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燕脸色又是一阵青白,她今日受的委屈,比她这辈子的都多,她何曾在男人手下吃过这般亏!这种被侮辱的情绪,让她恨不得想把今天在场所有人都杀了!
于是她索性双手都捏上了飞凤针,眼眸含毒的看向司空摘星与花满楼。
只是不等她出手,一双指尖已经悄无声息从身后扼住她肩头。
陆小凤叹气:“好了,别打了。”他将一件衣衫披在上官飞燕身上,不管怎么样,让一个女孩子□□身体和几个男人打架,也显得他们不地道。
上官飞燕不甘心的瞥了他一眼,思及大事未成,忍了又忍,还是将怒气压下,拉紧衣衫,语气冷冷道:“怎么,容许你们欺负人,就不许我欺负回去?”
“喂喂喂,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我们什么时候欺负你了。”见陆小凤将人挟持住,江鱼鱼才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继续嘚啵嘚啵道:“你半夜爬人窗户,还要怪我们原本在房里的人欺负你?”
上官飞燕眯着眼眸瞪她:“原本在房里?这个时辰了,你们四个大男人在一个房里做什么,秉烛夜谈吗?”
江鱼鱼理直气壮道:“因为我们就开了一间房啊!”
上官飞燕瞪大眼睛,咬牙切齿道:“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等来看我的笑话!”
司空摘星嗤笑一声,毫不留情道:“你脱光了不打一声招呼自己爬窗进来,还要怪我们在房里人多?你这么能,怎么不再扛一个人进来呢。”
“不是还有个上官飞燕么?”
上官飞燕顿时一愣,撇开头错开上面的话题,没好气道:“我是我,上官飞燕是上官飞燕,我与她又不是一个人,自然不会在一起,倒是你们四个大男人,能睡一间房?”
“这不是因为你们还没给钱,行动经费不足嘛。”江鱼鱼从怀里又掏出了小算盘晃了晃。
“对了,今晚的医药费和惊吓费,你们要补上啊。”
上官飞燕怒道:“你!”
江鱼鱼一脸黑心的挺胸:“我怎么了我?”
上官飞燕自知胡扯不过这人,只能委屈的看向陆小凤,美眸含着泪光,似乎在告诉他,自己今晚可是为了来找他,才受了这委屈。
不过还未等到陆小凤回应,两人中间撑起了一块熟悉的黑纱,隔绝了视线。
江鱼鱼捏着黑纱道:“都说了多少次,美人计哒咩。”
陆小凤:“……”
最后,上官飞燕还是含恨离开了,走之前她恨恨的看了江鱼鱼一眼,似乎在说,你等着,我迟早要让你好看!
江鱼鱼非常坦荡的还对她露出一个整齐的洁白牙齿笑,还招了招手,毕竟她现在用的是陆小凤的脸,怕什么?
等上官飞燕离开后,江鱼鱼伸了个懒腰:“哎呀,今晚结束结束了,大家可以睡觉了!”
陆小凤摸了摸胡子,小声问了一句:“鱼鱼,她是不是得罪你,让你这么兴师动众的折腾她?”
司空摘星在旁边瞥了他一眼,凉凉道:“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净是在折腾你?”他勾唇一笑:“陆小鸡都险些成为陆小鸭。”
“……”陆小凤无言以对,忧愁的摇头:“好像没错。”
花满楼弯弯眉眼,一脸有趣道:“小鸡变小鸭,不也很可爱吗?”
陆小凤噎语,佯装悲痛的哭喊道:“七童啊,连你也和他们一起欺负我了。”
江鱼鱼甩了甩手上的算盘,“陆小鸭,别污蔑我啊,我明明这么尽心尽力给你解决麻烦,要不是我,你就要被骗去干破事了。”
陆小凤叹气:“说实话,我到现在对这位金鹏王所说的旧臣一事都半信半疑。”金鹏王说如今江湖上有名的珠光宝气阁老板阎铁珊、峨眉派掌门独孤一鹤还有他的老朋友霍休都是叛逃的臣子,他们手握的财富都是当年金鹏国留下的复国之财。
他希望陆小凤去找这三人讨要公道这,这三人在江湖地位不一般,一般人还真不敢去找他们,但若是陆小凤,就不一定了。也许这就是他们找他的原因。但因为江鱼鱼在其中故意搅混水,对方不断忍耐的奇怪反应,又让他觉得这个金鹏国可疑了起来。
还有她说上官丹凤与上官飞燕是一个人,就为了能左右他与花满楼两人……想到这里,陆小凤看向花满楼,迟疑道:“七童,你刚刚……”
花满楼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没错,是同一个人。”
上官丹凤出现时候,身上总是带着浓浓花香,加上她刻意改变了呼吸和声线,让他无法察觉。但刚刚她□□出现在房内,花香消散,加上气急时候急促的呼吸,已然暴露了她便是上官飞燕的事实。
陆小凤深深叹息,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看得出来花满楼似乎对上官飞燕有些别样的在意,但偏偏她又是上官丹凤,刚刚她还脱光了来找自己……陆小凤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胡子,但很快又有些好奇看向江鱼鱼。
“说起来,你也应该是第一次见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骗人的?还有上官丹凤与上官飞燕,七童都没有辨认出……”江鱼鱼又怎么知道?
