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替身是把美人刀——一颗大牙印
时间:2022-07-29 06:31:59

  屋内正逐旖旎之时,外头却传来了喧嚣和嘈杂。
  裴湛显然立马警觉起来,眼神从方才的温情转向凌厉。
  眼眸低沉间,周身的酒气随之消散。
  他不及细想,刚起身正欲去取他的佩刀之时,却突觉腰间被一把刀刃相抵。
  裴湛怔住,却掩去脸上的厉色,有些不愿置信地缓慢转身。
  抬手抚上阿颜的上臂,轻呡唇瓣,又像是自我安慰,嘴角轻轻扯出一个笑意:
  “颜颜,这是在和为夫玩什么游戏吗?”
  “你乖,先等为夫出去看看…”
  阿颜不及他高,执刀抵在他身侧时,一直低着头。
  可事到如今,犹豫只会败北。
  在他说话时,掩眸抬头,换上了另一种神情。
  眼里已经没有丝毫柔情,只剩冷冽。
  还没等裴湛说完,便出声打断:“宁王殿下,刀剑无眼,还是莫要再动了。”
  宁王殿下,多么陌生的称呼…
  她如此淡漠的声音的声音,裴湛心下一泠,干干抿着嘴角,想说些什么,可喉头干涩,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只独独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或许只是他的一场梦。
  为何?
  他看着她,那一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他想看懂她…
  “啪!”
  身后门被人用脚踢开的声音。
  裴湛没回头,他已经听出来,来人中,有裴竞的脚步声。
  想来原也是他天真了,他以为交出兵符,离开京城,可以让裴竞收手。
  他真是低估了裴竞对他的恨意。
  可颜颜与裴竞…
  怎么可能!
  一颗心慢慢沉下,又觉心如刀剐,伸手想起触摸还近在咫尺的面容。
  颜颜一定是被胁迫的…
  十几个执刀的侍卫蜂拥闯入,裴竞站在中间,只冷冷地吩咐道:
  “阿荇,还不动手。”
  话音才落,裴湛便感觉腹部被冰凉的刀刃刺入。
  低头,只见染上他殷红鲜血的匕首被握在颜颜手里。
  刺向了她曾经为之落泪的伤疤处。
  可腰间再疼痛,他都麻木地感受不到,耳边,只回响着那一声“阿荇”。
  阿颜一直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手,当听到裴竞的命令时,她只能选择毫不犹豫地动手,因为她知道,不动手,一切只会更糟糕。
  可她也清楚地看到裴湛的眼里慢慢皆是落寞。
  直至眼眸空洞。
  “过来,阿荇。”
  她听见裴竞话语间的不满,也看见他朝着她只勾了勾手指。
  收拢匕首,便准备提步离开。
  却在刚迈出第一步时,被抓住了手腕。
  裴湛那染着血迹的手隔着嫁衣,握住她的腕间。
  她不懂,她都如此对他了,他为何还是用着挽留的神情,让她不要走。
  到底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
  下一刻,裴湛的手掌略过她的指尖脱力落下。
  她知道,是下在他酒里的药力发作了。
  她只是不知道,裴湛竟然撑了这么久。
  昏沉下来,侧面倒下时,裴湛眼里还残留着她一步步走向裴竞的身影。
  像是彻底被抽干了气力,身上每处都在慢慢沉默。
  为何?她没有选他…
  为何?她不愿选他…
  …
  门外明火执仗,阿颜调整好自己的神情,换上一年前那本淡漠的表情,跟在裴竞身后踏出房门。
  只见宁王府中众人皆被控制在一侧。
  “陛下,您说过,不会牵扯到宁王府中其他人。”
  阿颜自问,她没有办法让整个宁王府从裴竞手中全身而退。
  但她知道,裴竞此人,最喜欢仁义之名。
  裴竞侧头看她,只觉着这一身婚服,当真扎眼。
  但也又不舍得让她自己脱下。
  很满意她方才那一刀,当着众人,便揽手抚上她的腰身,将她靠近。
  吻过她的侧脸后,用着恰好能传入众人耳边的声音,对着她说道:
  “好阿荇,朕说过,怎么会让你真的嫁给你讨厌的人,朕,这不就来了吗。”
  阿颜只觉着胃里翻滚。
  她是真当小看了裴竞的无耻。
  她不敢侧头,她的右边不远处,便是姜嬷嬷和杏儿所在。
  不用想也知道,她们怕是想要生啖她肉都不解恨了。
