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着, 若是里头有夫人居住,那她作为新邻居,可要拿上些甜品果脯过去拜访,打个招呼才是。
到了家中,林念寒几人才坐下,林霜便开始准备将家中的家具打扫一下。
“林霜,不必如此忙活,明天再正式干活。”林念寒从篮子里拿出了钱,“最近家里的伙计都是你一个人做,会累些。”
“每月的利钱是六百文,若是你做得好,下个月开始还会再升。”
“这可使不得,要不了这么多的。”林霜连忙摆手,见宅子虽是两进的房子,却瞧着人是少的,平日里也做不上多少活计。
况且吃食方面是主人家亲自动手,她也就帮忙洗洗菜洗洗碗之类的,夜里也可以回家,不用留在此伺候,一月六百文,实在是过高了。
林念寒知晓林霜提前领月钱,家中定是有极其需要钱的事情,索性一月多给了一百文钱,这样下来这姑娘若是个懂恩的,便定会尽心做事。
“若是不肯要,那我便只好另找了人来了。”林念寒牵过林霜的手,将钱袋子放到了她的手上,板着脸一本正经地道。
“如此,那便多谢小姐大恩。”林霜接过了沉甸甸的钱袋子,跪了下去。
有了这钱,奶奶便不用断药了。
“我这里可不兴下跪这套,以后也莫要下跪了。”林念寒最多能接受屈膝谢礼,实在是接受不了动不动便下跪的习惯,“以后也不必在弯着腰,低着头了。”
“是,小姐。”林霜屈膝谢礼。
林念寒嘱咐了明日上工的时间,以及平日里的注意事项,便让林霜回去了。
林念寒坐在大厅,不禁望向院子里。
李濯说过,最次迟今日夜里便会回来,与她一同庆祝新店开业以及入住新宅,还道会送上一份大礼。
无论是何礼物她都欢喜,只是如此晚了还不回来。
难道是京里那边出来什么岔子?
他有了危险,脱不开身?
想到这里,林念寒更是担忧了起来。
“你尽管放心,濯之可是连刀山火海都闯过来的人,他不会有事的。”言轻易想起打战时,李濯曾一人在深夜里,翻过那悬崖峭壁,孤身去那敌军营地。
那时他是才十多岁的少年,便胆识过人,杀伐果决……
林念寒点了点头,“想来,不会有大碍才是。”否则飞鸽传书早到了那院中了。
林念寒正准备将灶火烧起,做上一桌好菜,就等李濯回来了。
就在林念寒转身之际,院中的偏门有了异响。
只见李濯探出了身子,一眼便看到站在大厅门口的林念寒等人。
李濯回头,低声了几句,便走了进来,后面紧跟着一位老人家。
“林姑娘。”李濯扶着老人,走到了厅子处。
林念寒见老人虽华发半白,但却精神矍铄。
只是那剑眉深蹙,身上笼罩着一股孤寂。
林念寒脑中浮现起,儿时那位时常陪伴她玩耍的老人,陷入了深思。
“师父。”李濯扶着林晏南,只见林晏南往日那空洞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光彩。
林晏南站在大厅门口,只见那站着一位眉目如画,风姿卓越的小姑娘,正一脸探究地看着他。
林晏南多年来的绷着的弦,松了下来。
“寒儿。”
“外公。”
林念寒与林晏南不约而同地喊出口。
林念寒快步向林晏南,抱住早已落了泪的外公,相拥而泣。
“外公,您怎如此瘦了……”林念寒扶着林晏南坐定,林念寒拿出帕子,为林晏南擦去脸颊上的泪水。
“寒儿,你受苦了。”林晏南牵起林念寒的手,看了看,本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心尖尖,愣是将一双玉一般的手磨搓成如此,看到如此,林晏南的眼神又暗了下来。
“寒儿不苦。”
林念寒多年来虽是吃多了生活的苦,这些苦足足比不上同时失去女儿女婿与外孙女之时,还要为国家殚精竭虑,保护幼皇登位,确保国家稳固。
“寒儿,当年之事……”林晏南想起当年,小女儿独自回京,失魂落魄地说出了大女儿与外孙女惨遭歹人杀害之时,他多年来始终无法接受痛失爱女爱孙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