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一口春色——栖许
时间:2022-08-04 06:27:07

  空调吹拂在身上的温度再凉,也抵挡不住浑身热意的侵袭。
  祁见浔双手托住时姜的腿弯下拉,单手按住她的腰心。
  气息都是灼烫的,“肖想你这么多年,终于得偿所愿,既然说我坏,那你就好好受着。”
  时姜眼睫轻颤,身子也止不住的颤,脱口而出的话也是颤的,“…那受不了呢?”
  “受不了也得受。”
  时姜绷着身子,无意识的紧皱起眉,“我现在就快受不了了…”
  卧室的窗帘都没拉,成片成片的银辉洒进来,时姜凝眸看了眼,只觉得刺眼。
  再回头时,另一侧的墙上,投映出了她跟他的影子。
  疯狂到令时姜一瞬间的眼热。
  她抬起手没什么力道的打了祁见浔的手臂,嗔道:“你慢点。”
  “忍一下。”
  祁见浔喘了口气,垂眸亲了亲时姜的唇,随手从床头扯了个枕头过来,单手捞起时姜的腰,把枕头塞到了腰下,一字一句道:“说好了受着就得,”
  “受着。”
 
 
第53章 咬五十三口
  祁见浔抱着时姜从浴室出来的时候, 快凌晨十二点了。
  时姜滚进被子里,把自己蜷成蚕宝宝般的模样,闭上眼一点都不想动了。
  祁见浔倾身压过来, 身子半赤,浑身萦绕着沐浴液的清香, 哑声说:“我饿了。”
  他下午回来就一直睡到晚上,刚刚又运动一番,连饭都没吃。
  时姜连眼都没睁, 还煞有介事的往上拉了拉被子, 把自己盖的更掩饰了些, 仿佛借此阻挡祁见浔的意图不轨,“那你去吃东西呗,厨房的冰箱里都有剩的。”
  “……”
  祁见浔跟时姜唱反调,拉她被子, 提议道:“你陪我去?”
  时姜死死锢住不松手,“陪不动。”
  “你陪我。”祁见浔松了手,声线压低了些, 朦胧的听着略有些撒娇的意味。
  “我不去,”时姜翻了个身,眼睛困得都睁不开,背对着祁见浔,“睡觉。”
  感觉到身旁的气息抽离开,窸窸窣窣的声响漫布在床沿上, 衣服布料的摩挲。
  时姜听见他下床的声音,随意套裤子的声音, 还有……
  人还胡思乱想着, 身上的被子便被人猛的扯开。
  速度快到令时姜猝不及防。
  身上一凉, 紧接着腰肢被一只温热的大手锢住,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祁见浔单手钳制住时姜的双手,另一只手拎过她掉落在地毯上的睡裙,还边哄着人,“乖,陪我去。”
  “你混蛋!祁见浔!”
  时姜累的都没力气,又挣脱不开,只能嘴皮子骂骂人。
  楼下静悄悄的,光线偏暗,只有客厅的玄关处开了盏亮度不高的壁灯。佣人都不住这幢别墅,在旁边的平房里住,外婆需要有人照顾,只有张阿姨住外婆的隔壁。
  厨房的台面太凉,也没有背靠的。
  祁见浔直接搬了把椅子进厨房,让时姜坐在椅子上。
  时姜鞋都没穿,双腿下垂就碰到了地板,只能蜷缩在椅子上。她的困劲被祁见浔消磨光了,只得骂骂咧咧,“祁见浔,你真他娘的混蛋!”
  祁见浔烧上水,回头无奈瞥她,“不许说脏话。”
  时姜顿了下,再次开口:“你真哔-哔的混蛋。”
  不让说脏话,那她选择自动消音。
  “……”
  见祁见浔不说话,一脸无语的望着自己,时姜抬了抬腿,直接踹他屁.股,“混蛋,发狠的折腾我还让我下来陪你吃饭!”
  “你成心的吧!”
  祁见浔结结实实的挨了她这一脚。
  也不埋怨。
  客厅里猛然响起轻微的关门声音,祁见浔随手关了煤气灶,又‘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口的开关。
  厨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瞬的漆黑中。
  祁见浔双手撑在时姜身后的靠椅上,嗓音顺势压低,“嘘,有人。”
  出来的应该是张阿姨。
  脚步轻缓,下楼,走去了客厅,倒水声。
  两人以为张阿姨就此会离开时,她似乎朝着厨房的方向过来了。
  时姜一惊,人已经被祁见浔抱起来了,放在了门后面的台面上,这地方位置小,两人紧紧的挨着。
  她的膝蹭过祁见浔裸着的腰线,夹带起一路的酥麻。
  也索性厨房门框上还挂了个门帘,张阿姨走过来,没发觉出什么,临走时连带上了门。
  出来时,祁见浔只给时姜穿了件吊带睡裙,低胸,里面没穿内.衣,借着厨房透进来的隐约光线,能看清那瓷白细腻的肌肤和隐在清凉布料边缘的起伏沟壑。
  祁见浔低垂着脑袋盯着,眸色发深。
  “张阿姨,走了吧?”
