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今天我要不给你打趴下我不姓邬!!”
霓深在房间里设了个界,免得霹雳叭啦的打斗声引人侧目。可是对面的司凤却自她房间来了邬童开始便一直站在窗口死死望着,夜里窗子上的影子从二个变成三个人,司凤心里便从一颗针变成二颗针,隐隐作痛。
小白和邬童终于在霓深一声狮吼下安静了下来:“啊!都给我滚出去!!”
邬童想打开窗子透透气,刚打开窗子露出一缝隙便被霓深神速地拍了回去:“司凤在对面!!”
而只这一指的缝隙,就在司凤心里割开了一个口子。
小白幸灾乐祸:“要是被司凤识破深深身份,你又闯祸了!哈哈!”
霓深一把捏住小白的脸蛋:“罚你三天禁闭!”
“啊!!不要!!”
“哈哈!现世报!”
房间里的桌椅已被灵力震碎,霓深再也不理他俩到楼下给老板赔钱还换了房间。
第二日大家在大厅集合的时候,白胖子也化作人形跟着,霓深给大家介绍这是他远房表弟。
小白是第一次以人形在这么多人面前行动既兴奋又紧张,一路上一直牵着霓深的手又是抱又是晃得意的要上天。
玲珑笑话他这么大的人还要哥哥领着,真不知羞。
小白也不在意,路上歇息时累了就靠在霓深肩膀上边走边睡,霓深不时还要给擦擦嘴角的口水,一脸宠溺和无奈,看得大家开了眼界。
钟敏言笑道:“若玉,没想到你竟然对这个弟弟这么温柔!真是如你的名字温润如若玉啊!!”
玲珑可惜到:“你们离泽宫如果可以婚配娶妻的话,将来谁做若玉的娘子一定很幸福!!”
司凤一路上都没言语,一直幽幽地看着霓深。听着他们与若玉瞎聊,气道:“上路!!”
璇玑报怨道:“司凤,我们才刚坐下!!”
看着司凤的模样,霓深看了眼璇玑,猜测道:难道昨天聊生气了,开始气氛不是挺好的嘛!
唉!和璇玑恋爱的司凤心真的是比海底针还难猜。
小白是只贪睡的胖猫,化成人形不久,昨日又与邬童干了一架伤了些元气,今儿白日便很是贪睡。
“司凤,你们先走,我把小白送到客栈,随后就去找你们!!“这么带着他又担心一会儿对上矍如鸟会伤到它。
司凤心里酸楚:‘若玉,你到底是来历练的还是来养孩子的?!“
霓深一楞,这是司凤在这一世第一次跟他发火,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以对!!
心疼他受情苦折磨情绪不佳便没与他计较,只道:“好,那你们先走吧!!”
听了这话后司凤情绪更加不好,大家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司凤转身御剑率先走了。
他最后回头,正瞧见霓深温柔地拍着小白的脸轻轻说着什么,小白不乐意反而死死抱住她的腰往怀里钻。
司凤嗓子发哑眼里冒了火,心口更是疼得利害,面具情丝也往血肉里钻,嘴角流出血来。
小银花在旁边看着他捂着胸口不对劲,赶紧掀开他袖口,果然手臂上长了情羽痕迹:“司凤,你、、、还是?”
她恶狠狠地看着在前面飞行的璇玑,”司凤,我们回去吧,离那个禇璇玑远点!”司凤虽然让她去点睛谷查找青临的讯息,但她从来不会认为一个不存在的人会是司凤的情人咒,而是和大家认为一样他喜欢的人是禇璇玑。
司凤放下袖袍,淡淡道:“不关璇玑的事!”他喜欢谁自己最清楚,却无从说出口,因为人家从来没把他放在心上,只当他无关紧要吧!!
待霓深依气息追上他们的时候,地上堆满了矍如鸟们四分五裂的尸体,还有大片大片的鲜血干涸在地上,很快就结了层薄薄的冰。
她寻着血迹又往前走了许久,终于找到昏迷的司凤,周围却不见其它人。她赶忙上前扶起司凤给他喂了些灵药才幽幽转醒,定睛看了一会儿认清是霓深,又咳了一口血:“你、、、你来了!!”
霓深眼中都是心疼:”你怎么样?能动吗?“
身上虽然很痛,嘴角鲜红的血一直往外冒,但看着近在身前的心中人,又扯了个很难看的笑,他摇了摇头,闻着她身上的冷香,忽然打了个喷嚏,”我只是觉得好冷!“
她赶紧把自己的外袍脱下给司凤穿上。
司凤颤抖的手指去抚霓深面具下盛满心疼的双眼:“原来你也是担心我的啊!”
擦着他嘴角的血,霓深又悔又恨,他一直躲着他们,只是怕自己看见他与璇玑相处情动受不了,可是见他受伤心底却比任何更痛:“司凤,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离开你们的!”
霓深突然大惊,手探向他灵虚,怎会受伤呢,他体内明明有紫芒的啊!
