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春色——栖许
时间:2022-08-04 06:27:07

  周围的都是人精,虽然每人过来交谈时姜都会说‘祁见浔酒量不好,晚上要开车’等含糊的掩饰过去,但两人从一出现便形影不离的黏着和那些祁见浔妻管严的言论,思索一二便知道这小夫妻俩在玩什么情.趣。
  “姜丫头这酒量可以啊。”中年男人走过来,先是朝时姜身后的祁见浔点了下头表示打招呼,这才把目光放到了时姜身上,眼底赞赏有加。
  时姜一瞬间的茫然。
  ‘姜丫头’,喊得这么亲昵,这人她也没见过啊。
  她回头看祁见浔,想着寻求点提示。
  她眸光怔怔,原本清明的眼底好似蒙上了一层薄雾,抚不开,眼波缭绕间没了媚态,反而是一种傻傻的娇憨。
  祁见浔眸光渐沉,他稍稍靠近些,呼吸拂过时姜的耳畔,“张叔,上次打电话要我去酒会,我推辞说在家陪你的那个。”
  时姜的眼睛一瞬间的微张,她想起来了。
  “见浔你这事办的不地道,怎么还让你媳妇儿给你挡酒呢。”张叔顺手从侍者那端了两杯酒,一杯自己拿着,另一杯递给了时姜,“姜丫头,陪叔喝一杯。”
  全然忘了刚刚调侃祁见浔的话。
  时姜:“……”
  大厅头顶的灯光太亮,晃的时姜眼前好似浮现了无数的小光圈,她摇摇头,慢半拍的接过酒杯,却被祁见浔提前按住了手腕,温声安抚:“别喝了,会醉的。”
  说完,转瞬端起那杯酒,“张叔,我陪您喝。”
  “诶,次次都是你陪我喝,不新鲜了,”张叔摆摆手,“这酒没啥度数,不醉人的,我就想和姜丫头喝一杯,她小时候和祁开扬那臭小子给我车胎放气的事儿我还记得呢,陪我喝杯酒你就心疼了?”
  酒意熏腾,时姜浑身的肌肤都浮上了一层热度,祁见浔握在她腕间的手未曾放开,他的指尖微凉,抚慰着肌肤上浮散的热意。
  时姜头脑清醒几分,突然大声附和道:“对!”
  “我,”她指着自己,饶有自信的说,“千杯不醉。”
  时姜自认为自己的酒量不错,起码大学时要比她室友好的多,也极少醉,四人出去吃饭喝酒,就她自己一人清醒着回来。
  “叔,我陪您喝!”时姜夺过祁见浔手里的那杯酒,眼神瞥向他,还意有所指的内涵,“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海量!”
  祁见浔:“......”
  “哎,这就对了!”张叔开心了。
  杯身相碰,酒液微晃,液体顺着喉咙下滑,撩起了一路的热意。
  ...
  时姜替祁见浔挡酒的事闹得还挺大,楼上休息室的祁开扬都听说了,现在他不仅觉得他小叔莫名其妙,连时姜也不正常起来。
  这症状难道还会传染的?
  他吃了会儿瓜后,带着这个八卦的消息去找祁老爷子。
  “太爷爷,我小叔和时姜他俩不知道在搞什么。”
  老爷子只在楼下待了会儿便觉得没劲上来休息了,他戴着老花镜,手里的手机是麻将游戏的页面,闻言,应道:“怎么了?”
  祁开扬如实说了,之后又补了句:“现在时姜八成是喝多了。”
  他本意是想让老爷子去劝劝时姜,她太反常了,但碍于他小叔也在那,他怂。
  “嗯?”老爷子思绪回拢,猛地反应过来,把手机递给一旁的祁开扬,“帮我玩着,我去看看。”
  老爷子拄着拐杖,脚底生风。
  他也没下楼,只在二楼的栏杆处往下看。
  宾客云云,觥筹交错。
  “哈。”老爷子眉目一喜,朝跟过来的祁开扬摆摆手,“不用管不用管,他们两口子的事,就别掺和了。”
  想到什么,老爷子又补了句:“对了,你去打个电话给小云,让她马上收拾行李回老宅住吧,姜姜的伤已经好了,用不着人伺候了,有见浔在就行,而且她住那儿人家小两口做个什么事都不自在。”
  祁开扬:“......”
  ...