  时姜的注意力全放在外面,听着脚步声走远,没意识到此刻祁见浔的异常。
  视线才说要收回来,便感觉胸前一烫。男人灼烫的呼吸喷洒下来,整张脸掩埋了下去。
  时姜呼吸刹那间急促,胸口无意识的起伏,隐隐伴随着祁见浔脑袋的起伏…
  温热的唇捻过,祁见浔嗓音发哑,“厨房还没来过呢。”
  时姜身形下意识想要后靠,祁见浔便随着她前倾,绝不错开半步。
  沉吟的笑声断断续续溢出。
  祁见浔松了唇,抬起头,指尖掏进裤兜里,指腹轻捻着把玩了片刻,而后掏了出来。
  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时姜直接瞪眼,“你怎么还装口袋里随身带着!”
  祁见浔两根手指头捻着,发笑,“刚刚下楼装上的。”
  “流氓!”
  祁见浔笑声更略显恣意,“随你怎么骂了。”
  他单手扯开包装袋,每一寸发出的细微声响都在时姜心尖上弹出最波动的漾纹。
  周围安静的针落可闻,唯独这窸窣暧.昧声,叫人听了脚趾都忍不住发软。
  这种等待的时刻是最难捱的。
  时姜忍不住出声,转移话题,“你不是饿了要吃饭吗?”
  “吃什么?”祁见浔问。
  “吃饭。”
  祁见浔拿出包装袋里的东西,眼睫上撩,漆黑的眸底涌动着暗昧,意有所指,“这不是正要吃了吗。”
  他把手里的东西塞到时姜掌心,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纹路,牵动着时姜的手腕朝下,哼笑着:“帮我戴?”
  “……”
  之前两人已经做过了,时姜明明已经很累了,大脑昏聩,思绪转得也缓慢,随着祁见浔一步步的逼近,他的热情好似鼓动着自己,做内心最想做的事。
  随便吧。
  时姜想。
  祁见浔没在沪市久留,时姜的这个小假期休息的时间也不短了。
  在祁见浔离开后,时姜又多留了两天,准备离开沪市那天早晨,时姜是被电话吵醒的,闭着眼胡乱摸索了半天也没在枕头边摸到自己的手机。
  直到电话自动挂断后对方再次打了过来,时姜不得不睁开眼找手机。
  枕头边没有,听着声音,似乎是掉床底下了。
  时姜爬下床,跪在地毯上歪着脑袋朝床底下瞧,然后在床头柜偏后的缝隙里看见了自己的手机。
  应该是自己睡着后无意识的打掉了。
  她伸手够了两下,没够到。
  又跑到楼下找了个扫把,用扫把上面的那根细棍探到了柜子底下,扫动着试图把手机推出来。
  电话声还在继续响,也不知道是谁这么锲而不舍,吵的时姜脑瓜子疼。
  借着角度和腕间的用力,扒拉了几下,手机终于出来了。
  连同手机一起冒头的还有一张倒扣着的卡片,卡片的背面纹着一朵斜着的玫瑰花,红色玫瑰的边缘镶嵌着偏黑色的纹路,两种颜色搭配着混合在一起,给人一种珍视、庄重之感。
  时姜瞥了一眼,没太在意。
  她捡起手机,拍了下上面的灰尘和蜘蛛网,又抽了张纸巾擦拭干净,随手接听了电话。
  电话是华姐打来的,时姜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一边醒神一边听华姐说,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时姜跺了跺脚,才发现自己没穿拖鞋,索性华姐也没说太长时间,挂断电话后时姜便往床边走,打算蹬个拖鞋。
  低头穿鞋时,视线再次瞥到了柜子腿边的那张卡片。
  眉心无意识浅皱了下,觉得卡片上的这枝玫瑰花有些眼熟。
  她捡起地上的卡片,同样的抚开了上面的蜘蛛网与灰尘,卡片不大,大概有掌心的大小。
  指尖细细的摩挲着卡片的材质,细看下才发现上面的玫瑰花是缱了些金粉的,触手的质感也是有种丝绒般的软。
  奢华却也低调。
  时姜恍然间回想起来了,这张卡片是当初她成人礼随着那双不知道是谁送的高跟鞋一起的。
  高跟鞋被她带回来帝都,而这张卡片无意落在了这儿。
  落在卡片正面的指腹触到的依然是与背面相同的材质,时姜翻过卡片,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上面的写的内容,而是这个字迹…
  太眼熟了。
  想不认出来都难。
  况且她前段时间才看过祁见浔的字迹。
  卡片上的字迹与现在的相比,偏稚嫩,但有种珍而重之、小心翼翼镀上去的意味。
  即使与现在的字迹略有不同,但依然能看出来是有他的影子。
  笔迹的颜色是背面玫瑰花上金粉的颜色。
  时姜目光下垂,视线从头到尾,一一划过这行字。
