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非常狼狈,一点也没有平日里镇北侯的威风。
乔沅忍不住费力地抬起手,碰了碰他的脸。
坚毅冷肃,摸起来手感不好,不像她的脸蛋,白白嫩嫩,还能掐出一指软肉。
乔沅觉得她如果把这个想法说出来,齐存一定会被逗笑,然后恬不知耻地凑到她耳边。
轻声说大男人要长着一张软绵绵的脸蛋干什么,他这样的最好,才能在外人面前竖起威严。
齐存感受到脸上的力度,低下头来,亲亲她的脸蛋:“不怕,相公在这里。”
小美人鼻子一酸,她觉得齐存比她更怕。
……
正院众人被侯爷和夫人湿漉漉回来的样子吓一跳,赶忙烧上热水,又去叫府医。
乔沅身子骨弱,到正院的时候,脑袋已经是昏昏沉沉的。
她感觉自己被放进热水中,粗糙的大手在身上游走,却头一回不带一丝欲.念。
沐浴,擦干水,被暖和的毯子包起来,轻柔地放在榻上。
小心翼翼,像对待名贵易碎的花瓶,一点点马虎都不行。
府医急匆匆地来了,把了脉,在侯爷黑沉的脸色中,胆战心惊地说是落水受惊,邪风入体,赶紧开了方子下去煎。
小美人躺在榻上迷迷糊糊地想,齐存娶了她真是亏了,打不得,骂不得,还要应付她时不时的发脾气,不知道有没有后悔过。
男子娶妻,本是冲着妻子能照顾自己,帮扶家里,结果在他们这里,完全反过来了,齐存每天在外头忙公务,回来还得照顾她。
就她这个中看不中用的破身子,说不定哪天死了,齐存还得背个克妻的名声。
乔沅越想越同情齐存,决定以后要对齐存好点,比如不要半夜突然想吃榆头巷的菱粉糕,非要把齐存折腾起来让他去买。
她可以等齐存什么时候有空……嗯,第二天下朝的时候……嗯,早上起床再让他去买。
小美人吸吸鼻子,让齐存多睡几个时辰,应该算是对他好了吧。
这样的话,齐存应该可以顺便把梧籽巷的李记包子一起带回来。
然而,这份同情维持了不到一刻钟就烟消云散了。
齐存端着药,看着榻上小美人紧闭的嘴巴,想到以往哄她喝药花费的精力。
乔沅正想着以后还可以怎么对齐存好,突然感觉自己被扶起来,身后是一堵温热的肉墙。
鼻子被捏住,她下意识张开嘴巴。
然后唇上一烫,一条灵活的大舌不打招呼就钻进来,撬开贝齿,随后一股热流被灌进来。
苦,涩。
浓稠得像糊状物,怎么会有分量这么足的药,齐存是把她一年喝的量都浓缩在这碗里头了吗。
小美人慢半拍,刚想闭上嘴巴,偏偏唇瓣被人卡住,就她那小奶猫一样的力气,还不是只能让人按在榻上为所欲为。
乔沅眼角都被逼出了泪水,脸颊浮出一片红,像是晕染的桃红汁。
于是,那一口药喂完,那根舌头顺理成章地在里头扫荡一圈,才慢斯条理地退出去。
下一口药依然如此。
乔沅得了教训,紧紧抿唇,偏偏齐存总有办法让她张口。
小丫鬟送了蜜饯进来,刚要出声,抬眼一看,马上又垂着头退出去。
珠帘后,朦朦胧胧地遮掩着里头的春景。
侯爷坐在榻前,高高大大的身躯背对着门口,微微低下头,看不清在做什么。
两只玉臂穿过那脖颈,在健壮的肩后交缠,水粉袖口微微下滑,露出一截欺霜赛雪的腕子,在黑发的衬托下,泛着莹润的薄粉。
仿佛在忍受着什么,嫩如青葱的手指不断地蜷缩着,花瓣儿似的指尖陷入肉里,再松开时,手心就留下一个红红的月牙印。
显然,已经不是一时半会儿了,那小巧的月牙印几乎布满整个手心。
烛火摇曳,墙上的影子都轻颤了几分。
男人肩后的衣服被扯出褶皱,黑发凌乱,颈后都有几处红痕。
偏偏他仿佛没察觉到似的,正义凛然地继续喂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