江鱼鱼也不好说自己是看过原著的女人,只能又开始胡言乱语:“我这是女人的直觉。”
陆小凤看出她不想说,自然也不会追问,只是笑道:“你这女人的直觉也太准了。”
他看了一眼外面天色,已经是三更半夜,又道:“事情明日再说吧,大家回房休息吧。”
时间不早,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累了,其它三人自然应下。
江鱼鱼刚刚真没瞎说,她只以陆小凤名义开了一间房,所以他们三人还要下去再开三间房。但在记录名字时,她忽的想起什么,对掌柜道:“我叫花满楼!”
花满楼:“……?”
那他叫什么?
上官飞燕为什么要一人分饰两角勾搭陆小凤和花满楼,不就是因为这两人关系好,这个没勾搭上,可以从另外一个侧面安排。原著里其实也是,因为引得花满楼担忧她,陆小凤又有上官丹凤原因,帮忙找人也越发上头,她左边留一下线索,右边留一个消息,将两人耍弄的团团转。
今晚她在陆小凤这边出师不利,肯定会找机会回头再来找花满楼。
只不过江鱼鱼不能确定,她是不是今晚就会来,但是准备工作肯定要做上嘛。
江鱼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叫司空摘星吧。”反正司空摘星可以不睡客栈,他现在天天都要进去躺她的席梦思,林平之来了以后,那几天没给他睡,他还闹情绪呢。
司空摘星果然没什么反应,只是道:“他叫司空摘星,我去哪里睡?”
江鱼鱼道:“你去我那睡啊。”
司空摘星理直气壮:“那你的床要给我睡。”
江鱼鱼啧了一声:“给你睡给你睡,我床不给你睡,难道你还能去睡地板吗?”
司空摘星哼笑了一声:“睡地板鬼都不去,你求我我都不去。”
“我神经病啊,还要求你去。”江鱼鱼没好气道:“我不给你睡床,难道你就真的不上床,哪次你不是把我踹下去,自己抢着睡!”
……
两人忽的就睡觉一事久违的斗嘴了起来,而第一次见识两人吵架的花满楼,从一开始我要不要劝架的无辜表情,逐渐转为——嗯?
这是我可以在旁边听的吗?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端午安康鸭!
第52章
今日天气不大好, 总觉得似在暗示什么。
从睡梦中醒来的陆小凤看着窗外滴滴嗒嗒的屋檐雨水,发出如此感叹。
落雨时的天总是有些凉意,他从床上起身洗漱, 已经想好待会下楼要多喝一碗豆浆,还要热乎乎刚刚出锅的那种, 再吃两个薄皮大馅的羊肉包子, 才能满足这会空虚的胃部。
只是当陆小凤梳洗完毕,迈着轻快的脚步下楼时, 却看到自己的朋友们已经早早坐在了大堂,白瓷大碗满满当当的摆了面前一大桌, 空气中溢满了属于食物的香气。
他一乐,心想没有豆浆和羊肉包子, 但有现成的也不错啊,这味一闻就知道做的不差!没想一早就能蹭到热乎的饭, 陆小凤脚步欢快的走了过去。
清晨的客栈没有什么人, 江鱼鱼与司空摘星的吵闹声随着靠近越发清晰, 还能听见花满楼偶尔的圆场音。
陆小凤走近,才发现和司空摘星吵架的是花满楼……啊不对,这里有两个花满楼, 那和司空摘星吵架的那个,肯定就是江鱼鱼了。
果不其然, 江鱼鱼易容的花满楼见到他,举起手咧开一个花满楼绝不会出现的灿烂笑容,陆小凤摸了摸胡子,诡异的想到, 昨天是他, 今天原来轮到七童了吗?
而对面真正的花满楼对陆小凤浅笑道:“这里。”
江鱼鱼笑容灿烂对着陆小凤打了一个招呼:“古德莫宁……阿嚏!”
陆小凤坐在花满楼身边, 看向对面的司空摘星:“……她说了什么?”
司空摘星端着一杯热茶,瞥了一眼江鱼鱼:“早上好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鸟语,跟鸭子叫一样,怪里怪气的。”
江鱼鱼不以为意,将面前的汤碗推给了陆小凤,一边怼回去:“像鸭子叫是鸟语,那你这个飞来飞去的是不是鸟人?”
司空摘星慢条斯理:“那鸟人一定比鸟语好。”
江鱼鱼呸回去:“放屁屁……阿嚏!”
