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身份暴露，云鸾还是一心信他，始终为他谋算付出。
是他不好，伤了她。
“谢谢挂念，我一直很好。这些日子修为又有进益，你们呢，都还好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受伤了？”
云鸾想给禹司凤把脉，禹司凤下意识避开。
他不想云鸾为他担心。
可是，他更怕云鸾不担心他。
“是我逾越，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见此，云鸾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不是的，你别多想。我的身体我知道怎么治，只是不想麻烦你。”
禹司凤急急解释。
“没事，喝茶吗？我在附近建了座小屋。”
云鸾转移话题。
她看禹司凤是不想让她知道他身体有多糟糕才对，她也不揭穿他。
“好。”
云鸾同禹司凤回到山间竹屋，她邀禹司凤坐下，拿下遮脸的面具取茶具泡茶。
云鸾是用自己早上收集的晨露泡茶，她又按照禹司凤的习惯加入佛手、松实，再放入能温养身体的灵植精粹。
“谢谢。”
“不客气。”
茶一入口，禹司凤便觉身体一轻。
他看着云鸾平静的如画眉眼，只觉眼眶发涩。
原来不论你记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一切，你对我始终这般贴切温柔。
可他心里还是空了一块，叫他悲喜难言。
若你还爱我，该多好。
那样我便能抱你亲你，告诉你我的心意。
“云鸾，谢谢你。”
禹司凤说话声不稳，倒令暗中观察禹司凤身体情况的云鸾诧异。
“怎么了？我这茶有这么难喝？”
她虽然在茶里加了自己提取的灵药精粹，但她泡茶的手艺在这里，这茶的味道应该差不到哪里。
“自是没有，让你见笑。我只是想起往事，情绪波动大了些。”
云鸾看禹司凤解释，想到自己看过的剧情，心里也是感慨。
看来即使剧情因为自己有了变化，禹司凤还是吃了不少苦。
她心中希望他少虐少痛，虽然心境变了，但初心不变。
“禹司凤，我希望你开心些。”
看出云鸾神色中的认真，禹司凤险些压抑不住声音中的哽咽。
他缓了缓神，勉强压下翻滚的情绪。
“我最近总想起过去，想和你聊聊以前的事。”
“好。”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五年前在少阳参加簪花大会。也不知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你送了我礼物。”
“记得，是离火戒，对火系法术有增益效果。”
“你还送了我其他东西。”
云鸾回忆两秒，想起那天自己为照顾小姑娘生意，买下了小姑娘全部的鲜花。
但她用不了那么多，又想着见者有份，便分了禹司凤一半鲜花。
“初见那天是我生辰，你带我下山吃寿面，还送了我一束鲜花。”
禹司凤话语中充斥怀念。
“后来我和璇玑误入少阳秘境，你还来秘境救我们。”
“嗯。”
这事云鸾自然记得。
那条烛龙之灵战斗力一般般。
还不够她全盛之力一剑砍的。
“娘亲留给我的银簪落在乌童那儿，你特意为我去找乌童拿回来。”
“是有这回事，当时璇玑想假扮男子去澡堂偷银簪，我认为不合适便阻止了她。”
乌童师弟挺好说话的。
把门派事务丢给乌童干，自己跑路的云鸾如是想到。
“后来我们游历再见，一起打败驱使瞿如鸟妖怪那晚，你还来我房间找我。”
“我去找你问若玉的事。”
“你说你喜欢若玉。”
禹司凤紧紧看着云鸾，想要从云鸾神色上发现一二端倪。
“不，我不喜欢他。”
云鸾轻轻摇头。
“那你喜欢谁？”
禹司凤看似是随口一问，其实心里一紧。
那天是他们定情的日子，他不知道云鸾是否还记得。
云鸾想起自己找若玉，是为突破心境增进修为。
以她目前的修为境界，云鸾知道自己的心境确实有突破。
可她不喜欢若玉，也没有选择若玉当练情对象。
“我谁都不喜欢。”
那我是选了谁当练情对象？
云鸾心里生出疑惑。
“还有在浮玉岛的时候，我被众人怀疑，本要当众受三记打妖鞭以证清白。”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东方夫人的证词不可信。”
“我出狱那天，你穿了一身红衣，很美。”
“那套衣服我确实喜欢，不过再喜欢也不会时时穿。”
“我和璇玑元神被吸入万劫八荒镜，是你赶来救了我们。”
“嗯，你们太冲动，应该谨慎些留下后手。那次幸亏我来得及时。”
“第二天我在客栈醒来，你正好端了碗粥进房间。”
“刚醒适宜吃清淡的食物。”
“你没有在璇玑房间。”
禹司凤暗搓搓引导话题。
“璇玑那里有人守着，多我一个少我一个都差不离。”
云鸾堵住禹司凤所有开口试探的话，禹司凤只好继续说其他事。
“你还记得第一次带我回轩辕派的事吗？”
“记得。天墟堂来犯，你出于朋友立场陪我回去。”
“那天你对柱石掌门介绍了我。”
“你是我朋友，又是和我一起回去的，我自然该向掌门介绍你的身份。”
“浮玉岛姻缘石前，你我被红光照住。”
“传言不可信，不过一个噱头。”
云鸾冷静戳破爱情鸟的浪漫幻想。
禹司凤看着云鸾清冷绝色的面容，心中挫败。
他忍不住想直接问她。
“云鸾，我们之间发生的事在你口中都变了样，你真的把我们相爱的一切都忘了？”
“司凤，你在胡说什么？”
云鸾此时只把他当做朋友，闻言有些莫名其妙。
“是我奢求，不怪你。”
禹司凤眼里浮现黯然。
“司凤，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云鸾见不得自己人难过，硬着头皮继续话题。
“你若是和璇玑闹矛盾心里不好受，要不要我去帮你解释一下？”
见云鸾神色真切，禹司凤心里发苦。
璇玑璇玑，又是璇玑。
你我之间，为何一定要加上她？
可我把你弄丢了，如今又怎能再强求你？
但我不甘心，我们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司凤，你不开心，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云鸾笃定禹司凤心里藏事。
