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萧云谏而言,比起身死道消,萧云谏仍觉得庆幸,他谋算着,计划着,如何脱开雁西的掌控,反将雁西一军。
在此期间,新帝派往边南的探寻徐宏之事的军卫,终于传信回了蜀京,确认了掩埋在边南的那具尸体,就是徐宏。
徐宏早已身故,从未出现于蜀京。
新帝接到讯息的第一时间,就召徐太君和宁太傅一并入京。
战战兢兢等了月余,又闻此噩耗,徐太君如何能撑的住,她被搀扶着入了皇宫,却是被抬着送回了徐府。
且于第二日间,徐府再度披挂满了白绫,徐太君这一次终是没能支撑了过去。
新帝追封于徐太君,朝中权贵自得响应,去徐府道丧,廖氏被禁足,雁西作为景国府的当家人,自的前去问礼。
这也是萧云谏等候了许久的机会,雁西前脚刚踏出了侯府的大门,后脚许莓领着侯府的护院,将雁西留下监视萧云谏的众人迷昏,把萧云谏偷了出去。
等到萧云谏落身于蜀京东城一极不气起眼的院落,仍不敢相信,一切竟会来的如此的顺利,顺利的犹如做梦一样。
等确认安全之后,他这才吩咐许莓,口述了几份信件,并让她将这些信件交予了他交好的故人。
并且让许莓设法引开雁西,将景国侯请到此地。
许莓知晓此事难度,但为了萧云谏,她还是点头应承了下来。
雁西随着景国侯在徐府寒暄了好一会儿,这才离去。
中途之中,有人慌张直奔景国侯跟前,只道廖氏于后院出了事,让景国侯快些回府。
景国侯一脸为难,雁西极为贴心请景国侯先行,景国侯这才先行离去。
而就在那人引着景国侯避开了雁西的视线,将萧云谏已经出府,并要见他的事说与景国府之际,也不知从何处窜出几个衣着普通的男子,二话不说的直接将二人打晕在地,飞快的扛走。
一切快的就像是一场梦幻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两刻钟后,萧云谏落脚的院外,雁西站在门外,身后除了慕舒以外,还有好几个身形魁梧的壮汉。
她比照着萧云谏交代个许莓的暗号,叩响了门庭。
院内守候着的护院,听着暗号无错,只当是景国侯前来,没有半点迟疑的上前开了门。
就在门庭打开了瞬间,一只脚飞了过去,揣在了护院的胸口,将护院踹跌在了庭院之中。
此举,惊动了院中懒散的护院,他们飞快地起身,挡在房前,恶狠狠的盯着雁西进来。
雁西进入院中,就停下了脚步,她身后的壮汉,越过雁西身侧,气势汹汹的冲护院而去。
两相交际,就是拳打脚踢,厮作一团。
雁西无视于场面的混乱,穿过打斗的人群,走到房前。
她抬手推门,门轻晃几下,便没了动静,显然是被人从里面闩上了。
雁西偏头望向慕舒,往旁侧移开。
慕舒会意,飞身一脚,直接踹在了门扉之上。
门扉应声倒地,灰尘扬起。
一眼望进,空无一人。
雁西并没有失望,她踩着倒地的门扉,跨入屋内,撩起珠帘,进的内室。
内室的床榻之上,萧云谏支着身子,探头往外,正好和雁西的目光对上。
他的脸上神情转化,有疑惑不解,也有震惊。
他自认为没有走漏任何的消息,可为什么雁西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不在,甚至于还追到了自己的藏身之处。
雁西向萧云谏扬了下唇,嘴角间尽是嘲讽之意。
“萧大人,瞧见我可是很意外。”
“你费劲心思,才与许莓取得联系,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离开了景国侯,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这么快就被我发现了呢。”
雁西一脸的明知故问,对于萧云谏来说,却是极大的挫败。
他受不了他费尽心思的谋划,到了雁西这里却如此的不堪一击。
“你是故意的。”他咬着牙,冷声道。
“萧大人,景国府今时不同往日,我一声令下,举侯皆动,若没有我的允许,你觉得你会走的这么轻松吗?我只不过是让你重回到以前,胜券在握的那种志筹意满的模样,萧大人,你体会到了。”
萧云谏当然是体会到了,他不仅体会到了如释重负,更体会到了如鲠在喉,甚至于是如坠地狱。
他此时此眼所见雁西,雁西就如同魔怔了的疯子,不问情由,不讲道义,不听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