想来,原也是他不够上心,才会让众人低看了她。
一旁的裴妩怔了一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颜颜?四嫂?四哥认真的吗?
她原以为,四哥顶天也就是给那人一个妾室的名分,可如今…她是小看那个丫鬟了。
竟然哄得四哥要给她正妃的位置。
可本朝便是自□□皇帝以来,就没有丫鬟做正妻的道理。
她还没太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又听她四哥说道:
“阿妩,感情的事,莫要太一厢情愿…”
他原先也只固执地以为自己喜欢阿姊,可直到颜颜的出现,他才知究竟什么是相思入骨,明明才一个白天未见,他就止不住地想她。
“世上多的是好男儿…”
他本还想劝慰几句,可没等他说完,眼前的裴妩便抹起了眼泪。
只气冲冲地反驳:“哼!四哥你才什么都不懂,你那颜颜不过就是贪图咋们皇家的地位和富贵,也就四哥以为她当真喜欢你,把鱼目当珍珠。”
还有叶僅也是,都是瞎子。
越想越气。
“四哥恕罪,妹妹先告退了。“
不想和她这个搞不清状况的四哥瞎掰扯了,裴妩扭头便走了。
裴湛也拦不住她,只能任由她去了,他这个妹妹从小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偏偏叶僅…比南墙还硬。
想他小的时候,有段时间也由叶僅教导过,在他父皇那里,也没少被告状,属实是油盐不进了。
…
一盏皎月映在暗色的天际,周围彩灯济济,明明也就只是普通的一天,但是当它有意义时,大家就都会一起庆祝。
想一年之中,也就只有岁旦和上元的那天晚上是不设宵禁的,因此庙会也是格外热闹,光是这一条街上,就有卖灯的,杂耍的,猜灯谜的,以及放花灯的。
路上过来都人头攒动,二人跟着众人徒步走在灯会街上,裴湛更是一路紧紧地牵着阿颜的手,像是生怕她不见了。
常年习武的人,手指腹都带着一层薄茧,裴湛温热的指尖在她的掌心作祟,在她想将手收回去的时候,又被他牢牢地握住。
也幸而,中间还有衣袍遮住了二人的手,不然也多会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