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呀,想来你连阿荇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阿荇可不仅仅是朕的手下,她是朕的女人,她的名字是朕给的,她的一切也都是朕的。”
裴竞的女人?
裴湛却是冷笑:
“那皇兄可真是舍得。”
嘴上这么说着,心下却是一疼。
怎么可能,颜颜她分明和他才是第一次。
裴竞显然又被激怒到了一点,可也仅仅只有一点,他不在乎过去,他从来都不在乎的。
阿荇这么做,都是为了他。
“你以为,秋猎前,你在西郊马场,见到的那个躺在朕身边的女子是谁?”
“四弟也应该知晓,男女床笫之间的花样远不止一种…”
裴竞这话里带着疑问,可意思带着暧.昧且直接明了。
裴湛这才不可愕然地才抬起头来,眼神里已经染上一抹铩气。
他记得这件事。
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可眼前还是开始不停闪过那日的情景。
裴竞抚摸她头发的模仿,裴竞咬着她耳朵的时候。
他不愿再回想,可一幕幕却如何也挥之不去。
随即捂着胸口,止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裴竞却很是满意。
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阿荇,跟在朕身边已经十年…不,今年是第十一年。”
“朕救过她,她便永远不会背叛朕。”
像是说给裴湛听,亦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那迷药的效力还未完全过去,腹上的伤口已经崩裂,鲜红的血混着血痂一点点渗出他的喜服。
裴湛却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便是连救命之恩,他都不是第一个。
作者有话说:
真有话说:
虐不了多久的,很快就好了…
欢迎大家留言。
为了展现我的诚意,也为了庆祝我写到60章,评论留言,我小小发个红包,没有人数限制,只在于我的承受水平。
不过,要是这样都没有人留言,那就是我真的太拉了…
第61章 (过渡章again)
头疼。
颜荇醒过来第一感觉就是头像是要裂开一样。
手肘支着地面才慢慢撑起身子来。
“嘎吱”一声,春日的暖阳随着门被打开一股脑倾泻进来。
抬手挡了挡眼前刺眼的日光,看清来人后,扯着已经半嘶哑的嗓音问道:
“姑姑,什么时辰了?”
被颜荇叫着姑姑的女子也就三十来岁,一身简易棕色麻衣,盘着妇人发髻,髻上也只别这一根简易的银钗。
“哟,还记得问是什么时辰了,看来还没喝糊涂。”
春白踢了踢滚到她脚边的酒坛子,有些又生气又无奈地摇了摇头。
已经快十个日夜了,明明离开了整整一年多才回来,结果一回来就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十天十夜。
光喝酒就喝了个昏天黑地。
“怎么,如今,连床都不会睡了,是这地板更舒服不成?”
“我让你住在我这,不是让你来喝酒的,平日里不帮忙也就算了,现在还得我来照顾你。”
看着她这醉鬼的模样,春白就生气。
之前不是都不怎么喝了吗,现在倒好,是把一年的量都喝了不成。
也真是喝死算了。
颜荇实在是头疼…
也就由着姑姑她唠叨了。
放下手中端着的米粥,春白才有些犹豫地开口:
“我去皇城司的时候遇见周有崖了。”
“他向我问起你了?”
颜荇听了一耳朵,才有些晃荡地从站了起来。
拿过桌上的白粥,不管烫不烫就一饮而尽。
温热的米粥下肚后,颜荇看着已经空了的碗,开口就是一句“老匹夫”。
“好歹也是一个姑娘家,别一口一个老匹夫的叫,再说,人,好歹也曾经是你的师父。”
师父?
哼,天天想着怎么弄死她那种师父吗?
“你不问问他有什么事?”
颜荇有时候好奇心是重一些,可是,她还真对周有崖的事情半点兴趣也没有。
“没兴趣。”
想来裴竞这几日估计也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毕竟因为裴湛的事情,太后正在后宫闹着,百官中也还有不少质疑的声音。
更别提西北那边又出现了陇阳王府的残余。
她这才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行,没兴趣就不说了。”
随后春白又稍微凑近她些,捏着鼻子摇了摇头。
“既然醒了,就赶紧先去洗洗吧,你自己闻闻,你都要臭了。”
“还有,你新带回来的那只狐狸可比桃子闹腾多了,你可得管管。”
听到栗子,颜荇不禁眼眸一淡。
走到柜门前拿换洗的衣服的手顿了顿,可随后也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怎么?真动心了?”
春白经历过,知道男女之间,说到底也就那么回事。
这世上哪有真正的铁石心肠,更何况,颜荇她其实最是心软了。
有时候忍不住想,若颜荇的过去若是没那么多波折,哪怕她走运一些,想来也真会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而不是如今这般生人勿近的模样。
颜荇背对着春白,这让人看不出她的神态。
但其实她也没什么表情,只是有些木然。
动心吗?
动心是什么感觉,她不知道,就像她不明白裴湛明明已经知道她是裴竞的暗卫,可那时还是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也不知道,她明明只和叶僅只有几面之缘,叶僅却说心悦她。
她只知道,要活下去都尚且不容易,哪有什么能力去谈动心。
外头这日头可真是刺眼呀。
…
出了房门也就是个一眼见到头的小院,地处城边郊外,虽然偏僻,但起码安静。
颜荇没事情要做的时候,就来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好歹买这个院子她也是出了钱的,怎么就好像她是来占便宜的。
春白真是年纪大了,脾气也越来越不好了。
坐在板凳上,一边在心里发着牢骚,一边也就把刚才自己换下来的衣物洗了。
栗子在她出来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接近,独自握在角落里睡起了觉。
突然像是察觉到什么,猛然抬起头来。
随即,颜荇也听到了“砰”的一声。
是隔壁门被撞开的声音。
隔壁什么时候有人了?
