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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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亭奴和偌水试了上百种方法，总算是成功将半株雪灵芝做成药引，制成三颗丹药。
拿到药后，偌水没有歇息一刻，直奔司凤的卧房。
“夫君，药终于制成了，快服下去。”
司凤看着面容憔悴的偌水，止不住的心疼，“好。”
服下药后，司凤便在房中调养气息，柳意欢在一旁协助，其他几个人在院里等着结果。
“亭奴，你对这个药有信心吗？”璇玑焦急的问道。
“我只有五成的把握。”雪灵芝本就未完全成熟，如今还缺了半边，能入药已经是他和偌水尽力而为之了。
偌水没有听他们的谈话，她一心扑在司凤身上，满心焦急，可是能做的却只有祈祷上苍。
柳意欢推门而出，众人一拥而上，“柳大哥，如何？”
面对偌水的提问，众人的瞩目，柳意欢沉重的回答道，“暂时稳定住了，但是恐怕撑不了多久。”
偌水踉跄了一步，险些摔下去，柳意欢急忙扶住，“弟妹!”
“无事，我先进去看看夫君。”
偌水脚步沉重的走进去，她看着司凤苍白的脸颊，眼泪不由自主的滚出眼眶。
“夫君…”
“夫人，过来。”
司凤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那半片雪灵芝终究是没有太大作用。
“夫人，对不起，我恐怕要失约了。”这一刻，司凤突然开始怨起这上天，既然将这段情缘送给了他，为何却又要让他早早离去，留偌水一人。
“是我没用，如果我能够更加厉害一些，也许就能救你。”
“说什么傻话，这如何能怪你，你已经尽力了，是我福薄，剩下的日子，我想和你去看看这五湖四海，如何？”
“好，我陪着你。”
璇玑没有进去看司凤，她直接找到了亭奴，“亭奴，你老实告诉我，司凤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他身上的钧天策海非凡物，和元朗一战又伤到了气血，这半株灵芝最多能撑一年。”
“一年，只有一年吗？”璇玑呢喃道，司凤不过双十年华，难道就沦落到这般结局吗？
第二日，司凤告诉大家，他要与偌水离开，几日后便会与众人拜别。
“主人，小银花想…”
“小银花，我只剩一年的时光了，想自私一次，可以吗？”
看着司凤带着恳求的目光，小银花还是妥协了，“是，主人。”
“小银花，你随若玉离开吧，多去看看这人间山河，人间走一遭，你就会明白了。”司凤最后一次摸了摸小银花的头，就像是小时候第一次见面那样。
璇玑看着司凤像是认命一般的交代“后事”，她内心的怨愤越来越重，最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腾蛇发现不对，便跟了上去，“臭小娘，你怎么了？”
“腾蛇，我要打开琉璃瓶，复活魔煞星，我要救司凤!”
“臭小娘，你疯了!”
“我没有疯，司凤变成这样都是为了我，他如今只能活一年，你让我怎么安心!”璇玑想起那无疾而终的九世，每一次，司凤都为她而死，她褚璇玑就算对不起天下人，也不能对不起他禹司凤。
“臭小娘，你听我的，不要打开琉璃盏!你一旦打开琉璃盏，天上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腾蛇想到青龙的告诫以及柏麟帝君的警告，以及那个大秘密。
“不，我心意已决，你放心，千年前我既然能够打败魔煞星，千年后我依然可以。”
“我现在要立刻赶回少阳山，你帮我保护好司凤。”璇玑说完，不待腾蛇反应就离开了。
只留腾蛇一个人在原地垂足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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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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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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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司凤只剩一年的时光的这一天夜里，偌水做了一个很沉很沉的梦。
梦里，她看到无数金色的丝线缠绕在司凤和璇玑身上，然后铺开，织就了整个大千世界。
偌水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无法感知，更无法干涉，直到从她的身上探出一条红绳，慢慢的驱散了司凤身上的线，然后缠绕其上。
