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锦凡是不怕和于媱起冲突的，但吵起来肯定费时间，于是她沉思两秒，拍了拍郝博达，“你不是爱勾搭么。去！引开于媱注意。”
“好主意！”余笑笑点头。
于是郝博达这个无情的工具人没等开口就被推到了后门。
好在他很快适应，凑近和于媱说了几句话，最后哄的于媱和他出教室去洗拖布了。
没了于媱那个欠欠，余笑笑和穆锦凡大摇大摆的走进教室，打开抽屉把手机拿了出来。
班上还有其他值日生，笑着和她俩打了招呼，都没说什么。
“郝博达怎么还不回来？”
两人在班里坐了两分钟，还是没等到郝博达。
穆锦凡正向门外张望之际，突然灵光一现，“笑笑，你手机被没收了是不？”
“是啊。”余笑笑低头玩着手指，和穆锦凡灵感碰撞，她抬头看穆锦凡手里的手机，“你不会是要……我觉得是个好主意。”
余笑笑蹭的站起，对后面的同学说，“那个小语，郝博达回来告诉他一声我俩先走了，手机在我们这不用担心。”
被叫做小语那个女生比了个ok，“你走吧，回来我告诉他。”
“谢啦！”
余笑笑和穆锦凡分开坐上了车，稍微晚了点沈子漠倒也没问。聊了几句其他的余笑笑就转头看窗外。
北方不像南方四季如春，将近四月冬意才消散，天气变得凉爽又通透。
最近天气转暖，余笑笑昨天和裴静打电话时，裴静还嘱咐她换点薄衣服。
余笑笑在沈子漠的陪同下回家取了两件衣服才回去。
吃完饭后一如平常，做题背课文，讲题。
余笑笑盯着一道题看了有一会，始终无解，沈子漠又在客厅开视频会议，没办法去打扰。
她放下笔抻了抻懒腰，扭头看向窗外。窗外夜色闪耀，远处高楼耸立，每户的灯光错落，在黑夜里星星点点的亮着，让人看了心里很舒服，丝毫没有死气沉沉的感觉。
“在看什么？”不知何时沈子漠进门了。
余笑笑把身体正回，懒洋洋道：“没看什么，夜晚的空气好像还不错。”
她放学就回来了，每天学校食堂家里，三点一线。虽然这是每个高三学子的必备经历，但真的太磨人了。
沈子漠坐在对面，顺着她刚才的方向看了一眼说：“现在外面天气冷，过几天可以带你出去玩。”
“出去玩？”玩这个词，好像不应该在高三学生的字典里。
沈子漠：“你说的，劳逸结合。”
“别这么看着我，我不是什么苛刻的人。”
余笑笑一听撇撇嘴，你还不苛刻就没人算是苛刻了。
不过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是肯定的，这一点前几天和余席扬打电话时得到证实。
余席扬：“有什么需要直接说就行了，不是什么偷鸡摸狗违法犯罪的事，在沈子漠那肯定都不算事，更何况是你说肯定没问题。”
“我说怎么了？”
“你好说话，充分发挥你的优势。”余席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哥只能帮你到这了。”
“我的优势多了，你说哪个？”
“当我没说。”那面顿了半秒，抛过来一句话就挂了。难得噎住余席扬，余笑笑这下正高兴呢，根本没有其他想法。
背完课文今天的算告一段落，沈子漠把英语书合上，给余笑笑递了过去。
因为她今天背的认真，沈子漠心情似乎不错，“倒也没有我想象中的笨。”
余笑笑接过开始收拾，听见他说的，不满回道：“你是在骂我还是夸我？”
沈子漠直勾勾的看着她。
“夸你。”
余笑笑：“我怎么听不出来。”
“没听出来？看来刚才白夸了。”
“……”
余笑笑收拾好后没再搭腔，直接抱着书本往外走，有些敷衍和着急，“去洗漱了，拜拜。”
沈子漠盯着她裹着家居服的纤瘦背影，长发随性散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在心底更加泛滥，声音顿时被压的有些泛哑。
“哥哥都不叫？”
余笑笑头也没回出了卧室，声音从门外飘过来，“拜拜，子—漠—哥。”
沈子漠指尖轻点桌面发出细碎的敲击声，嘴角带笑。
“真乖。”
半晌，沈子漠才敛了笑，收回视线。
