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致冲萧云谏一龇牙,扬开扇子,露出一诡异的笑容。
“萧大人这话说的极好,只希望下次的时候,萧大人还能像今日这般准时才好。”
他话里有话的丢下一句,根本不给萧云谏再逞威的机会,潇洒越过几人身侧,然后就先前冷落了的美人一把揽入怀中,似示威一样,对着众人朝怀中美人掐弄了一把,惹的美人惊叫连连,这样扬长而去。
雁西看着梁致一伙离去的背影,咬了咬牙,纠结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开了口“萧大人,那女子……”
被梁致揽住肆意挑弄惊慌隐忍的女子,分明就是先前不慎撞上梁致的姑娘,同是天涯沦落人,她恰好有萧云谏庇护,这才没有遭毒手,但那女子,显然没了这份运气,被梁致得了手。
她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自身难保,不应该再向萧云谏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可若真的什么都不做,她又于心何忍。
萧云谏目光落在雁西手腕处自己的手,脸上的喜悦完全遮掩不住,语气也越发的柔和,“这是敏姑娘自己的选择,雁西大可不必为其忧心。”
雁西忧心的神情一滞,越发不解,“萧大人,认识她?”
许莓草草收拾了一番,恰好听到雁西的话,叹了口气,解释道,“那是礼部蔡主事家的庶女,前些时日就听闻,蔡主事想要将她送给吏部侍郎为妾,那吏部侍郎已近花甲之年,敏姑娘会出此下策,也是情理之中。”
这…雁西隐隐间心中有了猜测,可是又不太敢相信。
“梁公虽然纨绔不羁,喜欢到处沾花惹草,可是只要入了他的眼,进了侯府,便可保一世无忧,比起吏部侍郎来,梁公自然是更好的选择。”
许莓神色幽幽,向时雁西细说详情,身为女子,前路只能任由摆布,许莓也是感同身受,心情低落了不少。
雁西哪里能料想到,其中还有这样波折,枉她还忧心至此,雁西呆愣了好一会,这才苦笑了下,“是我孤陋寡闻了。”
“人各有志,雁西不必伤怀。”萧云谏并不希望萧云谏深究,恰时出言打断了雁西的思绪。
雁西摇了摇头,已经并不在想多说什么。萧云谏目光从坏了的车轮上一扫而过,略带歉疚的提议。
“原来还想带雁西去衣饰铺子瞧瞧可有入眼的,只是现在马车已坏,过去的话,怕只能累雁西与我共乘一骑了。”
驾车的马早在之先就已经被车夫取下,用以回府报讯,如今若要按照先前规划的路线,那就只有这么一个选择。
雁西被萧云谏这么一说,瞬间清明了不少,她望向自己的手腕,连忙挣脱开来,她别开视线,“不必了,闹了这么一出,只觉索然无味的紧,许莓已经让马夫回去叫了马车,我们在这处选个地方,等上一会,便归府去吧。”
萧云谏一脸遗憾,犹豫了些许,这才应下,“雁西既有此意,今日便先归府,等过些时日,我再带你出来在蜀京好生闲逛一番。”
他说罢,这才引着雁西去了不远处的茶楼稍坐,不多时间,侯府的马车已是徐徐行来,驾在车厢停留之处。
萧云谏虽使了好几个拙略的借口,试图将雁西多留片刻,不曾想反而弄巧成拙,越发让雁西生了好奇,执意要归府邸而去。
如此,萧云谏只能满脸挫败的与马车一道,归了侯府。
等到了前院,看到几个仆从正在院里忙乎,雁西似乎有些明白萧云谏之前的阻拦是为何了。
“这是秋千?”虽说还未制弄完整,但仅看框架,雁西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原本还想着给雁西你一个惊喜,如今看来不能如愿了。 ”萧云谏一脸郁闷的点点头,为雁西撞破他的精心准备而露出垂头丧气的姿态。
这模样,倒是将雁西心中的阴霾挥去不少,她盈盈然冲着萧云谏一行礼,“多谢萧大人费心了,我很喜欢。”
如此,萧云谏这才眼前一亮,一扫丧气模样,反而向雁西邀约道,“既然被雁西发现了,雁西可有兴致与我一道,将这秋千制好。”
“你行吗?”雁西不太信任的说道,他一个不事五谷的贵公子,能做等下三门的活计能做,雁西可不相信。
“雁西可莫要小看了我。”被雁西看清,萧云谏似有几分恼怒,他扬手挥退了仆从,竟真自己上前,卷了衣袖,搬弄起木块来。
萧云谏上了手,雁西自不好在旁闲看着,于一侧替萧云谏递弄物件。
俩刻钟的后,萧云谏这才收了手,拉了拉秋千绳,一副得意姿态望向雁西,眸光闪亮,其中的得瑟,不言而喻。
这模样……
顷刻间,一张扬笑意的脸闯入脑中,让雁西扬起的唇拉下,苦涩蔓延。
“萧大人,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放房歇了。”她幽幽向萧云谏说了一句,还不等萧云谏回应,便已经转身离去。
萧云谏正打算邀请雁西在秋千上坐上了坐,回头间,就只能瞧见雁西的离去的背影。
笑意从脸上逝去,转而是一脸的阴霾。握在秋千椅上的手,指骨分明。
都这么久了,他还挥不掉那人在时雁西心中的分量。
雁西哪里想的到,萧云谏将她的心思尽数猜透,她躲在房间,将崩溃的心绪收拾整理一番,出来时,萧云谏已然不在府中,这倒是让雁西松了口气。
这日,雁西正与许莓在院里修剪花枝时,不经意间,看着萧云谏鬼鬼祟祟,提了个食盒,试图躲开她视线,转回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