  而后狠狠地愣住了。
  犹记得,在沪市上高三时,学校里举办文艺汇演,要求每个班级出一个节目,他们班投票投的是演话剧,节目是灰姑娘的故事。
  负责这个节目的文艺委员和大家商讨,一致决定把故事的结局改成BE。
  如果,王子没有捡到灰姑娘丢落下的水晶鞋。
  王子接受了父母的安排令娶了她人,灰姑娘回到家里后饱受姐姐的欺凌最后抑郁而终。
  一群人商讨为这个结局默默垂泪。
  时姜不解,好好的一个HE的故事干什么非要改BE,而且,听起来还怪尴尬的。
  她也对这种事情一向是没兴趣的。
  班里的女生几乎每个人都想演灰姑娘,争来争去也没个定数,最后还是要抽签决定。
  偏偏灰姑娘的人选是时姜这个没兴趣的抽到的,还推辞不了。
  时姜最后也确实去演了。
  如今再和卡片上的话联系在一起,一切都有迹可循了。
  而这张卡片上写的正是:
  [王子捡回了遗落的水晶鞋,送给了他心爱的女孩儿。]
  她高三的话剧表演,祁见浔是回国来看的吧。
  他送了她价值不菲的水晶鞋。
  还写了告白的话。
  他不是没有忘记她的生日,也没有忘记送她的生日礼物。
  那也是她,十八年以来,第一次收到的高跟鞋。
  是祁见浔送她的。
  令人发笑的是当时收到鞋子和卡片的时姜,也以为是某个暗恋她的人送的,而她把这个暗恋者归结到了话剧表演中和她搭档的王子身上。
  但后来一想,时姜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两人不是很熟,那人从来没对自己表现出什么特殊的情感,他的家境更不支持他支付这样贵的鞋子,且那人是有女朋友的。
  没查出送鞋子人的信息,后来时姜也就没多想,最后不了了之了。
  也正是因为鞋子的来路不明,时姜从没有穿过。
  现在真相大白了,时姜还真的想再摸摸那双镶满了钻的水晶鞋,哪怕看一眼也行。
  她有些记不得那双鞋子的logo了,只记得好像是法国的一个品牌,但logo却不是法语或者英语,是一串画符般的模样,她不认识那个词,但现在想想,却又觉得异常的熟悉,除了上次看到了鞋子上的logo外,好像还在哪里看见过…
  时姜的掌心轻轻地抚了下卡片,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拿着手机朝衣帽间走,时姜确定自己所熟知的品牌里没有那个牌子,她自己买的衣服包括公司的、代言的都是她熟知的,但也不排除被自己忽略的别人送的衣服。
  时姜把所有的衣柜通通打开,一排排的衣服悬挂着,各式各样,各种款型。
  她一个个的扒拉开去扫衣服上的logo,不停息的翻了一个又一个的衣柜。她有些摸不清自己为什么非要找到那个品牌,但又有种隐隐的期待感在促使着她去找。
  在找到第四个柜子时,终于被时姜找到了。
  与水晶鞋同样品牌的,一条白色裙子。
  是她十八岁成年礼上所穿的那件——外公送的。
  时姜下意识屏住呼吸,目光灼灼的盯着裙子内衬腰侧的那个logo。
  她心跳的有些快,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好像有什么亟待发现的事是值得她紧张的。
  裙子的布料贴近肌肤的那一层清凉柔软,层层叠叠罩下来,最外侧的那一层呈半透明状,从腰际往下至裙摆,整个裙面都绣着金银色的繁复纹路,颇有种古典的矜贵端庄。
  领口是方形的,又有点斜下来的小v领,袖口略带一些蓬松,腰间还系了一条黑色的小腰带,整体看起来既大方,但也不失活泼。
  这还是六年前的礼服。
  即使是现在看,也一点都不过时。
  外公说,这条裙子是从国外定制,专门送给她的。
  如今再想,外公不懂国外的品牌,也从来不穿国外货,怎么就这么巧的和祁见浔送的水晶鞋就一个品牌了呢。
  是谁专门送给她的。
  答案不言而喻。
  时姜无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裙摆,心跳的频率引动着脉搏激烈而澎湃,血液滚烫的奔腾,两厢撞击,碰撞出更为震撼的效果。
  她狠狠的吞咽,压低下一口气。
  捏着手机的指尖还略微发颤,时姜用手机拍下裙子上的lo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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