他拿起手机，打开，进了唐琸的直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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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宝贝们，感谢支持！
第16章
余笑笑洗漱过后换了睡衣，进卧室一下跳上了床，默默地从枕头下拿出郝博达的新款手机，遥控着把灯关了。
窗帘厚重，光线被遮的严严实实，整个房间都黑的纯粹。
但当余笑笑缩进被子里，戴了一边耳机。打开手机刺眼的光直接照射，把半个房间都照的透亮。
她慌张之下把被子罩在头上，蒙着被把亮度调至最暗。因为门上是有一小块不透明的磨砂玻璃的，这边亮难保不会被隔壁看见。
余笑笑蒙被，不一会儿就捂出了一身汗，手机屏幕上雾气蒙蒙，堪比蒸桑拿。
唐琸的直播向来不存回放，而穆锦凡那用了三年的手机内存属实是脆弱的已经承受不住录屏了。
所以，郝博达的新款手机就被征用，普度众生。
给他抄作业是白抄的？
直播还没开始，余笑笑登录了自己这个平台的号等着。
穆锦凡一直在和她唠闲嗑，东扯扯西扯扯的，最后竟然扯到沈子漠身上，不过余笑笑可没告诉她这位“可怕”的哥哥是谁。
可余笑笑越是搪塞，穆锦凡就好奇，最后只得大放厥词：“总有一天，老娘要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余笑笑心想：你这颜控，看见沈子漠估计都能跳到房顶。
夜晚十二点，唐琸的直播间准时开播。
视频里背景应该是唐琸的卧室，他穿着一件休闲T恤，湿发诱惑，显然是刚刚洗完澡，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出惬意感。
尽管是半夜十二点，直播间人数也一直在爆长。
底下的评论滚动极快，有的在和唐琸打招呼，有的在抱怨唐琸为什么这么晚开播，早点睡觉休息不好么。
才刚开直播打招呼的短暂时间里，他已经毫无包袱的打了两个哈欠。
于是底下的粉丝又开始数落他不好好睡觉。
余笑笑津津有味的翻着评论，好巧不巧在好滚轮似的评论里发现了穆锦凡的ID，她滑动了一下评论区，穆锦凡那条评论就被定格住。
穆锦凡和众多粉丝一样，也在催促唐琸早点睡觉。
而唐琸眯眼看着评论，回复道，“确实困了，我十点收工，本来这个时候应该进入梦乡的。”
“但是老板规定了时间，不敢不从啊。”
“老板有“私事”，只能十二点后看直播。什么私事？这我就不知道了，老板心思不好揣测。”
“听说盛瑞新上任的总裁颜值特别高。”唐琸翻看着评论，念出声。
“那当然，沈总是我这二十三年人生生涯中见过最帅的了。要照片？沈总在看直播，给你们看了照片我就该从盛瑞收拾铺盖走人了。”
“嗯？感谢沈总送来的十辆飞机！”唐琸鼓掌，“沈总大气，沈总再多送几个呗，这样我一年饭钱不用愁了。”
余笑笑看见屏幕被特效挡住，送礼物的是盛瑞集团官方。
这个可以说是这个平台最贵的礼物了。一架折合人民币三千，十架…果然是盛瑞，够豪气。
视频里唐琸还在说，有意引盛瑞给他送礼物，底下人看两人一来一回，也跟着起哄。
余笑笑看了眼礼物，里面有一个上次在某主播直播间抢到的一块钱小礼物。
余笑笑随手点了一个。
因为屏幕上刷礼物的太多，她的公告刚显示一下就被压了过去。
不过一瞬间，足以让人记住。
另一边。
沈子漠刚刷过十架飞机，看着屏幕对唐琸的话充耳不闻。
宋依转到盛瑞，对外宣称是两个月前转过来的。唐琸作为情侣歌曲的其中一位，开播自然会引起粉丝的讨论。
他来看唐琸直播也只是想看看粉丝对唐琸和宋依的看法，以及想要通过这次直播引导舆论导向。
今天的直播明天必定会上头条。
余笑笑确实没有猜错，盛瑞打算将两人打造成情侣。
先前余笑笑看的大V文章，也只不过是盛瑞在试水，看看这个消息到底能有多糟糕。
事实证明，确实很糟糕。
宋依早年路人缘很好，所以被黑才会有那么多人过来反扑。
大风向是没有利的，但多数人都是只跟着舆论走的。
宋依不缺实力，余笑笑能看到她的光点，就代表别人也会看到。