  裴竞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以手掰过她的下巴。
  她看到了裴竞眼里调笑间的玩弄。
  “阿荇,你乖一点,他们的命就会在。”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我很努力了,这是我写得时间最久的一章,明明情节都已经想好,就是每个字都在纠结…
  欢迎大家来提建议。
  题外话:
  我发现,如果裴竞是男主,女主又爱着男主(裴竞)
  这就是一篇绝对意义上的追妻火葬场和强取豪夺
  (当然,我是不会这么写的,毕竟能力不够,写不出来)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纠结追我这件事,因为,我后面要写追妻火葬场(别问,为什么这样也追妻,因为我喜欢)
  感谢在2022-07-07 23:08:08~2022-07-08 22:24: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豆腐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夜深,福宁殿中,
  裴竞不爱烛火辉明,相反,偏爱幽暗寂深。
  只见他如今垂散发髻,坐于床榻之上,好整以暇般用手指尖沿着床沿处敲打那香檀木所制的床板,节律下的“咚咚”声在寂静幽暗的大殿中尤为刺耳。
  阿颜垂首立于裴竞身前,那青绿色婚服的袖口处还沾着斑驳的血迹。
  “阿荇,过来。”
  只朝她招了招手,随后眼诘笑意看着她一步一步地趋紧近。
  只是他那笑意,令她感到不适。
  让她觉着,自己只是他的掌中玩物。
  “坐上来。”
  阿颜落在衣袖间的手指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显得苍白,见裴竞拍了拍自己的腿让她坐上去,在心中冷哼,只觉着裴竞真不要脸。
  一如既往。
  心一横。
  着手便去解自己的腰带,眼一闭,她就当是被狗咬了。
  裴竞却在她指尖触及她腰间腰带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指亦是冰凉,也感受不到裴竞的半丝温度。
  “阿荇这身这么漂亮,自己动手,岂不可惜。”
  话语间,手掌覆于她的腰际,又是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搂过她。
  婚服复杂,就像她穿起来费了不少时间,同样,裴竞脱下它们时,也是十分缓慢。
  男子像是得了趣,每脱下一件,都有意无意划过她的腰腹处,又是轻声浅笑。
  最后,在她身上只剩一件小衣和中裤时,被他拦腰抱起,摁在了他的龙榻上。
  傲然睥睨地俯视着她。
  要说他与裴湛最大的不同,怕也就是裴湛从不会用这种打量的眼神看她。
  裴竞压近她,指腹撩过她的颈间锁骨,感受到她身体一僵时,覆上她耳畔。
  嘲谑她道:“阿荇喜欢这些的,不是吗?不然朕的四弟怎么会如此放不下你了。”
  阿颜在心里冷笑一声。
  不过是在说她是靠着床上功夫才获取裴湛信任的。
  真龌蹉!
  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浑身上下早已草木皆兵。
  究竟为什么?
  那个曾经救她于水火的少年,会变成如今她这般陌生的模样。
  他如今都坐上这个他梦寐以求的位置了,究竟为何…
  还没等阿颜再多思考,裴竞就已经抚上她的腿迹,俯下身,开始咬她的唇。
  慢慢下移,直至她的腰间。
  真的,完全不喜欢。
  只觉着黏腻。
  闭上眼睛,咬住牙关,就当是被狗再咬一次。
  反正,这种事,她早有预料了。
  裴竞自己身上燥热,气火难消,可身下的女子…
  这么久了,却还是一如之前,甚至是变得更加不自在。
  不经意冷哧一声。
  便掰住女子的下颌,让她睁眼。
  要让她看清楚,她究竟是谁的人。
  阿颜吃痛睁开眼,看到的便是裴竞幽洞眼眸下的不满和狠辣。
  两厢对峙下,静的只有两个人不均的呼吸声。
  正当一切默然之时,宫殿外想起来了零零碎碎又混乱的脚步声。
  “太后娘娘,陛下已经安寝了,您…”
  “皇后娘娘,您得劝着点太后娘娘呀…”
  “狗奴才,滚开。”
  “让陛下出来见哀家,哀家要问问阿湛究竟是犯了什么错?”
