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对方笃定的语气,林音不禁再次对自己产生怀疑,她是否真的见过他,跟他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
答案是没有,林音迎着谢呈的目光,语气十足的确信:“你认错人了。”
“是吗。”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轻笑,没人能分辨出来他的情绪。
“祝谢先生早日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林音觉得在自己的订婚宴上跟一个男人不清不楚地耗着不合适,拉着顾逾明走了。
赵赢看了看谢呈,这位在商场厮杀无数所向披靡的大佬不可能连自己的白月光都认错。
这只能说明一种情况,林音在装,为了维护自己订婚宴的体面,装作不认识自己昔日的恋人,一句话把过往的感情全部抹杀。
赵赢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女人狠起来可真够可怕的,哪怕是这种长相娇软无害的。
赵赢看了看谢呈的脸色,顿时感觉自己周身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他当即拿出手机,在网上定了一本《刑法》,准备送给谢呈,让他冷静冷静,不管杀人放火,还是强取豪夺,都是犯法的。
除了这段小插曲,订婚宴还算顺利地完成了,晚上林音让温倩留宿她家,陪她说话。
林音洗好澡,穿着一件藕荷色的真丝吊带睡衣,窝在空调被里:“我总觉得那个叫谢呈的男人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到底在哪见过他呢?”
温倩趴在床上,抓着林音的手指玩,一边跟她一起分析:“你是觉得他哪里熟悉?”
林音想了想:“身形,他那个身形我好像在哪见过。”
两人瞎琢磨了一会,没琢磨出什么结果,林音从床上坐起来,捞起床边的手机:“今天我订婚,干嘛老说别的男人,我给逾明打个电话,看看他睡了吗?”
顾逾明那边听上去很吵,林音:“你在机场?”
顾逾明:“一个朋友回国,我去接机。”
林音看了一眼时间:“这都十一点了,什么人这么重要,非得你去接?”
顾逾明:“我那个朋友在国内没什么亲人。”
林音还想说什么,听见机场接机厅传来某某航班到达的声音:“你去接你朋友吧。”
挂了电话,温倩碰了一下林音的胳膊:“你怎么不问问顾逾明要接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林音躺在柔软的白色枕头上,将一头墨色长发往一侧拢了拢:“放心吧,逾明家风很严的,他是个本分的人,没什么花花肠子,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的。”
“再说了,我跟他迟早都要结婚的,这点信任还是应该有的。”
温倩不像没谈过恋爱的林音,她知道大多数男人是个什么臭德行,怕自己的闺蜜吃亏,把自己的前男友如何背着自己劈腿的事讲了一遍,让林音有点警惕心。
“现在这个社会,浮躁得很,没几个男人能经得住诱惑。专一深情至死不渝的更是凤毛麟角。”
温倩躺下来,侧着身子对着林音:“别的不说,谢呈在这方面真是个好男人,七年了啊,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下来只喜欢一个人的。”
林音想到跟顾逾明跳舞时钉在她身上的那道如火一般热又如冰一般冷的视线,不禁在心里颤了一下,小声说道:“你不觉得他有点疯吗?”
“你不觉得他很带劲吗,”温倩看的小说和电视剧实在是太多了,思维如同脱缰的野马,“那脸,那身材,那身家,全世界的女人都为他疯狂,他却只为我一个人动心。”
林音收到顾逾明发来的视频电话,正要接,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一件吊带睡裙,起身披了件外套才接通。
顾逾明刚洗好澡,正在擦头发,背景是他的房间。
林音跟顾逾明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回来躺在床上,唇边带着柔柔的笑意:“平时这个时间他怕吵我睡觉,一般不会打电话。”
打这个视频电话是为了告诉她,他回家了,没跟任何女人在一起,他在让她放心。
温倩心说,平时不打视频电话,突然打来汇报,没准是心虚呢。但她没说,怕是自己疑神疑鬼惯了,又没什么证据,平白影响到林音和顾逾明的感情。
林音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跟温倩回学校毕业聚餐,转头就把大哥派给她的司机打发了,打了辆出租车去了宛城歌舞团。
车子停在歌舞团门口,林音转头到处看了看,这儿地段很好,路上都是来往上班的人。
街对面有小吃店,还有一家装修得颇有情调的咖啡厅。
今天是林音第一天上班,怀着激动的心情走到前台,报了自己的名字,前台让她稍等一下,人事部的人还没来。
林音在大厅和附近的走廊里到处看了看。
左侧有一面墙,墙上挂着歌舞团走出来的舞蹈家、歌唱家,每一位在歌舞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其中最显然的位子挂着一幅栩栩如生的水墨风格的人物画像。
画中的女人身姿纤细婀娜,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长裙,光着脚,踮起脚尖,白皙精致的天鹅颈往上,双臂曼妙抬起,在一片温柔如纱的月光下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