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衣到了第二天远远瞥了一眼人群里傀儡捏成的清晖真人,心里顿时就知道了薄意卿还没有回来。
他昨日在她差点被吸入化虚海后,就一直是一副叫人看不穿的神情,随即便兀自离开了队伍,去了一个地方。
沈拂衣知道他比自己厉害百倍,她也不是什么粘人精转世非得黏他身上,毕竟若他都摆平不了的事情,她去了也只会拖他后腿。索性也就老实地呆在队伍里等他回来。
但接下来的路途当中,正如薄意卿说的那般,他们很快就抓到了几乎同时进入了神遗州的宁铮与衡锦。
除了他们两个,另一个抱着母鸡的青年男子分明是他们许久未见的师父,言知微?
沈拂衣好不容易凑上前,就瞥见了周围人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
接着她转头看向这些人一言难尽的对象后,就瞧见自家师父一副见到了领导的模样,紧紧握住了其中一位长老的双手,语气诚挚。
“多亏了你们,不然,我就被这两个徒弟给拖累了……”
言知微一边抱住母鸡,感激之情几乎溢于言表。
周围人看着他的目光都万分复杂。
有人阴阳怪气道:“言真人怎也不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你灵宠峰不好好在自家峰上养殖母鸡,怎就养出了这么个忤逆不孝的玩意儿,害得咱们大伙长途奔波……”
“就是,你搁这儿装什么,谁知道你和你徒弟是不是一伙的?”
几个真人长老显然极不待见他。
就连底下矮他一个辈分的弟子都敢出言顶撞。
言知微一听这些瞬间激动的面红耳赤。
这个表面二十几实际一百多岁的老男人愤怒地把怀里的母鸡塞到了说这话的弟子手中,语气愤懑道:“你怎能把他们做过的事情安在我的头上……”
“我教出来的徒弟不好,我最多也就摊上个管教不利的失责之名,但他们却杀人害命,推人下崖,这两者天差地别,怎能混为一谈?”
那弟子有些懵地抱住他的母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母鸡张开翅膀疯狂扇了十几个耳刮子。
言知微拔出了另一名弟子腰上的佩剑,一脸被侮辱到的模样,冲向宁铮和衡锦道:“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现在就大义灭亲证明给你们看!”
说罢,便吓得周围人赶忙冲上去将他拦下。
“言真人,你好歹是个一峰之主,怎能如此莽撞……”
“是啊,而且当时发生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又不在,你问心无愧不就好了?”
“那几个弟子不懂事,说你两句你又不会少块皮,你当长辈的且宽宥他们一回罢了……”
“你把你弟子现在就处决了,我们还怎么找到容霜霜?”
言知微被人勒着腰,使劲想拿剑尖去戳自己的弟子。
那狠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杀父仇人呢。
“哼,既然你们执意要护着这两个孽障,后面的路上且小心了,别被我找到机会弄死他们!”
言知微一把从旁人手中夺回自己的母鸡,掉头就走。
众人:“……”
沈拂衣:“……”
所以到了最后,竟然变成了当师父的想要杀这两个弟子,他们这些路人反而要护住他们?
不仅众人感到无语,沈拂衣也感觉很是无语。
宁铮衣衫上隐约可见血痕,一旁衡锦则与他锁在了同一根锁灵缚上。
他脸上偏于苍白,看上去状态并不是很好。
那些真人长老离开,余下的弟子却仍是忿忿不平。
那被母鸡扇了十几个耳光的弟子这时候回过神来,脸色微微扭曲。
“你们灵宠峰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说着上去便要朝宁铮受伤的废手狠狠踹下去。
却不曾想抬腿的瞬间,突然被另一个人直接精准踹中了裆部。
那人被鸡翅膀拍的通红的脸色瞬间煞白,躬起身子捂住了肚子。
他抬头就看见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年轻少女抬脚抢踹了一脚。
“都怪你这个害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