从梦中醒来后，偌水觉得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东西，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明白。
恍惚了许久，直到被身后的臂弯环住腰身，“夫人，怎么了？”
偌水轻轻靠在司凤身上，蹭了蹭他的脸颊，“只是做了一个梦。”
“我都想好了，我们收拾好行囊，先去南海看看，然后顺着往东走，最后绕回我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如何？”
“好，听你的。”偌水脑海里闪过她之前翻阅过的图鉴，思索着这些地方有什么珍贵的药材，她不相信，司凤会就这样离开她，但是这些事，她不想让司凤知道，她不希望他心里增添负担。
晌午刚过，腾蛇便把大家喊到一起，“璇玑回少阳山了，她要打开琉璃盏，复活魔煞星。”
腾蛇明白，现在能够阻止璇玑的只有司凤，但是司凤已经忘记了璇玑的秘密，因此，他只能带着司凤回去。
“你怎么不拦着她!”柳意欢一把拽过腾蛇，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现在才说。
“璇玑她…唉!”腾蛇也是有口难说，天规在上，如今只有他知道那个惊天秘密，却无法说，再加上，柏麟帝君多次警告，他必须回天上一趟，只能把希望寄托于司凤身上。
如今璇玑回少阳打开琉璃盏，司凤他们也没有办法按照原有的计划离开，众人只能加速赶往少阳，阻止璇玑。
一路上，偌水越来越不安，她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可避免的要发生，这件事不止关乎他们，更关乎整个三界。
这种不祥的预感，在靠近少阳山的时候，达到了极点。
这是偌水做过的最长久而又清晰的一场梦，梦里没有她的身影，她看到褚璇玑为了救司凤打翻了琉璃盏，化身魔煞星罗喉计都。
至此，三界生灵涂炭，柏麟帝君和罗喉计都的千年仇怨，将战火波及到了人间，妖族天族死伤严重。
罗喉计都决定打翻鸿蒙炉，天火降世，万物尽毁，到最后，司凤舍身救世，却沉睡不醒，柏麟与罗喉计都身死道消。
众人沉浸在和平的喜悦，可是她看到的确是人间满目疮痍，那些她熟悉的人和事消失殆尽，不留一丝痕迹，三界生机遭受重创。
“不，为什么会这样？!”偌水站在满目疮痍的尸山血海里，悲怆的哭喊道。
“吾儿，该醒了。”天地间传来一道雄浑的声音，应声而来的是这人世间无数的祈祷与哭喊。
偌水的脑海中闪过一道道画面，从诞生之处鸿蒙之始，到几次三界颠覆重生，从旁观到亲历，原来，这世间一切，这万般规矩均源于她。
第24章 琉璃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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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踏进少阳山的地界，偌水便昏了过去，司凤等人一路闯了进去，险些打了起来。
璇玑和褚掌门闻声敢来，这才阻止了一场混战，“司凤，你怎么…”
“褚掌门，求您看看我夫人，她突然昏倒了。”司凤急忙说道。
褚掌门虽然听到夫人二字万分疑惑，可是救人为上，还是先领着他们去了侧殿，“你带着人跟我来。”
经过一番检查，他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禹少侠，这位姑娘只是昏睡过去，身体并无大碍。”
司凤虽然心中依旧十分担忧，但是褚掌门都这般说了，他也只能相信，“禹司凤在此谢过褚掌门。”
“无碍，老夫有话想和禹少侠谈谈，不知可否赏脸。”
“是。”司凤给柳意欢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代为照看，这才跟着褚掌门走了出去。
“禹少侠，你与小女璇玑…”
还未等褚掌门说完，璇玑就跑了过来打断了，“父亲，我与司…禹少侠已经没有关系了，您有什么事情问我即可。”
说完，璇玑转身对着司凤作了一揖，“禹少侠，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会和父亲解释清楚的。”
司凤看了看璇玑，向褚掌门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璇玑把一切告诉褚掌门后，他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痴儿啊!罢了，璇玑，你切莫忘了你身边还有我与玲珑。”
“父亲，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另一边，腾蛇回到天界就被带到了柏麟帝君面前，柏霖不仅令人将他关了起来，还准备献祭少阳山，封印琉璃盏。
青龙告诉腾蛇后，腾蛇便立刻赶往了少阳山。
同一时刻，偌水从梦中醒来，她望着身边人的脸庞，久久无法回神。
司凤一睁眼就看到偌水一直看着他，他一把抱住偌水，“夫人，你总算醒了，还好你没事。”
“我没事。”偌水伸出手，紧紧的回抱住司凤，恨不得将自己和他融为一体。