可随后,颜荇来不及疑惑,因为她听到了杏儿和姜嬷嬷喊着救命的声音。
“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给我放开。”
“老虔婆,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家老爷看上这丫头了,那时她命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谁要你家主人看上了,你给我松开。”
…
颜荇赶来时,便只看到两个做奴役模样的,一个拽着杏儿往外走,一个才把姜嬷嬷推到在地。
“松手。”
姜嬷嬷和杏儿看见门口的颜荇也皆是一惊,可还没等到她们反应过来。
那个推到姜嬷嬷的男人已经撸着袖子上前。
“啊哟,这丫头比你手上那个漂亮。”
“要不…”
来人还没说完,就被颜荇拧着胳膊拗了过去。
“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
语气冷冽间带着丝丝愠怒。
“你这贱人,给我松开…疼…疼疼…”
颜荇很是“听话”地松了手。
正当男人庆幸之时,颜荇的一脚又踢翻他,踩上了他的右手,然后在沙土里碾了一下。
手不干净也就算了,嘴还不干净。
“方才是这只手动的手吧。”
另一个人显然是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小娘们这么狠。
他都听到那手骨头断了的声音。
“你…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你怎么敢。”
颜荇这才把目光放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江”字印在这身衣服上。
“江平要是不服,让他去皇城司找姓颜的。”
“你这么说,他自然会知道。”
不过一个六品官,还敢干强抢民女的事情。
“还不滚。”
那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被一个女人瞪了一下,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那眼神,活像是要把人宰了才甘心那种。
哆哆嗦嗦松了手,连同伙都不及管就跑了。
颜荇在心里冷哼一声,松开脚,踢了踢他,示意让他滚。
直到二人的脚步声远去,颜荇还在犹豫是上前还是直接离开。
垂在身侧的手也有些不知所措,想抬起来,想了想又算了。
姜嬷嬷却冷着一张脸,看了一会她。
明明还是同一张脸,可换了身黑衣,就真是令人陌生得很。
“杏儿,关门。”
也不想再看见她这个人和这张脸了。
想想之前自己对她的真心,真是喂了狗才是。
杏儿虽然脑子反应不是很快,可也知道宁王府如今落得这个局面,都是因为阿颜姐姐。
她就是不懂,阿颜姐姐为什么要背叛他们。
想着想着,走过去的时候,不小心就摔地上了。
颜荇一看人摔了,上前两步,弯腰便想去扶杏儿。
可她才碰到杏儿的肩膀,就被冲上来的姜嬷嬷动手推了一下。
倒不至于摔倒,就是后退了两步。
“呵,不劳贵人了。”
“说来,贵人不在宫里头做娘娘,来这样的小地方做什么?”
颜荇也不辩解,想来当时也是被她们看到了。
也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
裴竞当时那么对她,也是事实。
也不愿再继续讨人嫌弃,转身便离开了。
可心里好歹放下一块石头,起码…
裴竞遵守了他的承诺,没有牵连宁王府其他人。
女眷他放得轻巧,就是不知道郑昀他们如何了?
…
入夜,
“她们不知道我住在这吧?”
颜荇喝过一杯酒,朝着春白问了问。
春白摇着头坐下,止不住叹了口气。
“没有,她们来找,被我忽悠过去了。”
颜荇点了点头。
想来,要是她们知道自己住在隔壁,是怎么也不会继续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反正她自己又住不了几天,何必难为了她们。
“嗯。”
继续喝她的酒。
春白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过她的酒杯。
“你这当水喝呢,你闻闻,别人进来我这里,都以为我是卖酒的。”
喝喝喝,怎么喝不死她。
颜荇却是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拿过酒壶就继续喝。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是陛下。”
颜荇听到这话,手一停,一口酒差点没咽下去。
转头,就是一脸狐疑地看着春白,不知道她这话从何说起。
“陛下娶妻的时候,你不是还伤心了挺久的吗?”
有吗?
颜荇回忆了一下,毕竟时间有点久远了。
“哪有,姑姑别瞎说。”
她承认,那时候的她还不懂事,以为跟了裴竞就不用继续每天吃苦训练,然后过打打杀杀,刀尖舔血的生活。
毕竟那个时候,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但是当她慢慢知道男女之间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后,她就没再考虑这个事情了。
至于当初为什么伤心难过,总是有别的事情吧。
“真没有?”
“没有。”
眼神坚定,语气认真,让春白不得不相信。
“那宁王呢?”
听到宁王二字,颜荇明显愣了一下,眼前却不自觉闪过裴湛到脸,他那时看向她的眼神,令她心神不宁。
要不然,她也不会一直喝醉自己了。
可偏偏,在梦中,她还是会梦到。
已经想不起来,当时自己刺向裴湛是什么感觉了,她当时只觉着脑子一片空白。
就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喉头间吞咽了一下。
她说不上来,毕竟如今内疚远远大于其他感情。
作者有话说:
颓废颜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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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三日后,入夜时分,
颜荇正感觉到有些微醉之时,就听见了院子里传来了些零星又窸窣的声音。
呼吸一滞,微醺的脑子立马转醒过来,放下手中酒壶,便起身出门,夜色很重,四望下,只有春白姑姑的房门是半开的状态,跳耀的烛火从门缝中倾泻出一道光影。
而那一地光亮间,混杂着三个人影。
喝酒,当真误事。
颜荇谨慎地半踮脚步轻声靠近,借着缝隙才发现闯她家的竟然是郑域和郑昀这两兄弟,一人一身黑衣,只是身上的尘土,使他们看上去不免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