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戳了戳他:“我要回酒店了!”
陈寄白眸色很深。
他哪里也不看,就只凝着她看。
他兀自缓解着一些突生异样,半晌得不到平静。
他一点放她走的意思都没有,“你还没说,你许诺了什么?嗯?告诉我,好不好?”
陈寄白的声音又哑又沉,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哑得都不像话。这哪里是在问她“好不好”,分明是拿着蜘蛛丝把她往他洞里勾……
果然,话音一落,他的吻也落在了她的颈边。而后循上,是耳垂,是鼻尖,是唇瓣。
江千宁完全是迷失了理智,被他带着走。
她觉得她也快要疯了。
她坐在他怀里,越陷越深。
-许诺了什么?
她不知道。
她许诺了吗?嗯……好像有吧。
江千宁的大脑已然一片混沌。失去理智、停止思考,哪里还能给得了他答案。
但是到这个时候,陈寄白也并不执着于什么答案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正在沉溺,也正在拉着她沦陷。
屋中寂寂,只闻交织的呼吸声。
江千宁险些没能回得去酒店。
险些,就叫他成功留下了。
她回到酒店后,清醒了很久很久。
她想,她真的是玩不过他。
真的玩不过。
-第二天,江千宁忙了一整天。
结束的时候已经太晚,她也就没去医院,直接回了酒店。
她没去医院的原因单纯只是因为太晚,但是落入“有心人”眼里,就想象成了她是因为生气,或者羞赧而没有去。
陈寄白给她发了很多很多消息,全是在哄她安抚她。
江千宁看得津津有味。
又过了会儿,那个没耐心的人实在等不住了,一个电话追了过来。
还是个视频电话。
江千宁还在回酒店的路上,披着月色行走。她接起他的视频,故作好奇地问:“打电话干嘛呀?”
陈寄白看到她的背景,知道她还在外面,问:“刚拍完吗?”
“嗯。”
原来是因为刚忙完。
陈寄白松了口气。
他以为她生气了。
还愿意接电话就还好,加上她现在还在外面的信息,他很容易就想通她不是因为生气才没来的。
他接着说起昨晚中止的话题,“记得我昨天问了你什么吗?”
江千宁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执着。她眼神闪烁了下,没答。
他扬起嘴角,将她的小表情和小心思都纳入眼底,却是忽然来了个转折:“不过那些许诺不重要。我昏迷时,你的许诺许是出于担忧,许是出于愧疚。我不需要这样的承诺。”
江千宁确实没想到会有这个转折。她见他这样执着地问,还以为他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跟她追要出答案,然后拿着答案要她履行诺言、对他负责。
可谁能想到,他追着追着,就松手了,竟是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怔怔地看着他,一双眼睛璨比星辰。
“等你真心地给我许一个诺,我再要。不必出于任何原因,我只要出于‘情到深处’,你自愿地许给我的诺。”他说罢才笑起,氛围从认真正经转作轻松,“别担心,其他的不做数,我不会追着你负责。”
他的声音落在这黑夜里,好似一颗大石重重落在地上,发出震耳的声响。如若不然,她怎么会觉得,此刻她心跳的声音震天。
江千宁稠密的长睫眨了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