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什麽状况?
安志媛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声,双膝有点发软,她身躯与他贴紧紧,感觉他一双臂膀仍在收缩,压在她背心处的一掌像要将她揉进他胸膛里。
她遭人熊抱,两臂动弹不得,但脑袋瓜勉强还能动,她蹭蹭蹭再扭扭扭,终於把脸抬起——
这……难道就是偶像剧中才有的「身高反差萌」?
没抱不知道,一抱就活生生将两人身高比较出距离。
难怪头一次遇见时她根本扛不太动昏迷的他,尽管当时他的体型缩骨缩得纤细,实质的重量可没少半分。
从她的角度仰视,他的脖颈以及下巴的弧度好优雅,喉结好性感,唔……下巴好像有一点点胡青耶,如果再留长一点点会不会很性格?等等!他的视线看向哪里?有什麽人靠近吗?
「不要。」雍天牧哑声要求,一手按住她尝试要回首的小脑袋瓜。
当他压抑不住内心渴望拥她入怀之际,一抬眼便又觑见「他」从暗处现身。
「他」朝他走来,像也是朝他怀里的姑娘而来,他直视不放,满心戒备。
从未有过这般被要胁之感,令他深感危机的竟是「他」。
从来「他」的表情多是讥讽嘲弄,有时冷眼旁观,却不曾透出狂热,此刻在「他」眼里,他看到窜动的火苗,薄唇则似笑非笑。
「不要什麽?」怀里的姑娘声音亦微哑。
许是心慌了,他不由自主道:「不要看『他』。」
「咦?有谁来了?」
他不让看,安志媛更想看,长发却被扯住,她只得顺势将脸蛋抬得更高,才想出声再问就被堵嘴了——用嘴。
男人嘴对嘴堵得她丧失说话能力。
简单的说,就是她被强吻了。
说是吻,其实没那麽浪漫,仅是她的唇瓣蓦地遭到重压,四片唇密密相贴,连两人的鼻侧亦贴在-块儿,她亲密地嗅到他丝丝缕缕的气息,在月夜下,她有些模糊瞧不清楚,听觉和触觉却变得敏感起来。
真的没有浪漫,嗡嗡呜呜的耳中只听到彼此的轻喘和心跳声,觉得嘴上越来越烫,不晓得是他在发烫还是她自己。
真真没有浪漫啊,他的睫毛搔得她面颊好痒,男人眼睫毛生得那样浓密翘长,实在太过分,教她们女孩子家情何以堪?那墨睫跟蝶翅似的,一下下的颤动根本撩乱心志,他真的真的太过分。
只是既然遭用强,她怎麽就没想奋力抗拒?
她力气可不小,咬他嘴脸、踹他脚胫,真要反抗什麽事都干得出,可她没有。
她就是没有。
噢……莫非这就是「人帅真好,人丑性骚扰」的实际案例?
她还没想明白,脑子里还热呼呼一团乱,整个人骤然间就被放开。
安志媛一脸怔忡,气息有够不稳,但退开两、三步的男人表情更绝,他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明明四周幽暗得很,她仍能分辨他瞳底的惊愕,还发现他胸脯夸张起伏,鼻翼歙张,正在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
她脸蛋热到要沸腾,不,是全身血液都滚烫了。
现实状况太混乱,她没办法解释为何自己被强吻却无丝毫反抗,一时间又羞又恼又无所适从,想也未想调头就往屋里走。
她听到尾随而来的脚步声,一路跟到她的房门口。
这时候他倒是拘谨了,竟未强行推开她的房门挺进。
房里乌漆抹黑,她也没想费事点灯或燃烛,就一屁股往榻边一坐,感觉那一具高大身影就在关起的房门前静伫,未越雷池一步。
可是他突然按兵不动,她就更不知自己该不该动!
明明是他强吻在先,她没反抗,那、那也不能解读为是她默默应允。
她没要他吻她的,全是他主动攻击,可为何在一吻结束後,他的表情竟然是惊吓多於愧疚?更没有得逞後的得意,好像……好像是她诱他做错事一般,为什麽?
亲她、吻她对他而言是一件行差踏错的事吗?
他把她当作什麽了?
随随便便就能欺负的吗?
越想越气,越气越觉不甘心,她起身在房里跺方步,跺来跺去火气不消反增,觉得没立时问清他的想法,她今晚肯定要失眠。
好,谁怕谁,乌龟怕铁鎚,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她就当个勇者,立刻问清楚去!走!
「砰!」一响,她毅然决然掀开门帘、推开门扉——
「雍天牧我问你——咦?」
……人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