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之前, 颜晨对江染显然做过什么事。
祁鸢拉着颜晨离开, 两个人坐在外面, 祁鸢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是末世刚来的时候就来这里的吗？”
颜晨豁然点头，“对！”
她语气兴奋，“我还以为我再也回不去了，没想到又遇见你了。”
“你穿过来有身份吗？”颜晨挑眉，语调有些纳闷，“我来了之后一直被那两个人追着，烦都要烦死了。”
“没有。”祁鸢道。
其实是有的。
嗯……一条鱼……
但这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我穿过来之前也是一个孤儿。”祁鸢想了想，“但是我之前看过这本书，只是没想到我会变成一条鱼。”
她打量了颜晨一眼，“你穿成了女主。”
颜晨：“？！！”
她眼神几乎带着星星，“那我有没有酷酷的一刀一只丧尸？”
“书里的女主不是你。”祁鸢面无表情。
颜晨立马失望。
“而且你在书里最后死了。”祁鸢又补充一句，“为人类存活而死，和丧尸王同归于尽，不仅如此，你还得罪了全书中最大的反派。”
颜晨：“……哦。”
感情她在书里就是送死呗。
“不过书里的内容和现在不一样。”祁鸢轻轻道，“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都偏离了方向。”
能源球被江染拿走了，就连女主也被穿了。
“你应该不会死。”祁鸢又询问道，“你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
颜晨如实道，“我不知道，但是那时候确实感觉到一股精神力保护了我。”
“后面我回来也是因为我还有一样异能，是从组织那里得来的速度型，不过很消耗精神力。”
祁鸢了然。
“组织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但如果你们想的话，换个身份，我可以带你们进去。”颜晨又开口，说着，她又有些嫌弃，“不过里面有我讨厌的人。”
祁鸢随口道，“说不定有用。”
不过……
精神力？
是江染吗？
她眨了眨眼睛，那时候她问过江染要不要救……江染救了？
祁鸢刚刚想到这里，便看到江染从里面走出，刚要站起，却被颜晨一把拉住。
颜晨狐疑开口，“你说的那个反派，不会是江染吧？”
祁鸢心底咯噔一声。
“他刚开始就对我很不满意的样子，但是这次遇见我之后，他居然不对我动手了。”颜晨感叹一声，“我严重怀疑他和我现在的身体有仇。”
的确有。
还不小。
祁鸢表面淡定，宽慰道，“没事，他以后不会了。”
毕竟……
真正的颜晨，已经被取代了不是么？
她看向江染，江染也在此刻看向了她。
他伸出了手。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干净，眸光黝黑，却莫名的透露出一股吸力。
鬼使神差的，祁鸢也伸出了手，直到感觉到对方掌心的温度，这才意识到什么，反射条件下便要抽出。
江染却抓的更紧。
触电般的感觉传来，祁鸢心脏狂跳，面容也微微泛红。
她镇定的开口，“江染……”
江染看着她，定定道，“回去。”
他声音低低的，有些柔和，夹杂着天生的清冷。
僵持了片刻，祁鸢放弃挣扎了，任由他牵着手，看向颜晨，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我们要先走了。”
颜晨秒懂，挥了挥手。
她思考了片刻，又叫住了祁鸢，“你们现在住在哪啊？”
祁鸢想了想：“在一号楼。”
颜晨雀跃道，“那太好了，我也住在一号楼，怎么样，要不要住一起？”
祁鸢：“大可不必。”
看着颜晨失望的眼神，她忍不住开口，“不过我们本来就隔的很近，你可以过来串门？”
颜晨：“可以呀！”
她开开心心的转身回去。
祁鸢有些哭笑不得。
她问道，“叶白呢？”
江染：“在里面看着幼苗。”
说完，祁鸢甚至没反应过来，便被江染带了回去。
江染直接关上门。
压迫感瞬间传来。
祁鸢没由来的心慌，他的面容清冷俊美，静静的看着她，铺面而来的冷意几乎要将她冰冻，眼神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祁鸢退后两步，“怎么了？”
江染语调淡淡，“不肯接受我的原因，是因为你来自其他世界？”
祁鸢愣了一下便镇定下来，“差不多。”
祁鸢道，“我不确定我什么时候会回去，还会不会回去。”
所以她也不想为一个人负责。
“所以，那个颜晨和你一样？”江染反问。
提及颜晨，祁鸢点头，长睫垂下，极其乖巧，“是的，真正的颜晨好像不见了。”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抬眸看向江染。
眼神清澈。
江染喉结滚了滚，手指轻轻的抚上了她后面的沙发。
祁鸢被困在角落，清晰的闻到来自对方身上的味道，强装平静。
气氛有些紧张。
祁鸢也有些紧张。
她手心出了些汗，抬眸看着江染，一眨不眨。
片刻后，江染松开了手。
周围的氛围一松，他低低开口，“祁鸢，说喜欢不犯法。”
“末世干什么都不犯法。”祁鸢认真的开口。
明显看到江染的动作一僵，祁鸢绕开话题，“之前是你救的颜晨吗？”
“是。”江染淡淡开口。
她诧异开口，“为什么？”
江染道，“因为我也觉得她不像是颜晨。”
“而且……”江染静静的看着她，“她想救你。”
所以，是为了她吗?