并不是所有人的三观都是崩塌的，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无脑的脑残粉。
作为唐琸的朋友，沈子漠愿意拉她一把，作为盛瑞的老板，沈子漠也愿意拉她一把。
这几年悄悄努力拔尖的宋依，对盛瑞来说，一点都不亏。
更何况，有主的唐琸就不用招人惦记了。
送了十架飞机，直播间人气一下爆棚，评论飞速滚动，根本看不清。
“想听《等某一天》？那当然得唱啊。”
其实评论那么快，哪里看得见什么。唐琸只是借此机会将话题引到宋依身上。
这才是今天直播的目的，从主人公嘴里公他们私下同事的好关系和日常，往往更容易引人遐想，更有真实性。
沈子漠在电脑上给公司人发消息的同时看了眼手机屏幕，礼物公告上一闪而过的ID，让他愣了一秒。
他将消息发送就直起身，走了出去。
余笑笑听唐琸在说宋依，言语中是不随意的夸赞。
猜想逐渐得到证实。
底下评论最开始是在骂宋依，什么配不上配得上的，什么私生活不检点，为人有缺陷。
唐琸身为当红偶像，性格讨喜，为人洒脱又没有包袱，经常和粉丝互怼，相爱相杀。但这次余笑笑觉得他的字里行间怼的一针见血，充分维护了宋依。
这俩人是不是真有事呢？
余笑笑吸了口气，被子里明显氧气不够又热的人发慌。
实在受不住，她一把掀开了被子，脸颊上贴着发丝，呼吸着清透的新鲜空气，恍若重获新生。
手机被盖在被子上，透出光。
她睁眼刚准备拿起继续看，就发现自己的门——
开着！
一个背光的人影，在门口——
倚着！
这熟悉的感觉。
余笑笑愣了一秒后蹭的挺身而起，拽下耳机，连塞带怼的把手机埋在了被子里。
空气凝住，两人遥遥相顾无言。
她紧紧的拽着被角，觉得后背的汗更甚了。
终是沈子漠先动了，他抬脚，脚步声井然有序，逐渐逼近。
因为逆光，在黑如点漆的房间里眼神更加晦暗不明。
他最终站在余笑笑床边，伸出手。
“干、干什么？”
余笑笑自知有错，和他对线的底气更加荡然无存。
“自己拿出来。”沈子漠语气很淡，不怒自威。
余笑笑皱眉，知道他看见藏也没用，僵持半分钟左右，还是一咬牙把“罪魁祸首”递了出去。
沈子漠把手机拿在手中摆弄，自然是看到了还没来记得退出的直播，慢悠悠道：“为什么不藏好？”
余笑笑瓮声瓮气，毫无分量的回怼，“谁知道你大半夜的趴门啊。”
心脏都要吓个半死。
沈子漠把手机锁上，放在床头。
“怪我？”
沈子漠这两字很轻，但每一个字都让余笑笑心沉一分。
不战而屈人之兵，好像他莫名就有这种别样特质。
“不怪你！”
余笑笑立刻接话，一刻都没耽误。
不能顶嘴，这是她默默在心里提醒自己的。
沈子漠垂眸，声音压的极低，“不乖乖睡觉，拿着不知道哪来的手机，半夜看唐琸的直播。”
“余笑笑，你出息了。”
余笑笑屏气慑息，干笑两声，“过誉了。”
“人赃并获，你说说怎么办？”
余笑笑不敢去看他，把脸转走看向窗帘。稳了稳心神说，“就这一次，不会有下次了。”
“就这一次这四个字即不负责任又很敷衍。”
“这是谁的手机？”沈子漠退出直播后拿在手里晃了晃。
余笑笑想也没想，“郝博达的。”
沈子漠吐了口气，“拿来偷着看唐琸直播。”
“我说我拿来学习你信么？”
余笑笑壮士赴死般闭眼。
得，不用看都能猜出来沈子漠肯定一副看傻逼的表情看着她。
“你觉得我信么？”
半秒后声音近在咫尺，似乎有气息洒在脸上。
余笑笑猛的睁眼抬头，沈子漠正俯身看她，之间不过二十厘米的距离，视线直接对上。
余笑笑心咯噔一下。
虽说是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沈子漠看上去冷漠了点，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到底是高智商，高阶级的人，有分寸，有风度。
洗澡让着她，洗漱让她先。
她要是趴着睡着了，醒来身上一准披着衣服。
方寸有度。
今天这么近距离的碰面，除了第一天崴脚那次，是再也没有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