  大厅里装饰华丽,每一处好像都在发着光,bulingbuling的,浮影摇曳。
  祁见浔拦不住时姜,起初只是别人来给他敬酒,她喝。
  现在已经发展到她主动拿着酒杯去找人搭话,把之前围着她调侃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敬了一遍,好似真的在给祁见浔展示她的海量。
  祁见浔把她扶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下,时姜面颊坨红,眼尾的两撇红晕更显媚态,她轻眯着眼睛,睫毛如羽扇,上下一开一合,目光在祁见浔身上循环打量着。
  “你先在这坐会儿,我去和爷爷说一声,咱们就回家。”祁见浔指尖拨开浮在她面颊上的几捋发丝别到耳后,温声哄着。
  时姜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就眯着眼睛瞧祁见浔。
  看来真是喝多了,祁见浔想。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祁见浔回来后,时姜身子斜斜的倚靠在身后的墙上,眼神也迷迷瞪瞪的了。她今天穿了一件香槟色长裙,肩颈的细带松松垮垮,已然垂到了圆润的肩头处。
  祁见浔长指一勾,把细细的带子勾回原处。
  指腹略微的扫过她肩颈的肌肤,时姜身形一颤,一瞬间的清醒过来。
  祁见浔看着她跟被惊醒的猫儿般,闷声含笑。
  “走了,回家,还能不能走?”
  时姜眨眨眼,恍然看清楚眼前的男人,咂舌道:“你别小看我...”
  时姜蹬着高跟鞋亦步亦趋的跟着祁见浔往地下停车场走。停车场的微风把她浑身的弥散的酒意吹散了些,周围的景物晃的也不是特别厉害。
  祁见浔微顿,等了她两步,回过头来看她,“要不要我抱你?”
  时姜差一点就撞上他的肩膀,她摆摆手,“就算喝了酒我也能走,我还能走直线。”
  像是在给祁见浔示范,时姜踩着高跟鞋还真大步走起来,边走边问他,“看看,直不直!”
  “......”祁见浔看着她的背影无奈抿唇, “直。”
  时姜回过头来望他,发现祁见浔并没有看自己的脚底下,又不满了,“你看了吗?你看哪呢,看我干嘛,我让你看我走的直不直,你可太敷衍了吧。”
  “哎呦,”话还没说完,时姜一个踉跄歪了下身子。
  祁见浔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手臂,把人捞进了自己怀里。
  时姜小脸皱成一团,一前一后的把脚上的高跟鞋踢了出去,“这什么破鞋!”
  “......”
  今天穿的时候还宝贝的不得了的鞋子现在就嫌弃到想扔了。
  祁见浔,看着眼前又矮下去一截的时姜,眉眼间都是纵容,“刚刚扭到了没有?”
  时姜根本没听他的话,嘴里还在埋怨着这双破鞋子,两只白皙的脚丫也在地上气愤的跺了跺。
  “......”
  能跺应该就是没扭到。
  停车场的地面不算干净,甚至还有一些细小的石子,皮肉踩在上面也硌人。
  祁见浔垂眸看着她那双脚掌已经沾了灰的小脚,出声问: “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个女明星的样子吗?”
  时姜一怔,反应了两秒,“你说得对...我是要成为2023年世界巨星的,怎么能光脚站在脏兮兮的停车场,被人拍到有损我的形象!”
  “......”
  眼见时姜就要跑过去捡鞋了,祁见浔轻叹,把人扶正,“站好。”
  时姜不明所以,还是依言站好,没动。
  祁见浔几步过去捡回了高跟鞋,他蹲在时姜脚边,从西装内衬的口袋里摸出一条手绢,牵起时姜垂在身侧的手放到自己肩膀上,“扶好我。”
  一手握住她细白的脚踝,抬起,手绢细细的擦拭着她白嫩的脚掌。
  时姜单脚站着,有些不稳,眼前晃,身子也晃,搭在祁见浔肩膀上的指尖也来回的摸索着,嘴里的话还在怪祁见浔。
  “你别晃啊,你一晃我就站不稳了。”
  “......”
  好在这段时间持续的不长,很快便结束了。
  回到车里,时姜又把脚上的鞋子踢掉了。
  车子稳稳的行驶在路上,车厢内有些昏暗,偶有几缕灯光斜斜的照进来,恍然而过,只留下一瞬的光亮。
  鼻息间尽是浓郁的酒气,夹杂着时姜身上的馨香,交互融合着。而带来这一身酒气的人还不老实的坐着,时隔一会儿就要动一动,换换坐姿。
  “难受?”祁见浔微微倾身看过去,以为她是喝多了酒难受。
  “没,”时姜摇摇头,她找了个较舒服的坐姿,昏暗中,目光携裹着幽怨看向祁见浔,瓮声瓮气道:“祁见浔,你给我记好了今天恩情,我喝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
  他好像没逼着她喝。
  “咱俩扯平了!”她说。
  祁见浔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盘算着的扯平这回事,只顺着她的意思,“又扯平了?”
  时姜重重点头,“扯平了。”
  “我喝完酒多么乖,”时姜瞥一眼祁见浔,夸完自己又开始贬低他,“不像你,喝完酒撒酒疯,乱说话。”
  祁见浔眼底拂过笑意,他侧身倚靠过去,“我怎么撒酒疯了?”
