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情,你这是要结婚了?”刚才过来的时候,高母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结婚协议封面,虽然后来被钟情给收了起来,但她心里还是惦记得慌。
自家儿子没希望也就罢了,她是打算收人做干女儿的,怎么都忍不住多嘴关心一句,好歹她也活过了不少年岁,见过的人和事也不少,她是很愿意给未来干女儿把把关的。
要知道这年头,小姑娘在结婚这件事上吃亏得不要太多啊。
钟情本打算随意搪塞两句就过去,毕竟她从来没有和人谈心的习惯,更别提是这种人生大事,她一贯独断专行,甚至称得上是一意孤行,拿定了主意就再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
但或许是因为,婚姻对一个女人来说确实有格外特殊的意义,有高垣打岔在前,她反思在后,这会儿她居然难得的,想要听一听过来人的话。
毕竟,婚姻对她来说确实重要又陌生,而她尚且人生短浅,就算目标清晰坚定,但在一条路上走得时间久了,也容易自以为是的迷失,忘却初心。
对于婚姻,她可能真的需要两分来自前辈的经验。
因此,面对高母的话,她点了点头,“有结婚的打算,不过还没下定决心。”
“还没下定决心就是心里有顾虑,”高母没问到底是什么顾虑,她只是诚恳的实话实说,“现在年轻人谈结婚,不像我们那个年代,不过说到底,也无非是经济条件、人才品貌和双方的家庭因素。”
“一段婚姻里,要看你最看重最想要的是什么,其他的,大多不可能十全十美,所以到最后更多的不过是妥协与权衡罢了。”
“确实如此。”这点钟情也是承认的。
高母见对方并无反感之意,话也忍不住深说了两三分,“老话常说,婚姻是需要经营的,但是现在的年轻人好像有点缺乏耐心,对待婚姻就像快餐似的,一不合胃口就考虑换掉,我觉得这种态度,并不值得提倡。”
钟情点头赞同,“我也这么觉得。”
至少她自己,并没有快餐式婚姻的意向。
见钟情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高母中年妇女的啰嗦劲儿上身,出言劝慰道,“年轻人不要把一段婚姻想得太简单,婚姻不是职场,不是什么都能算得那么清楚的,一段婚姻里有很多责任需要夫妻双方彼此去承担,在结婚之前,我觉得还是多想想比较好。”
“不过,如果你做好了认真接受的准备,再去执行也不迟,反正,好饭不怕晚,良缘不怕迟。”
和那位热心的长辈分开之后,钟情脑子里依旧回荡着对方那一句格外清晰的话——
“婚姻不是职场,不是什么都能算得那么清楚的……”
整场谈话下来,这句话最让她印象深刻,因为她清楚的意识到,她对待婚姻就像对待生意,将婚姻当做了职场,而这,正是她的心理盲点所在。
就算她再没经验,也清楚的知道拿应付职场的态度和经验去处理一段婚姻是不明智的,因为,婚姻始终是一种非理性的产物。
而她,或许是和高垣的那一段经历所致,将自己放在天平上衡量久了,无论做什么都要算计得失,久而久之,仿佛自己真的一切皆可卖了,再无从前对自己的珍重与爱惜。
钟情仰头闭眼,现在的她好似是有些过于盲目和自以为是了,明明早就说好要最爱自己,如今居然到了要把自己里里外外称斤轮两给人估价的地步。
此刻,再重新看宋瑞城给出的那份结婚协议,她看到的不是利益与好处,而是自己将自己当做交易对象的卖身钱。
一旦自己都不珍惜自己时,别人怎么可能会珍惜你呢?
所以,说到底,宋瑞城的诚意全都是虚的,他看透了她那点儿算计,假如两人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他会把她算计到骨子里,毫不客气的彻底挖空她的根基。
至此,钟情选择告诫自己,不要天真的以为所有男人都像高垣那样,又傻又好骗,更多的男人,只会比她算计得更精明。
捷径走起来虽然快且简单,但有时候,还是不要太过贪图便利的好。
下了这个决定之后,她脑内一片清明,不管是心情还是身体仿佛都轻松了许多,感觉十分不错。
给罗怡的短信发得极其顺滑,“不用帮我找备选了,无论好的坏的,我都不需要了。”
发完之后想想,又觉得自己多少有些武断,便追加了一句,“如果是豹耳play的美青年的话,倒是可以一见。”
罗怡的电话来得很快,接通后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真的?你改变主意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婚姻是女人的坟墓,你又不是为了爱情,何苦跳下那个泥潭,现在脑袋恢复清醒也好,省得为了什么我不赞同的理由去考虑结婚联姻这些破事!”
“我跟你说,结婚本来就是个坑,和有钱人结婚更是个无比巨大的天坑,除非是高垣那种傻乎乎的愿意把钱全都给你花不计较钱的,还有值得一试的价值,至于其他那些贼精贼精充满算计的臭男人们,还是趁早算了吧!”
钟情揉了揉耳朵,出声抱怨,“亲爱的,你话好多。”
“我话多怪谁啊,”罗怡无情反驳,“如果不是你向来拿定了主意就爱一意孤行,我至于攒下来这么多话吗?现在难得你不把自己逼这么紧了,我不赶紧普天同庆难道还等着你再一次头脑发昏吗?”
“姐姐,你可对自己好点儿吧!”
“没问题,我保证对自己好。”钟情全盘接收了好友的怨念,直接问道,“所以,我的豹耳play美青年,能有吗?”
那厢罗怡大手一挥,笑声爽快,“那还不简单!过来找我就是了,保证给你安排得妥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