“夫君，我想去看看月亮。”
“好，我带你去看。”
司凤没有惊动任何人，带着偌水去了少阳山最高的一处楼阁，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坐在屋檐上，看着天边的圆月散发着柔和的光。
“夫君，我要是把你放走，是不是就是全天下最傻的傻瓜？”偌水伸出手，想要接住天边落下的银光。
司凤不知道偌水经历了什么，但是他的心底有些不安，他将手搭在偌水手心，然后将她的手缓缓抱住，“是，所以千万不要放我离开，知道吗？”
偌水看着司凤的眼睛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回道，“好。”
“夫君，今天晚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吗？”
“好。”
月上梢头，秋意渐凉，却挡不住有情人的呼吸交缠，温情暖意。
阁楼下，风声骤响，散落一地残叶。
第二日一早，禁地的封印被动，所有少阳弟子都赶往了禁地。
司凤因为偌水突然昏倒，心神慌乱，忘记了琉璃盏的事，一干人本以为璇玑不会立刻动手，没想到今日禁地就被人闯了进去，来不及后悔，也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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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罗喉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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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赶到禁地的时候，璇玑已经打开了封印，取到了琉璃盏。
看到褚掌门后，璇玑只是说了一声抱歉，就携着琉璃盏离开了，众人跟着一路到了大殿外。
腾蛇从天上下来，恰巧遇上了璇玑，他一把拉住璇玑，急切的说道，“璇玑，你快走，帝君已经下令了…”
腾蛇话未说完，就被一道捆仙绳拽走，只见天地间突然电闪雷鸣，闪现一尊神像，待电闪消逝，一尊白衣天神负手立于上空。
而璇玑手中的琉璃盏也被神力卷携而去，落于半空中，少阳众人见天君降世，纷纷跪拜。
司凤等人赶来时，只看到璇玑一人立于大殿之上，与柏麟帝君对峙。
而此刻孤身留在客房的偌水，遥遥望着天边，最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璇玑与柏霖帝君一番对峙，这才知晓，原来她心中的好师兄——昊辰不过是柏霖的化身，之前陷害司凤，想要置司凤于死地的是他，当年对她施以天诛的也是他。
璇玑还未从被欺骗的痛苦中走出来，一阵妖风吹过，元朗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将魔煞星就是战神的消息公之于众，这件事彻底击垮了璇玑。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司凤要认下魔煞星的身份，为什么他要欺骗她，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可是她做了什么？
她不只不相信他，甚至险些害死他，就连要他命的钧天策海也是因为她。
璇玑此刻的内心充满了怨愤，她怨天，更怨柏霖，如今，不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所爱的一切，她都要打破琉璃盏。
柏麟帝君见势不对，将全身仙力灌输于法器之中，加强阵法的力量，只为阻止璇玑，可是却功亏一篑。
身负巨大怨气的璇玑一下打破了琉璃盏，只见一阵黑雾夹杂着血色涌起，裹挟而上，将璇玑牢牢包裹其中，黑雾散去，魔煞星罗喉计都出现在众人面前。
司凤身上的钧天策海也感受到了魔煞星的气息，迅速与司凤分离，与罗喉计都融为一体。
柏霖帝君见势不利，立刻闪身离开，罗喉计都方才的一击打破阵法，虽未击中柏霖，但他此刻看着却也并不着急。
“柏霖吾兄，好久不见哪。”
“计都？”
柏霖不敢相信，自己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阻止罗喉计都现世，如今却功亏一篑。
只是眼看罗喉计都要出手，他只能愤然离去，不敢多留。
之后的一切都超乎众人的想象，璇玑好像彻底消失了，玲珑等人几番挽留，可是他却无动于衷。
而司凤在钧天策海分离的一刹那就昏了过去，在众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罗喉计都的眼神在司凤身上停留了一刹那。
罗喉计都离开了少阳后，不仅为元朗重塑了身体，还大肆聚集妖族，放出消息，说要重新组建魔族大军，准备与天界一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