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独赏——霍霍于安
时间:2022-08-01 06:28:48

  “公子放心,我已经交代妥当,此事只有余厨娘一人知晓,若她敢泄露半分,全家老小,性命不保,想来余厨娘也不敢造次。”居陈连忙回禀道。

  “甚好,让余厨娘按照我的方子,每日一碗,就照着今日送来的味道,徐徐而来。告诉她,此事若办的好,我便给她那孙子脱了贱籍贯。”萧云谏点了点头,继续吩咐,话虽淡淡,可其中威胁,不言而喻。

  “是,小的定将公子的话一字不拉的转达过去。”居陈满口应下,看萧云谏移步,连忙追身而上。

 

 

21

  七夕佳节,蜀京城内红灯高悬,虽还未入夜,可街上熙熙攘攘,神色欢喜的百姓已分蜂拥往内河而去,只求能占个观景的好位置。

  瓦子巷口,各色小吃摊贩,炊烟袅袅,吆喝不断,隔着老远,就已能闻见香味,勾动馋虫。

  黄昏未落,一个景国府驶出的马车,哒哒间,与瞧热闹的百姓背道而行,直出城门而去,越行越远,直至一京郊别院前,停了下来。

  “萧大人,我们这是……”雁西出了马车,在萧云谏搀扶下落了地,她一脸狐疑打量着四周的景色,自天边灼目的火烧云上一扫而过,落在萧云谏的脸上,满是不解。

  七夕之日,这最热闹的地方,应属都城,今日没有宵禁,蜀京城外的百姓,也是早早的去了都城瞧热闹,她们倒好,反而背道而行到了这京外,一眼望去,虽屋舍无数,可一个人影也无,着实让雁西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边走。”萧云谏笑了笑,示意时雁西跟上他的步伐,边走间,话音不断。

  “雁西从羊城而来,显然没瞧过蜀京七夕时的热闹场面,我本来打算带雁西自蜀京各处长长眼,但一想起去年七夕时,因为涌入城内的百姓过多,以至起了踩踏事件,伤了不少的人,雁西你又初来蜀京,人生地不熟的,若我一时看顾不周,让彼此放开,只怕要寻,也是难事。蜀京百姓,虽大多淳朴,可其中也有别有用心之徒,雁西貌色倾人,若被他们盯上,一个好歹,只怕……”

  萧云谏言语一顿,但其中危险,显然不说,时雁西也明白。

  “所以,我思来想去,又不愿意让雁西错过这等热闹场面,索性便带了雁西到此,离这不远有座镜环山,于此山之颠,可将蜀京城内的景象,尽数收入眼底,而且上山还颗百年之余的不老松和一座月老祠,我们先在这别院之内赏了花灯,待用过晚膳之后,我便陪雁西一道往上山而去,也沾沾蜀京的热闹,待到明年,雁西在这蜀京习惯了,再赏城内佳节,也是不迟。”

  萧云谏说的头头是道,终归也仅是一条,不愿让时雁西的颜色于人前显露罢了,只亏的他寻来这许多借口,将雁西疑惑尽数揭过。

  雁西不疑有他,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信了萧云谏的说辞。

  一入院内,只间院户之间的拉满的绳索之上,悬挂着一盏盏花灯,形态,颜色皆异不说,花灯高玄低挂,一些只能用眼遥望,一些却有触手可及。

  虽还未点灯,但已足以让雁西欣喜若狂。

  她花灯之中摇曳旋转,摸摸这个,端详那个,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而萧云谏站在一旁,招来仆从,吩咐几声,目光便胶着在雁西身上,似不忍挪移半分。

  等雁西瞧的够了,萧云谏这才上前,招呼其入得内院,濯手用膳,所用膳食乃是他一早就吩咐居陈从内城有名的九楼备置而来,皆属蜀京名菜,口味自是不错,所饮果酒,更是宫廷御赐,味香清远,悠远绵长。

  吃的雁西,自然是越发欢喜。

  在萧云谏的有意之中,更是饮了不少果酒,酒气裹挟着红云,染上颊面,给雁西艳丽的面容,更增了几分色彩,一时间瞧的萧云谏也是有些怔怔然。

  “萧大人,我们出去赏花灯可好。”雁西将手中酒盏搁在桌上,眸光闪耀,一脸期盼的向萧云谏开口。

  在她们用膳之际,天际的那抹艳丽的火烧云,早已沉溺了影踪,如今只剩一抹弦月高挂,清清冷冷映照间,她已瞧见别院仆从拿着灯火去院里点灯,越发有些等不及了。

  “自然是好。”萧云谏被雁西的声音惊了一下,这才从定定然的目光中回过神来,他暖然一笑,点头应承,同样搁下酒盏,然后站起身来。

  见此,雁西眼前一亮,忙不迟疑的站起身来,神情雀跃着,往院外走去。

  院内的高悬低挂的上百盏花灯尽数点亮,虽说不如蜀京城内的场面,但此番美景,只为她一人。

  雁西趁着体内后劲绵长而起来酒意,无所顾忌,肆意张扬的花灯之间跑动,银铃般的笑意,时不时响起。

  此刻,时雁西在萧云谏的眼里,就如同一只不慎跌落红尘的蝴蝶,绕花起舞,艳色酌人,引得的萧云谏目光不自觉追随而来。

  许久,似将这几月的委屈,彷徨尽皆宣泄掉了般,雁西这才想起了萧云谏还在旁侧,下意识里去寻找萧云谏的身影,不知何时,院中多了一桌案,而萧云谏就站在桌案旁,执笔似乎在书写着什么。

  今日是七夕,萧云谏能写的,自然也就只会关乎一个‘情’字。

  虽说萧云谏这数月间,屡屡述情,但此时此景,借着花灯月景,微熏惬意,雁西任性了些,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萧云谏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就是雁西到了跟前,都未曾注意到。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雁西俯身,将萧云谏笔下所书,字字读来,等到萧云谏试图遮掩,已经太晚了。

  既然遮掩不住,索性便豁了出去,萧云谏将尾字落笔,然后将纸笺拿起,吹干上面的墨迹,“雁西过来,怎么不唤我一声。”

  他抬头目光凝望着雁西,将心头强压的深情,对着雁西尽数喷薄而来。

  那眸中热切的情丝太过灼热,以至于让雁西于微酣中震然惊醒。念想起刚刚自她嘴里读出的诗句,这情话,这目光,雁西如何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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