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扶着廊柱的那只手,顺势在洛霏霏臀上轻拍一下,嗓音戏谑:“扭什么?不怕掉下来么?”
说话间,他当真猛地倾了倾身。
身形往侧边滑,洛霏霏本能攥住他身上锦衣,紧紧扒在他身上。
顾玄琢朗声笑着,迈进门槛。
脸朝后,洛霏霏亲眼看到他足跟一转,嘭地一声将门扇合上。
进到屋内,光线暗下来,洛霏霏莫名察觉到危险气息。
经历过一些亲密之事,她自然知道那心慌意乱的感觉从何而来。
坐到便榻上时,她竭力镇定着,往后退了退,抬眸望着虎视眈眈逼近的人:“我哥说,如今齐太妃又想把持朝政,侯爷不用先去忙么?”
正是最容易出乱子的节骨眼上,他怎的还这般镇定?
“不差这一时半刻。”顾玄琢抬手抚了抚她脸颊。
他动作温柔轻缓,不动声色凝着她红润娇艳的唇。
洛霏霏洞悉他的预谋,气息无端乱了一分。
一时间,她脑中想到的,竟是临行前,她主动去亲他的那一回,喉间骤然生出一丝异样的郁涩。
事实上,顾玄琢只是盯着她瞧,动作还算正派,深邃的眼眸里却似藏着一只蛰伏的兽,叫人心慌。
“我今日来,有三件事想与你说说,一件不好的,两件好的。”顾玄琢指腹蹭过她秾丽的眼尾,慢条斯理问,“霏霏想先听好的还是不好的?”
莫非萧虎的案子,还牵扯到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洛霏霏心间旖旎的情愫消散几分,倚靠软枕,柔声应:“先说不好的吧。”
就像用膳一样,她爱吃肉荤,不喜素蔬,从前阿娘逼她吃的时候,她总是先把碗里素菜吃了,把最爱吃的留在后头。
这样,用完膳,她心里记着的,便是喜欢的味道。
“四皇子正奉命清算萧虎一党,凡是收受过贿赂的,皆有发落。”顾玄琢顿了顿,正色道,“洛大人也在其列。”
他神情端肃,洛霏霏有些被他吓着了。
登时一慌,匆匆立起腰肢,朝他倾身,抓着他衣袖问:“旨意可下来了?那朝廷打算如何发落我爹爹?”
“这便是我要告诉你的好消息之一。”顾玄琢抬手,将掌心覆在她手背上。
大手将她小手包裹,温暖热意源源不断钻入她细腻的肌理。
洛霏霏仰面望他,眼神狐疑。
“四皇子道,洛大人不堪担大任,当将其品级。但念在其性情耿直忠厚,脏银藏于家中未动分毫,为给皇帝祈福,从轻发落。特调其入太常寺任寺丞,以观后效。”
言毕,顾玄琢长指顺着她细滑的手背,移至她腕间。
长指紧紧扣住她雪腕,霸道地将人扯入怀中:“吏部调任文书已下,洛大人不日便要入京赴任,你已不必回金陵去了。”
太常寺?倒是更适合爹爹的性子。
且是京官,不知多少人抢破头想往京城来呢,确实是好事。
“是侯爷的手笔吧?”洛霏霏抬眸望他一眼,依在他身前,纤细的指描绘着他锦衣上的暗纹,“那还有一个好消息呢?”
“自己看,在衣襟里。”顾玄琢捉住她在衣料上游移的手,按在心口。
登时,洛霏霏脑中想起上回顾玄琢诓他的情形。
哼,又想故技重施?
她坐正身形,嗔他一眼:“侯爷不想说,我便不问了。”
说着,作势要起身。
又被顾玄琢扣住纤腰,拉回怀中:“替你赚银子的事,你也不好奇?那可是一大笔银子,能抵上侯府大半身家。”
嗯?还有这种一夜暴富的好事?
洛霏霏愣了愣,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内心两个声音拉扯着。
一个说,天上不会有这等掉馅饼的好事,即便有,没道理顾玄琢自己不要,反而给她。
另一个则说,万一是真的呢?若不尽早抓住,好处被顾玄琢得了去,她与顾玄琢之间的差距便更大了。
洛霏霏想了想,最差的结果,不过是再被他骗一回,摸回去罢了,又不少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