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看不顺眼的东西凑到一起,真没必要上赶着恶心自己。
只是她想视而不见,也要看对方愿不愿意,显然,齐露是不愿意的,一句话就拦了两个人,“钟情?好久不见,也不来打个招呼吗?”
听到齐露那堪称客气有礼的招呼,罗怡反倒是最先沉不住气的那个,“这女人去国外是见鬼了?怎么这么恶心?”
虽说人都是会变的,但完全变成两个极端也是够吓人的了,要知道,从前齐露见她们可是恨不得眼睛长在头顶上,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
“真以为自己姓了钟改名叫钟情就是钟家人吗?”
那嘲讽鄙薄的劲儿,时常让罗怡怀疑钟情是不是齐露上辈子的仇人,仇债没讨完所以才延续到了这辈子。
反正,就一个恨不得把人踩在脚底时时揭短句句扎心的死对头,突然间变得这么客气,和从前宛如判若两人,说这里面没鬼的话,罗怡家的狗都不信。
钟情显然和罗怡一个想法,但并不妨碍她摆出成年人的虚伪社交姿态。
“齐小姐,好久不见。”钟情姿态同样从容有礼,“真巧,在这里遇到。”
两个曾经的死对头狭路相逢,眼神里还没闪出几丝火花闪电,旁边就有人不识趣的插了句话,“齐小姐,你和钟小姐,你们认识?”
“多年的老朋友了。”齐露有些不耐烦的道,她对公司下面的这个小供货商真是腻烦透了,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多问上那么一句,毕竟她总觉得钟情和眼前这人十分有戏,“你和钟情认识?”
韦德佑这会儿是完全不介怀自己刚才的恼羞成怒与难堪狼狈了,十分热衷于套近乎,“钟小姐是我的相亲对象。”
这话一出,齐露立时笑出声,韦德佑立刻从眼前这位齐三小姐的脸上看到了幸灾乐祸与痛快解气。
瞬间,他意识到,这两个女人之间是有梁子的。
大金主和失败的不给面子的相亲对象之间,他当然是选择前者。
于是,他的态度随之转变,有些不屑的加了句,“只可惜,我和这位钟小姐并不合适。”
简简单单一句话,仿佛将刚才所遭受到的羞辱全部还了回去,韦德佑脸色都好看了许多,毕竟,他确实对刚才的事情耿耿于怀,这会儿能借齐三的势还回去,何乐而不为呢。
“钟情,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的眼光品味与格调居然沦落到了这个水准。”齐露一改最初的客气有礼,又变回了多年前的讨厌模样,“不过也是,钟家都破产多少年了,你也确实没资格挑三拣四了。”
钟情压下愤怒的罗怡,神色平静,“难为齐小姐还记得钟家破产的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年齐氏凤凰城的项目做得也不容易。”
何止是不容易,距离破产也不过是一步之遥,当年齐露是为什么出的国,还不是因为齐家情势岌岌可危,为了寻后路才灰溜溜的出国避风头吗?
不愧是多年的死对头,钟情一句话就戳了齐露的心窝,一想起之前几年在国外吃的苦头,她脸色瞬间黑了几分,“你倒还是像当年一样牙尖嘴利,只不过钱这个东西,单凭一张嘴可赚不来,难得今天遇到,我正好有个生意和你谈,或许能解解你的燃眉之急?”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罗怡满脸怀疑,认定了齐露不安好心。
至于钟情,岿然不动,一派自如,“我很好奇齐小姐的高见。”
“听说你手上有块地,和远恒地产的一个项目离得挺近,你要是愿意出手的话,我出这个数。“齐露比了下手指。
“两千万?”罗怡皱眉,刚想说开什么玩笑,齐露就一个白眼扔了过去,“两个亿。”
“出价两亿?”这下子,不论是罗怡还是全程旁观的韦德佑都难以保持镇定了,视线立刻聚焦到了核心焦点钟情身上。
被众人关注反应的钟情,面对对方两个亿的出价,眼也不眨神情平静道,“不卖。”
她回答得太快,以致于所有人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尤其是齐露,满眼的不可置信,“钟情,你要知道,我这个价格给得很高了,毕竟那块地面积并不大,我不清楚你对叶县的项目了解多少,如果你不清楚,那我告诉你,你那块荒地,再值钱也高不过这个价格,如果你清楚那块地的价值,那更该对我的报价满意,毕竟除了我,你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出价这么高的交易对象了。”
钟情耐心听完齐露的一番话,神色依旧平静如初,“我说了不卖。”
在查到那块地的主人是钟情时,齐露就觉得冤家路窄,本来以为可以借此打压一下旧日仇敌,没想到还未行动,计划就胎死腹中,钟情的垃圾相亲对象瞬间让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拉低格调和人计较。
于是,她难得的,对钟情多了几分宽容,给出了一个极好的价格。
只可惜,死对头就是死对头,无论再过多少年,讨人厌的气质与性格依旧一如既往。
这下子,齐露再没了客气之心,又重现了多年前的刻薄言语与倨傲态度,“你拒绝得这么快,确定是真的想清楚了?钟家早就破产,现在你什么情况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你没必要为了和我赌一口气,拒绝这么好的条件这么优惠的价格。”
“地在你手里就只是一块地,想要变现,我给的价格是最优越的,你别只顾着和我置气,钱这种东西,真金白银的拿到手里才最可靠。”
“再者说,钟家不是早就没钱了吗?就算还剩一点儿,以你的养女身份,也分不到多少吧,买了这块地,你多少能分到一点儿,不说过得能有多好,至少以后不用沦落到和这种水准的男人相亲。”
躺着也中枪的韦德佑是真的憋屈,只可惜,在场几人,没人关心他的心情与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