  太后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就传出湛儿通敌的消息了,连带着陛下连夜查抄了宁王府,连湛儿都被关了起来。
  就连她相见都见不到一面。
  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不信陛下能睡得着。
  可才推开这些阉人一进殿中,入目于眼的却是满地男子女子堆叠在一起的衣物。
  心下满目愤恨,开始咒骂谢婉芸这个小贱人,在这个时候还敢来勾.引皇帝。
  可当她愤恚走近之时,只见在榻上与陛下纠缠的根本就不是谢婉芸。
  竟然…
  竟然是那个勾.引湛儿的的妖精。
  只着着一件肚兜就上了陛下的龙榻。
  太后一口气没顺上来,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没背过气去。
  幸而秦鸢华还算反应快,见势搀扶住了太后。
  可她也没反应过来…
  四弟的女人竟然在她夫君的榻上。
  瞬间只觉着浑身都打了个寒颤。
  怪不得她之前觉着那个叫阿颜的和芸贵嫔像。
  正面没发觉,可如今看着这个叫阿颜的侧面,在这昏暗的灯光下,那样的身姿…
  可为什么?
  陛下扣下了宁王,难不成还要夺走他的妻不成。
  裴竞也不算太惊讶,给阿颜拢了下被子,便翻身下榻,请走了太后。
  大殿里唯一一根烛火,发出“噼啪”燃烧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房间中尤为明显。
  屋里只剩下了阿颜和秦鸢华。
  看她如今只着寸缕,被与她在榻上男子的妻室抓个正着。
  也就裴竞能给她这“待遇”了。
  不知为何,闪过一丝悲凉,当真是,她活该才是。
  阿颜转头,侧向秦鸢华。
  她可以察觉到她华服下的颤抖。
  秦鸢华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双手捂着嘴,眼里的泪一滴一滴往下落。
  这比陛下之前专宠谢婉芸更难让她接受。
  因为她从来没见过陛下刚才看向那女子的眼神。
  她才知道,原来之前种种,皆不是真的情爱。
  甚至…连对谢婉芸的都不是。
  可难道只是之前太后宴席上那一眼吗?
  “本宫…是不是之前见过你?”
  许是她收到的刺激太大,秦鸢华竟然觉着,面前的女子很是眼熟起来。
  像是很久以前见过。
  阿颜就这样看着秦鸢华,眼眸微动,浅浅眨了眨眼睛。
  “娘娘好记性。”
  “娘娘当初给了属下一块绢帕,属下还没有谢过娘娘。”
  殿中晦暗难明,但阿颜还是看清了秦鸢华不停颤抖的身形。
  下一刻,身为皇后的人竟然逃也似的只跑出了福宁殿。
  阿颜侧坐在床上,双手蜷膝,看着秦鸢华窘迫而逃。
  想,该逃的难道不应该是她吗?
  她到底都做了什么!
  阿颜在殿中等了许久,她不知道,裴竞和太后都说了什么,她也没兴趣知道。
  她如今只想离开这里…
  仿佛回到了那个曾经关押她的小黑屋,阴冷,潮湿,只有一轮接着一轮无边无际,属于不同人的哭喊声,看不到明天,亦看不到太阳。
  阿颜不禁然将头深深埋入膝盖,那种孤独无力感瞬间袭来,压得她止不住地颤抖,她都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过去,有些事情从未改变。
  想救的人从来都救不到,想帮的人也无能为力。
  心狠如何,能杀人又如何,原来,带头来,她还是那个做不得自己半点主的,只任人玩弄于鼓掌间的废物。
  颜荇呀,颜荇,世间还有比你更无能的人吗。
  …
  昭狱中,
  裴湛周身凌乱躺在牢监石板上。
  梦里,他与颜颜喝下了那合卺酒,可下一瞬,他又见颜颜与裴竞相拥。
  而她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信任与爱意。
  和她此前看向他的那种虚情假意完全不一样。
  她还告诉他,她从未真正对他有过丝毫动心,她爱的只有裴竞。
  连她与他亲密时,她想的人也不是他。
  只觉着钻心地疼,裴湛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相当一切都只是一场梦,醒来才知道,过去的种种,才是大梦一场。
  捂住已经半结痂的伤口,才支起身子倚墙而坐时。
  入眼的便是一双带着玄色蟒鞋。
  是裴竞。
  也不奇怪,总得来看看他筹谋许久的成果。
  “她…一直是你的手下?”
  裴湛心下自嘲,他明明已经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想知道,她对他到底有没有半句实话。
  她的身份,她的过去,种种,有没有半句是真的。
  裴竞笔直立在牢房外,背着手,看着裴湛狼狈的狼狈模样,方才被打断的好事的坏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