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声扯了扯唇，嗓音很淡，似是在问，“是吗。”
“那真是，”沉吟片刻，他扫了池岁一眼，“谢谢仙女赏脸了。”
池岁说：“不用谢。”
她弯了弯眼睛，笑容清甜，一边还不忘夸一下自己，“谁让我人美心善呢。”
跟顾羡礼说了几句话后，池岁好像没那么尴尬了。
突然想开了。
虽然自己维持多年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人设崩塌了。
但无数个不同的人设却站起来了。
乘坐电梯到楼下大厅，就在池岁想着，以后能给自己塑造个什么人设的时候。
下一刻，耳边传来一道寡淡的男声。
“哦，对了。”
他嗓音有点散漫，“充上电没？”
听顾羡礼这样问，池岁抬起脸，看向他。
男人西装革履，神色平淡默然，隐晦的光线勾出他硬挺的眉骨，下颚线轮廓利落分明。
暖黄色灯光之下，恰似为他缀了一层光。
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跌落凡间，沾染上了零星烟火气。
池岁移开眼，没反应过来这意思，下意识开口，问：“什么充上电没？”
顾羡礼微微抬了抬下巴。
“眼罩的充电插口，”他似是好心提醒，“找到了吗。”
池岁：“……”
池岁：“？”
死去的社死突然开始发起了攻击。
相比较尴尬的情绪之下，池岁现在更多的是不爽。
非常不爽。
她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
为什么！有人！能！那么！狗！！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忘了，这狗男人就又无缝衔接地提醒了她一遍。
算了。
不要生气。
生气对美貌会有影响的。
给自己反复洗脑后，池岁还算是心平气和。
她抬起眼，看向身旁站着的男人，开口叫他名字：“顾羡礼。”
而后，池岁又问。
“你故意的吧？”
少说两句能累死你。
狗男人。
－
最后那顿饭还是没吃。
电梯一到达楼下大厅，池岁就拉着姚芊芊，头也没回的直接离开了。
少女走的很快，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穿着雾粉色长裙的裙摆被带动，满是摇曳之间的凌动，在空中飘荡。
看着离去的池岁，杨川陷入了沉思。
他该怎么委婉地提醒一下顾总，你这样是追不到老婆的。
池岁没有留在酒店用餐。
她原先是很困很累的，但直到被狗男人气了那一下，瞬间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
去了外面的餐厅吃完饭，池岁直接跟姚芊芊去购物了。
化悲愤为消费。
一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几个保镖跟在后面拎着的袋子几乎要拿不下了，两人这才回了酒店。
各自回了各自的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