“没有。我也住在附近，以后我常来寻你喝茶，作为报酬我帮你煮饭？”
云鸾想起让自己头疼的编发盘发，附加了一个条件。
“司凤，你手巧又聪明，干脆再帮我梳一下头发？我不太会这个。”
“好。”
以往是我疏忽。
只要还能陪在你身边，我就一定还有机会。
云鸾在目送禹司凤背影消失后，秀气的眉下意识蹙着。
“禹司凤，我选择的练情对象是你？”
可是，为什么？
在她知道禹司凤喜欢璇玑的前提下，她根本不可能选他。
“今天相见你一再试探，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云鸾不解。
按照她看过的剧情，现在这发展不太对啊！
“难道你不喜欢璇玑，反而喜欢我？”
想想就觉得不可能。
“罢了，不管你怎么想又或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以后我总会知道。”
自此，俩人相邻。
第58章 山间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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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凤，今天你要给我梳什么发型？”
云鸾披散着三千青丝，乖乖坐在梳妆台前等待心灵手巧的禹少侠。
“流云髻。”
禹司凤用玉梳轻轻梳理云鸾的长发。
发型搞定后在脑后用白色发带系好一股发，又簪上琉璃簪戴好珍珠抹额。
云鸾对着镜子照了照，非常满意自己小伙伴的手艺。
“谢谢司凤，很好看！”
“你的螺黛呢？可要我帮你画眉？”
“司凤你连画眉都会？！”
云鸾有些惊讶。
“以前在离泽宫被柳大哥逼着学过，也就会了。”
云鸾没有螺黛，但是她有眉笔。
“你看这个可以吗？我平时若要画眉，用的都是这个。”
云鸾拿出自己惯用的一款眉笔。
“可以。”
禹司凤细细为云鸾画眉。
“看看，喜欢吗？”
禹司凤牌手艺，你值得拥有。
“嗯，看来和司凤在一起，我还可以多偷偷懒。谢谢司凤。”
“不用和我客气。”
哪怕他知道云鸾只是随口一说和他一起的话，他的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加快。
“今日午饭吃栗子烧鸡、四喜丸子、青椒炒肉、山药排骨汤，饭后甜点用银耳羹？”
“好。这两天山下有新鲜河鱼，你怎么都没有买些回来？我不吃你还不吃了？”
云鸾有些好奇。
她在山下闲逛的时候，听阿兰说最近的鱼很好，店里的红烧鱼、糖醋鱼、鱼汤特别受欢迎，还问她要不要尝尝。
她当然是拒绝。
“你不吃我自然不吃，以后我不会买鱼，也不会做鱼。”
云鸾:？
“司凤，你不必如此迁就我。大不了我在山下吃两顿。”
“没有迁就，只是我想这样做。心里怎么想的我就怎么做，又怎会是迁就？”
云鸾有些不明白，想来想去最不可能的答案好像就是正确答案。
“司凤，你说这些，莫不是是想告诉我你喜欢我？”
禹司凤看着云鸾脸上的疑惑，心里一叹。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云鸾，我以为我做的很明显。”
“可是很奇怪，你现在为什么会喜欢我？我们以前不也是像现在这样相处？”
“我又怎是现在才喜欢上你？我们初见之时，你便在我心里扎了根。”
说起往事，禹司凤连眉目都温柔起来。
“可你不是喜欢璇玑？”
“从未。”
禹司凤摇头，然后认真看着云鸾道:“我喜欢你是我和你的事，莫再加上璇玑，给我莫须有名号来划开我们的界限。”
“你确定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
云鸾还是不敢相信，禹司凤会喜欢她。
“我很确定自己的心意。云鸾，你呢？你确定自己的心意吗？你可有一点点喜欢我？”
“司凤，以前我总以为我不喜欢吃你做的菜，哪怕你手艺很好。但是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发现不是这样。只是我以为自己不喜欢，但是现在看来，我是喜欢的。”
云鸾开始细数自己的想法。
“和你在一起很轻松，你总是把事情考虑周全，像是我从前为门派考虑时一样。”
“我不太会梳理发型，以前我都是随意梳的。这段时间因为有你帮忙，我终于不用为此苦恼。”
“还有，我不喜欢看你难过，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当自己人。我这个人比较护短，见不得自己人不开心。”
想到这些，云鸾不确定这是有喜欢还是没有喜欢。
“总之，和你相处很舒服。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你有没有喜欢。”
听到云鸾说了这么多，禹司凤心里既开心又失落。
好在，你总归是在意我的。
“云鸾，如果我告诉你你是喜欢我的，你会怎么做？”
“若是我真的喜欢你，我自然会对你好。”
“你已经在对我好，其实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只是你不知道。”
“真的？”
“当然。”
禹司凤低头亲了云鸾一下，云鸾懵圈。
“司凤，你，你……”
“云鸾，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那便是了，你喜欢我。”
云鸾觉得有点奇怪，这剧情不对啊！
她怎么就喜欢禹司凤了？
是不是谁按了快进键！
“司凤，你认真的？”
“再不会比这更认真。”
“那我会试着喜欢你。”
闻言，禹司凤低头亲了亲云鸾的额头。
“云鸾，我去做饭，你可以看会儿书。”
他很开心，自己没有被云鸾推开。
云鸾看着禹司凤离开的身影，觉得心里怪怪的但并不讨厌。
“若你真是我的练情对象，我又为何忘了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