司凤握住霓深的纤手,心里都是悔恨,为什么没有早早发现若玉是她假扮的。
“司凤,你到底怎么了!”司凤全身冷得如冰,颤抖如栗,嘴角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他死死咬着牙关,痛得撕心裂肺。霓深就像他的救命稻草被他紧紧抓着,”你、、、为什么、、、、啊、、、、、、“
霓深慌乱地抱住血汗交织,痛得蜷缩成一团却还强忍的司凤,“司凤,你到底怎么了,哪里痛,你告诉我怎么办?”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在斗矍如鸟这一环节,他并没有如此难过呀?!
“你到底怎么了?”霓深急得面具下流出泪来,牙齿打颤,她抱起司凤开始检察着他身体,可是并没有重伤啊,为什么痛成这种生不如死的模样。
她不断把灵气输进他体内,完全不起作用。
她痛吼出声:“禹司凤,求求你,说啊,我怎么救你!”
“是、、、情人咒、、、、、、”
霓深心底彻底凉了,情人咒发作?
“你别怕,我带你去找璇玑!你不会有事儿!“
她抱起司凤却被他一把推开:”你走、、、、、你、、、走、、、“我不想让无知无觉的你看见我这个样子,真的像笑话。
看着情人咒发作痛苦的司凤,那副生不如死的模样,霓深终于哭出声,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把他抱在怀里等情人咒过去。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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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深抱司凤紧紧抱在怀里,任他挣扎都没有放开,他痛极时她便让他咬着自己的手臂,留下深深的牙痛血迹就像曾经那份刻骨的爱。她能做的只是此时此刻陪伴在他身边。
她本想带着他去找璇玑,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因为她知道此时的璇玑也帮不了他。
也许是霓深的怀抱稍温暖了司凤,疼痛终于在她一遍遍安慰下发作过去了。
霓深用手一遍遍给他擦着脸上和血汗污渍,整理着凌乱的衣衫。
司凤贪恋着不愿离开自认识她以来给他的仅有的温暖,“我没事了,去找他们吧?”
霓深扶起他虚弱削瘦的身体:“情人咒怎么会突然发作呢?你和璇玑到底怎么了?”时间不对呀,第一次情人咒发作还要段时间的呀!
司凤双眼布满血丝,身体虚弱的站立不稳,舍不得放开扶着他的霓深,他苦笑:”与她没有关系!“
霓深没有再说安慰的话,她知道他的性格说好听了就是坚韧专情有苦有痛也要和血往肚里吞,说难听了就是缺乏勾通死心眼。
司凤看着霓深线条流畅清冷的侧脸,伸手擦拭着她露在面具外白晰皮肤上水珠,“你衣服乱了!“
“哦!“她低头整理着仪容。
司凤趁她不注意把沾有她汗泪手指放在舌尖上吮了下,满足地笑了笑。
霓深再抬头时正瞧见他看着自己笑,她心尖一阵抽痛:”你傻呀,痛成这样还笑!”
他忍不住拨弄着她额前被浸湿的发丝:“刚刚吓着你了吧!“
霓深眼圈一阵发红,再控制不住抱住司凤,下巴埋在他肩膀上,“司凤,你到底该怎么办!”
司凤抬起双臂想回抱住这个让他痛让他爱的女子,想掀开他的面具拆穿她,想问她对自己到底是什么看法。
可他终究还是没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他怕这些疑惑问出来拆穿了她的身份她便不会再留在离泽宫,就再也看不到她。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他只想再多见她几次。他问自己如果她的目的对离泽宫不利对师傅不利,他到底该怎么选择?
就这样再过一段时间吧!等到这次历练结束。
问过司凤才知他们几人刚落地便被群矍如攻击,司凤布阵引队,其它人却被引到其它地方,待灭了跟他缠斗的这群矍如鸟却受了些伤昏迷。
待他们找到璇玑几人时,玲珑、小银花、敏言皆被虫网控制,璇玑突然大号开挂,已击杀矍如晕了过去。
司凤收起矍如筋,几人便回了客栈。小白已睡醒坐在大厅打着哈欠等他们回来,一见到霓深便向老鹰扑小鸡一样抢占她的怀抱撒娇卖萌:“深、、、啊呀,你怎么又把我一丢下就走了,小白好害怕!”他趁人不注意向暗处的邬童示威,怎么样,你争得过我吗?你能像我一样明目张胆地抱她吗?
霓深抚摸着小白睡乱的头顶,理了理他纷乱的衣襟:“说多少次了,睡醒了后要收拾妥贴地出门,以后你若还这种邋遢样子,不许说是我养的你,丢人!!”
小白撅着嘴点点头:“知道知道!”说完把头伸过去讨赏,霓深便挠了挠他下巴,他才知足。
司凤看着亲密的二人,双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扎进手心里
璇玑在旁边叫唤:”小白你好像我养的那只猫啊,要天天抱抱亲亲才能乖乖的!“
这句话无疑加重了司凤酸涩的心理,他在离泽宫里养了那么多猫自然知道粘人的猫咪是有多粘人,而恰巧小白的性情表现是最中之最,恨不得长在霓深身上,不知道修出人形长的腿到底是做什么的,只是为了好看吗?
