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道:【给你买了些东西,刚叫人送去,应该快到了。】
果然是“快到了”。
在门铃响起的那一秒,江千宁再次感慨江斯言对于时间的把控度。
这简直是到了变态的程度。
不过嘛。
在收完东西后,看着满满一地的东西,她又觉得江斯言的“精准”时准时不准。
这哪里是能用“些”来形容的?
但的确都是她会喜欢的礼物,几个她喜欢的牌子的当季新品都在这儿了。
她略略满意地弯着唇,拆了几个满足了下手感才罢手。
拆累了,剩下的下回再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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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见江千宁生气地离开后,宁特助就一直惴惴不安。
他原本以为陈总会在哄好江小姐后再离开,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还没哄好,陈总就离开了那里。
这可把宁特助给吓坏了。
——不是,陈总,你还没哄好江小姐呢!你就这么走了可怎么行啊?
江小姐的生气肉眼可见,陈总就这么走掉,他简直不敢去想事情接下来的走向。
反正,无论如何,这一定是错误的做法!
在开车离开的路上,宁特助试图劝阻一下陈寄白,但陈寄白已下了决定,没准备更改。
他坐在后座,闭目养神,拧着眉,看上去有不少烦心事。
连宁特助都知道的道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当然知道得哄生气的她,女儿家生气,哪能就这么放任不理?任由她气,那不得气成河豚?
可是这次他对他越来越不正常的反应感到慌乱与不安,他急需要自己静静,冷静地思考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事故。再加上她还在气头上,并不愿意见他,他也就顺势给她点空间,让她也好好地安静一会。
陈寄白向来处理什么事都是运筹帷幄,成竹在胸,唯独这次,他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走下一步棋。
宁特助苦着脸说:“明明都是我的错,跟您没关系的,您和江小姐说清楚就好了。”
这话说起来是简单,但是牵扯住的关系却很复杂。
宁特助说的话,陈寄白不是不懂,也不是不能做。只是,他,宋时滢,小溏心——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是男女关系的纠葛。他怕解释清楚之后,他与她之间又回到“男女”的关系上。
好不容易走回“兄妹”的正常轨道,他只敢在这条轨道上规矩行驶,并不敢随意偏轨。
他走得这样小心翼翼,谨慎地维护着回来得不易的兄妹关系。亦或者说,是发小关系。
陈寄白捏了捏眉心。
他再成熟,如今也不过是个二十五岁的人,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更是没有任何经验。他没有办法去游刃有余地处理好这些问题,只能探索地、尝试着去做。对错与否,全然不知。
宁特助深深叹了口气:“陈总,您这样是不行的。”
陈寄白恍惚了下。
这样不行,可是,什么样才是行的?什么样,才是正确的?
在感情这条路上,很难有完全正确的答案。他一直到现在,都还在尝试着去解出正确答案。
既然宁特助这么说了,那或许他现在所解出的还是错误答案吧?但是,他也确实是,尚解不出来第二个答案。
陈寄白拧眉交代:“不必和宋时滢有过多接触,该给的谢礼,给得差不多了。她如果再来找你做什么,必须先问下我再做决定。”
宁特助连忙道:“好的,我明白了。”
宋小姐之前与陈总的接触是不多的,是最近才多起来。也不知为什么,只要是她提出的请求,陈总都尽力地去给。
但一段时间过去,看来,陈总的“好心”已经竭尽。
要不怎么说得适可而止呢?一次性消耗光某些情分,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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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寄白回到北城后,情绪并没有好上几分,仍是心神不宁。
几天时间过去,一点都没有好转,反而忧思加重。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也并不是一个正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