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谏艰难的抬着头,望着雁西,“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不管你要对我做什么,我对你的那颗心,从未更改过。雁西,或许我是做了些错事,可那都只是我太想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也太怕失去了你。”
“如果,只有我的性命,才能让你消气的话,你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我,我萧云谏绝无半分怨言,只是……,若有来生,还请雁西……”
“闭嘴。”
萧云谏张口就来的情话,将雁西的快意,尽数堵在了胸口,憋的发慌。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萧云谏,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来用这样的话恶心自己。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在这里听他的胡言乱语。
雁西举剑欲刺,萧云谏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他在赌,赌雁西可否有一丝的心软。
“郡主。”
就在雁西的剑对着萧云谏的心口刺下之际,一黑衣人乍然开口,并抬手拦住了雁西的剑。
雁西这才清醒过来,是啊!萧云谏现在不能死,她不能,也绝不允许他这么轻易的死掉。
她要他受尽一切磨难,众叛亲离之后,悲惨而亡。
雁西将手中长剑随手一丢,“你应该庆幸,庆幸我还未寻到那个人。”
萧云谏不太明白雁西话里的意思,但很快他就已经无暇思考这个问题了。
因为刚刚出言阻止雁西的黑衣人,已经站在了雁西原本的位置,他直接一脚,就将趴着萧云谏踹翻了个边儿,然后抬脚,一下下的踩在萧云谏的膝盖之上。
碎骨的疼,又岂是常人能否忍耐的,更何况萧云谏已经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
他疼的冷汗不止,而在场众人,他唯有能够指望的,只有雁西。
他已然不确定雁西是否会心软,但他总要试一试。
“住手,雁西,求你,求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之上,放我一条生路。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我鬼迷了心智,这才犯下以往的种种的过错。雁西,你我已是夫妻,就算有再大的误会,也可以说清楚的。”
看着萧云谏满身是血的向她求饶,那还有半分以往的清风朗月。
雁西一挥手,黑衣人退了下去。
她放过萧云谏,不是因为萧云谏的求饶,而是她已经做到了想要对萧云谏的事,至于剩下的,现在还不到时候。
所以,她并不介意,在此时,与萧云谏说道说道几句。
“我知道你在等,只是你不如猜猜,为何跟在我们身后的护卫,至今还未赶到。”
从萧云谏那次在寺中遇袭之后,萧云谏每次出行,都有护院伴身,今日亦不例外,只是念想着要与雁□□处,护卫这次远远的跟着后面。
对于雁西而言,这两者都没有差别,只是她现在提及,不过是想要萧云谏陷入更深的绝望。
“你,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萧云谏喘息着,他此刻已面白如纸,他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一脸愕然沉重的望着雁西。
“我也想知道,你为何要做到这个地步。”雁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既然要如此说,那我做的这一切,也都是为了你。”雁西见萧云谏这等至死不悔的模样,彻底淡了想要继续的心思。
她随意的抛下一句,转身到马车旁,解了驱车的马,翻身而上。
黑衣人见此,上前将萧云谏如破布一般,拖着到了雁西身侧,合力一抬,丢在马上。
其中一人从怀中摸出一黝黑的药丸,掐着萧云谏的双颊,将药丸送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后,众人冲着雁西一行礼,转身窜进了林中,无了踪迹。
“萧郎,我们该回京求助了。”雁西看着被萧云谏身上血污脏了的衣襟,不以为意的低笑了着,丢了一句,一扬马缰,驱着马车往蜀京方向而去。
萧云谏虽疼的几乎要昏厥过来,可还是强打着精神,他张开口,想要问雁西让人喂了他什么。
一张嘴,喉咙里火辣辣的疼,他试了试,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被雁西毒哑了。
萧云谏一脸惊恐,喉咙里啊啊的直叫唤,咿咿呀呀的,只可惜无人听懂。
而很快,他又看到地上一大片杂乱的血渍,浸泡入土地,而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痕迹。
不用想,萧云谏就知道,这血渍来自于自己的护院。
只是被人消弭了任何的痕迹。
这个女人,是真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