  时姜也学着他的样子侧靠着,全然没注意到他缓慢靠过来的意图,她如实说:“你喝醉酒乱亲人。”
  “怎么乱亲人?”祁见浔嘴角噙着笑,依旧问。
  祁见浔西装裤的边缘压过她的裙摆,两厢触碰下,挤压出无形的褶皱,他的手臂垂在身侧,指尖触碰到的,也是她裙子的绵柔布料。
  光影轻闪,在祁见浔面上落拓下了明暗不一的斑驳光圈。
  时姜盯着男人唇角的那抹笑,唇薄,微翘起来的弧度也好看,她看得一时鬼迷了心窍。
  忽的想起了那天在车里的那个吻。
  他倾身过来,猝不及防。
  时姜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一刻,她的灵魂好像不受控制了般,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唇已经贴在了祁见浔的唇上。
  是她主观意愿的一个举动。
  时姜狠狠的吞咽了唾沫,而后平静的撤离,又平静回应: “就这样。”
  祁见浔压下眸底的暗涌,呼吸在此刻都被他刻意的放缓了些,蛊惑道:“还有呢。”
  时姜气息微乱,大脑险些又被酒意侵蚀,她仗着自己头脑不清,话也没了分寸,“还伸舌头。”
  开车的司机见后座情况不对,惜命般的升起了隔屏。
  祁见浔舔舔唇,喉结上下滚动,“不是扯平了么,你又亲我算什么?”
  “你上次也亲了我。”这次时姜有了正当理由。
  酒有时候真是个好东西,清醒时那些不好意思做的事情,只要用一句喝醉了的话,再做什么仿佛都会成为自己拿来搪塞过去的理由。
  此时的时姜就是抱有这样的一个心理状态。
  可能是酒劲儿上涌,她大脑变得愈发混沌,看着眼前祁见浔这样异常养眼的脸,那些被她强压下去的不该有的念头纷至而来。
  时姜觉得自己脸红的发烫,她忍着臊意,脱口而出的话隐晦却也极明晰,“我冷落你挺久了,晚上......”
  说到这儿,时姜有点说不下去了。
  但倾听的人却对她话里的意思一清二楚。
  祁见浔有意绷着自己的气息,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嗓音又低又哑,像是在人耳边呢喃,“不是扯平了吗?”
  时姜一愣,倒是没想起这茬。
  脸上的温度又熄了半截,鬼使神差的出口:“我可以给钱。”
  “......”
  气氛静默一瞬。
  时姜一句话敲定了这事,几分迟疑道:“我出钱,你出力,好好干...?”
  作者有话说:
  此干非彼干(狗头)
  一场金钱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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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咬十五口
  “给多少?”
  当问出这句话的时候, 祁见浔觉得自己可能是失心疯了,陪着时姜在这儿胡闹。
  但他却也清楚的知道隐藏在他沉静外表下的血液因为这种话题而沸腾、滚烫。
  时姜沉吟片刻,而后慢半拍的转身在身后的座椅上翻找着什么。她记得进会场之前把钱包落在了车上。她在后座摸索了半天, 终于在座椅和车门的缝隙处找到了被自己挤下去的钱包。
  车厢内浮动着波影,光线忽明忽暗。
  朦胧间, 时姜回头瞥了眼祁见浔,男人还保持着之前的那个姿势不动,尽管足够难以视物, 时姜还是微微转身, 用身体挡住了他看过来的视线。
  这细小的动作仿佛是怕祁见浔惦记自己的钱包似的。
  时姜打开钱包, 里面零零碎碎的装了气垫、粉底、口红、小镜子……
  翻找了半天,只在内侧的小兜里找到了两百块钱,连张能装b的卡都没有。
  包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比这两百块钱贵,但时姜又不能拿这些女人用的东西抵给他。
  再三斟酌下, 时姜小声试探着出口:“一百,行不行?”
  “……”
  男人那一双眸子隐在昏暗里,比今晚的夜色还要浓, 银质边框的眼镜随着窗外闪过的光影隐隐散发着清灵的光,衬得这双眼睛极深情。
  看祁见浔一副谈不拢的样子,时姜狠狠心决定再追加一百,“那两百,不能再多了。”
  “……”
  祁见浔蓦然扯唇,如墨般的眸子里缀了些亮色, 他指尖蹭了蹭时姜泛红的眼尾,缓声凑近:“我的技术就值这么点钱?”
  此时的时姜脑瓜不太清明, 但不妨碍运作, 只是略显的迟钝。她好似还真歪脑袋回想了下两人靡靡春夜时祁见浔的模样, 想着想着,脖颈的肌肤上浮现了一层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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