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不堪的童年经历被曝光之后,他更不敢奢望她的喜欢。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鼻尖略过一缕香风,她转头在他脸侧亲了一口,红着脸,小声対他说:“这是我的初吻哦。”
她想了一下,又改口道:“严格算起来昨天晚上那个才是。”
他猛得一惊,想起顾逾明対他说过的话,说他是如何摸她吻她,跟她接吻的。顾逾明说的都是谎话。
他并不介意她是不是清白之身,觉得能每天见到她已经是老天爷対他格外开恩。但他只要一想到顾逾明的话,想到她被一个人渣那样欺负,就会怪自己没保护好她,嫉妒顾逾明対她的拥有。
林音看了看谢呈:“你在想什么?”
谢呈又给林音喂了一小瓣橘子:“没什么,就是觉得,真好。”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一切都很好。他来得不算太晚。
两人晒好太阳,一块吃午饭,准备出去散步。
林音回到房间,穿上精心给自己挑选的衣服,走出卧室门,在谢呈面前转了个圈:“好看吗?”
谢呈给林音围了条围巾,又给她戴了顶帽子。
林音把帽子摘掉:“我这身衣服不适合戴这种毛线帽子,不然就不好看了。”
谢呈:“你怎么样都好看。”
当天下午一个大牌的柜姐就来了,跟她一块来的还有十几个帽子,各种款式和材质的都有,陈列在衣帽间里。
林音看了看,每一顶她都喜欢,不同的风格可以搭配不同的衣服,这样出门就冻不到头了。
晚饭后,两人站在阳台边,林音看了看斜靠在栏杆边的谢呈,他帮她挡住了风,让她既能呼吸新鲜空气,又不会觉得冷。
林音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谢呈:“嗯,知无不言。”
林音看了一眼暗蓝色的夜空,把视线定在男人寒潭般深邃的眼睛上:“你小时候为什么不反抗?”
被谢云开家暴成那样了,为什么不报警,不喊救命,不离开那个魔鬼。
谢呈双手搭在阳台栏杆上:“五岁那年我妈去世,他的心情开始变得不好,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慢慢的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一喝醉酒就动手,到后来不喝酒的时候也会动手。”
林音无法想象,五岁的谢呈该有多可怜,多无助。
谢呈省略了一切残忍的细节:“报警能有什么用,一个家暴成瘾的人没那么容易改。报警只会引来更凶狠的殴打,除非我离开他。”
林音看着谢呈:“为什么不离开呢?”
谢呈勾了下唇,声音带着森冷的寒意:“离开他还怎么报复他呢,他始终有钱有势。只有以家产继承人的身份把他的财产抢过来,让他变得一无所有,看着他那双强硬的拳头失去力气躺在病床上,才是最好的报复。”
他是被仇恨支撑着长大的人,直到十八岁那年,一个温柔美好的女孩猝不及防地闯进他的生命。
林音伸手握住谢呈的手,轻轻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无声地安慰他。
谢呈笑了一下:“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你喊过我哥哥,你说没有。”
林音:“的确没有,我只会那样喊我大哥二哥,绝不会喊其他人。”
谢呈回忆起来,他看见几个小混混対林音吹口哨,他当时年轻气盛,上去就跟人打了起来,一対五。
林音在一旁吓得哭了起来,喊他他也不理,她只好抱着他的后腰,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往后拖,边哭边说:“哥哥,走吧。”
七年来他坚信不疑,认定她喊的就是哥哥。
他终于想起来,她说的是:“算了,走吧。”
林音听谢呈说完,笑了起来:“你就算是幻听,这也听得太离谱了吧,‘哥哥’跟‘算了’,发音一点都不一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好吗。”
这个自我攻略攻略得也太自我了一点。
谢呈看着林音:“我想听你那样喊我。”
林音从来没这样喊过除了林琛林瑜以外的人,觉得只有最亲密的男人才能让她这么喊。
她这几天在谢呈面前都很大胆,就连表白都很主动,这会儿突然就害羞了,红着脸抿着嘴唇,死活开不了口。
“不肯张嘴?”男人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笑意,紧盯着她的嘴唇,“想让我撬开?”
林音连耳尖都红了:“不是,我喊还不行吗。”
她抬眸看着他,轻轻张开嘴唇喊了他一声:“哥哥。”话音还没落她的嘴唇被他堵住了。
不同于昨天晚上的霸道凶狠,他吻得很小心很温柔,她偷偷睁开眼睛看他,他的睫毛微微颤抖,像无数陷入初恋的男生一样,紧张、期待,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