祁鸢道，“抱歉。”
她垂眸。
“不用。”他道，“我的自愿行为。”
“而且你也喜欢我不是吗？”江染凑近了她，他身穿黑色风衣，语气微凉，靠近了她，再度将她禁锢在沙发上，仿佛要执意听到一个答案般。
祁鸢无法回答，只是低声开口，“江染，我困了。”
江染眼神变化几次，手指伸出，将她按在怀中，温热的体温围绕着她。
祁鸢没有回神。
她垂眸，心底却浮现出一丝隐秘的失落。
*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快便被打破。
率先打开门的是叶白。
“祁鸢！有个好消息！”
他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江染侧脸冷漠，抬眸看向他的瞬间，眼底透露出极其强烈的冰冷。
他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叶白收回了不正经的神色，“刚刚的嫩芽已经开花了！”
“不过，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叶白语气小心翼翼。
他说完，便收到了来自江染的冷眼。
再明显不过了。
叶白：“那我走？”
祁鸢早就听到这句话了。
她在江染的怀抱中，却被对方牢牢的禁锢，一口气差点没呼吸上来。
黑衣青年似乎察觉到她的反抗，手稍微松了松。
祁鸢再抬头，对方已经不见了。
她抬眸看了江染一眼，无奈道，“江染……”
“我知道。”江染转眸，“但是我不想。”
好吧。
祁鸢放弃与他交流。
她呼吸了一口空气，“我们去看看苗吧？”
按照刚刚叶白的说法，如果真的开花了，那基地就不会缺物资，也不用让外面的人上交粮食。
既然江染的命运刚开始已经改变，那不如改变彻底一点。
祁鸢想了想，“如果这次真的成功了，那你会不会让外面的普通人也进入基地？”
江染手指一顿，“为什么不？”
就知道。
祁鸢抬步朝着培育室的方向走去，刚刚出门，便撞上了叶白，叶白无聊的撞着墙，看到她，疑惑的开口，“你们好了吗？”
祁鸢，“……”
她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
叶白挠挠头，倒也不在意，屁颠屁颠的跟上了祁鸢。
“我刚刚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它们开花了，感觉很快就能结出果子了。”叶白跟在祁鸢的后面，顺便开口。
祁鸢眼睛清澈，听到他的话，点点头。
几个人很快便到达了目的地。
祁鸢看了周围一圈，也没有其他人。
“老太太回去休息了。”叶白解释道。
祁鸢明白过来。
她蹲下。
之前还在生长的嫩芽现在已经一米高，藤蔓上开满了花。
甚至隐约能看到一些果子。
祁鸢问道，“你看到它的生长过程了吗？”
叶白摇摇头，“没看到，不过我的确感觉它长的很快，而且应该是阶段性增长的。”
祁鸢哦了一声。
她仔细看了过去，上面还有些许的其他粘液，有些好奇的刚要用指尖触碰。
下一秒，却被另外一双手拦住了。
“先别碰。”对方的嗓音冷冷。
祁鸢转身，江染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
“上面有毒。”
他说完，不知从哪拿到了一片变异的叶子，刚刚放上去，便被腐蚀的干净。
祁鸢惊讶开口，“你怎么知道？”
“经验。”
“一般异变的植物，无论是往哪个方向发展，都会有腐蚀性。”江染慢悠悠的解释。
她这才明白过来，又有些好奇的开口，“这是什么种子？”
江染蹙眉，“应该是丝瓜。”
祁鸢瞬间眼前一亮。
丝瓜？
虽然空间内有充足的物资，但是它毕竟也只是那几样，更何况是零食居多。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新鲜的蔬菜了。
“那种出来我们可以直接吃吗？”祁鸢的眼神有些期待。
“应该可以。”
清晰的看见祁鸢的眼神瞬间变亮，江染面容冷静，又补充道，“而且它的产量应该会很多，因为是变异植物的缘故，需要留下更多的种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祁鸢走到里面，却忽而发现了不对。
这里大约有一亩地左右，但越到里面，植物越稀少。
祁鸢蹙眉道，“我们之前里面种了东西吗？”
叶白茫然道，“种了啊！怎么了？”
说完，他才上前。
而后便愣住了。
周围原本一大串的植物现在却只剩下了一棵独苗！
叶白傻眼了。
“东西呢？我之前明明才看见的，为什么全不见了？”
祁鸢的眼神也郑重起来，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这里还有一些坑，感觉像是被其他东西拖走的。”
她顺着刚刚的痕迹一路看过去，留下的坑一直延伸到了地里面。
江染站在她的身后，同样蹲下。
片刻后，声音微冷，“在后面。”
细微的响声在他的耳朵里被无限放大。
祁鸢愣住，听到江染的话转身。
果然。
的确有东西。
是一只小白鼠。
小白鼠显然没想到她们会转身，原本还在拼命的往嘴里塞东西，这下瞬间就停住了。
动作甚至有些呆滞。
叶白咬牙切齿的上前，一把便要揪住小白鼠的尾巴，但是小白鼠的速度明显比他快许多，直接钻入了地底，而后消失不见。
叶白扑了个空。
“在边上！”
祁鸢一眼便看到了角落里的小白鼠，它钻入土中，形成了一个凸点。
叶白冷笑一声，“看我这次怎么收拾你！”
而后，再度扑上！
“碰——”
他的头撞在地上，但是地上的小白鼠却仿佛嘲笑他般，又麻溜的划走了。
叶白傻眼。
“它……”
他还没开口，便听到江染道，“不用追了。”
叶白的手指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错愕的看向江染。
“这是一种变异风沙鼠。”江染轻飘飘的开口。
又是风沙鼠？
祁鸢眸光带着诧异，“风沙鼠不是本来就是变异品种吗？”
“理论上来说的确是这样，但是谁说风沙鼠不能再变异呢？”江染的语调微扬，带着笑意。
“就好像我们之前遇见的那个巨型藤蔓一样。”江染眸光幽幽的，“也是变种中的变种。”
提起这个，叶白也有些惊讶，“那你也是变种中的变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