大家用饭之后便各自回了房间。
可是已经入夜,小白是猫,怎么可以浪费黑夜的美好,撒娇卖萌讨好霓深陪他出去玩。
霓深因司凤情人咒发心情不是很好,悄悄跟璇玑说让她陪陪司凤,璇玑似懂非懂。
司凤眼见着霓深被小白拖着胳膊一脸无奈又宠溺地向窗外夜色中起去,便对璇玑回房间自己去玩,他还有事要办。
璇玑懵懂地挠挠头回房间了,今天他们俩怎么这么奇怪呀!
司凤咬破了自己的舌尖吐出一口血涂抹在双手腕上,然后匆匆追上去在拉住霓深手臂那一刻,矍如鸟的敖因筋从秀包里如灵蛇般钻了出来一下子缠住了二人的手腕。
“若玉、、、、、、“
霓深不可思议地盯着二人被缠住的手腕,她躲出来本是不想看到司凤与璇玑的敖因筋情节,可是此时困住了却是他们二人。
情节似乎全乱了,私心里她当然不愿意看到他们二人亲蜜情难自控。
可是她之所以躲避着控制着对司凤的情感就是不能与之情感方面的纠缠,不然就会被诅咒反噬,且他若违背原本历劫之路就会再入轮回重新把这一世再来一次,不管多少次直到与璇玑的历劫路走完为止。
青临从不是一个被这些东西左右的人,只是因为他们二人自从信王那一世回来重生后,再次相识相恋,最后其中的一人总会看着另一人不得好死。
如此这般的尘世轮回了她已经历了五次,而这一次是第七次,青临无法再承受一次司凤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的痛苦,只能妥协。
天道告诉她因为她的介入璇玑的历劫无法完成,这便是对她的惩罚。
霓深目瞪口呆地看着司凤握着她的手腕,眼神里有忙乱和无奈,皮肤上传来的司凤手心的温热让她险些失控,就算他只是静静坐着她也无法抵挡他啊,这一夜要怎么过?
这一夜在后来不知被司凤用来嘲笑过霓深多少次:这便是你自以为是、自作自受的结果,活该你受□□焚烧之苦。
三人逛了一会儿街市,小白便嫌弃地丢下他两自去玩乐了。
司凤心里偷乐,面上却为难地表示:若玉,今夜便委屈你和我一房了。
霓深肩膀都塌了,丧气地说道:“我们回去吧,想办法把它弄开!”
回到司凤房间后,霓深用了很多攻击之法都没有解开敖因筋。他们二人都知道敖因筋会在生死之际才会自动断开。而这个东西不愧为妖的灵筋能感知到人的思想,所以根本不怕。
司凤看着旁边垂头丧气的霓深,跑角隐隐扯了一下,却故作委屈姿态:“、、、你我同门多年,原来你就这么讨厌与我共处一室吗?”他没有再叫她”若玉“这个名字。
霓深一惊,赶紧安尉司凤:“没有、不是的,我只是怕打扰到你!司凤,实话跟你说吧,小白他其实是我的灵宠,夜伏昼出,总是来来回回地进进出出。而且你今天身体不舒服,我怕它晚上会扰到你休息!”
霓深心内狂燥,靠!最近老娘看见你越来越越难自控,只能看什么都做不了,晚上又共处一室暗夜魔人我要怎么办啊,如果做错了什么启不是这一世又要功败垂城。
而霓深的抗拒神情看在司凤眼里便是她讨厌自己,跟本不想与他多处。
压下手臂情人咒情羽处传来的刺痛,他咬了咬牙:“白日情人咒发作又受了些伤身上有些脏,我想泡个澡!”
“啊?”司凤你简直就是天魔专门克我的吧!
屏风后,木桶内司凤赤、裸着精瘦身躯被热气缭绕的水雾笼罩着,面色红润潮湿,一只手搭在木桶边缘,手腕的敖因筋连接着坐得恨不得越远越好的霓深,这一刻他突然很感谢矍如鸟。
透过屏风镂空间隙看着霓深坐在桌旁,连着敖因筋的手放在腿上,另一只手拄着额头抵在桌上,面容淹在暗处沉默着,对于司凤这边一直没看过一眼。
他猜不透她是不是烦透了自己还是睡着了。
他哪里知道闭着眼的霓深在受怎样的煎熬,她虽然闭着眼可是全身毛孔都是炸开的,司凤的每个呼息甚至撩动的水都像是情丝一样往她心里钻。
前六次轮回,他们二人总有一个人是失忆的,却都会找到对方,每次都会早早便偷食禁果。
六世轮回多少次的巫山云雨情里来欲里去,像毒药一样放不过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