陆小凤接过江鱼鱼递过来的碗,打断了两人的斗法,好期问道:“这是什么汤?”
江鱼鱼才回过头解释道:“牛肉汤。”
牛肉汤上撒了些许葱花和小香菜,汤汁浓郁芬芳扑鼻而来,陆小凤喝了一口,便尝到了满口鲜香,碗里的牛肉也不少,喝一口就能叼上几片,韧性十足,一吃就知道是新鲜宰杀的。他喝完了一碗,便腹部暖暖,笑道:“ 京城这个季节杀牛的少,你们这是哪里买来的汤?还挺新鲜的,厨子手艺不错。”
旁边的花满楼笑了笑,“这汤是司空摘星做的。”
“原来是猴精的手艺,怪不得……”陆小凤说着,看向司空摘星打趣道:“你倒是难得‘贤惠’啊,竟这么一大早起来,给我们弄早饭?”
陆小凤可不相信司空摘星有这么好的心,这牛肉汤,八成和江鱼鱼有关。
果然,司空摘星指了指江鱼鱼:“问她,为什么大清早的打死了人家的牛,只能捏着鼻子买过来自己吃。”
江鱼鱼天不亮,就跑进了张三家,把他又给喊了出来,然后就丢给他一只还热乎的牛尸体,说什么不能浪费,不如今早就喝牛肉汤好了,这才出现了陆小凤看到这一桌子的牛肉汤场面,一整只成年牛,即便是炖汤都炖了两大缸。
不止陆小凤喝到了牛肉汤,今天张三家里的所有张三喝的都是牛肉汤,倒是把司空摘星累了个够呛,半响都没正眼看江鱼鱼。
陆小凤闻言,更是奇怪了,他端着碗看向江鱼鱼:“你做什么了,大早上的杀牛玩?”
“阿嚏!”江鱼鱼浑身颤了颤,揉了揉鼻子道:“还不是上官飞燕,老缺德了,拿着毒针想射我,然后我躲开了,针就扎中了牛……”
针?难道是她昨晚用的那种毒针?那毒针一看就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啊!
陆小凤看着已经被自己喝空的碗,唇边的胡子抖了抖,欲言又止。
司空摘星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了一声,有些不怀好意道:“你放心,花满楼比你还多喝了一碗,要死你们俩肯定也是一起死。”
“黄泉路上有人相伴。”
陆小凤哭笑不得,不过司空摘星这么一说,他反而放心下来,毕竟江鱼鱼自己还端着碗在那埋头喝的开心,怎么可能是有毒的。
花满楼也笑了笑,摇头道:“死了两只牛,一只是被毒死的,一只是被拍死的。”
“阿嚏!阿嚏!”江鱼鱼连续又打了两个喷嚏,有些恹恹道:“放心,吃的是我打死的那只。”
司空摘星看着她逐渐有些萎靡的表情有些担忧道:“你没事吧?从刚刚开始好像就打喷嚏没停。”
江鱼鱼揉着痒痒的鼻子,没好气道:“上官飞燕太缺德了,真的太缺德。”
“她又怎么你了?”陆小凤奇怪道:“对了,死了两只牛,你刚刚说上官飞燕毒死了一只牛,是昨晚她做的吗?”
“阿嚏!不是,是今天早上啦。”江鱼鱼虽然有些萎靡,但提起这事,还是有些得意道:“我就知道她死心不改,肯定会半夜又来爬花满楼的窗,果然呐。”
正如江鱼鱼所料,上官飞燕昨晚气的不轻,似乎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摆休的气势,她回去换了一套衣服,就再次来了客栈。
不过她很清楚,上官飞燕与上官丹凤不能同时出现,所以来找花满楼时,她找客栈的小二问清楚了几人房间,确定了他们各自回房休息,才叫小二上楼给花满楼送了一个纸条,并没有像对待陆小凤那般破窗而入。
她给花满楼留了消息,约在后山破庙相见。
看着小二上楼后,上官飞燕便前去破庙,只是等了一夜,花满楼都没有出现——毕竟睡在花满楼名下的是江鱼鱼,江鱼鱼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吗?当然不是。
上官飞燕大概不明白花满楼怎么会不赴约,毕竟花满楼这样的人,即便知道别人骗了他,他也不会责怪,是一个正真的谦谦公子,她本就因为江鱼鱼憋了一夜怨气,这会有些憋不住情绪了。于是索性自己又折了回来,这一次她小心了一些,先查探了一番房内有没有其他人,发现没有人,便潜入房间。
然而,登记在花满楼名下的房内,睡着的是江鱼鱼。
那时候已经是快要天亮,熬了半宿终于睡下江鱼鱼骤然被上官飞燕弄醒,即便上官飞燕发现不对劲,马上逃走,但憋了一肚子气的江鱼鱼面目狰狞的穿上王二的制服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