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甜——木木籽
时间:2022-08-07 06:27:56

  于是羞红着脸,稍微让开了些视线。
  只见她很轻地眨了两下眼睛,忽然问他,“所以, 当初为什么出国?”
  徐.州泽眼眸微挑,轻轻“啧”了一声, 笑意里除了意气风发的高兴,还透着点坏坏的感觉,“怎么现在知道问了?”
  小姑娘微微扬起下巴,一副你爱答不答的样子。
  徐.州泽欣赏完小姑娘傲娇的模样,才慢慢地回答,“当然是为了今天。”
  景瑶有些疑惑的“啊?”了一声。不是很明白。
  他做事很少会解释原因。
  当然对特别在乎的人除外,这个人就是景瑶。
  他不想他们之间有什么未解之谜,要靠猜,才能互相理解。
  他嘴角的笑意淡了,眼底对了许多的坦诚。
  景瑶第一次觉得,他们俩人的心,彼此靠的这么近。
  徐.州泽理了一下思路,才继续开口,说,“这是我和我母亲的约定。”
  “她主动资助你们姐弟,唯一的条件是我毕业后立即出国留学。”
  “那个时候,我刚大学毕业,如果选择马上工作,自然也是可以解决眼前的问题的。”
  “但是一年后,两年后,十年后呢?”
  “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他在那个时候没有足够的底气,可以让自己挺直腰板对自己的母亲说,自己往后的每一年都会过得很好。
  也许,可以用太年轻作为借口。但也许,更多的,是因为太重视。
  他太重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所以,非常自私的,想要一个肯定的未来!
  “我其实是自私的,瑶瑶。”
  自私到不想我们的未来有一丝丝的不确定。
  景瑶沉默了一下。
  其实她有些能够理解。毕竟那几年。她也有许多无能为力的时候。
  “那为什么回来了,也不来找我?”
  小姑娘想开了,问得毫无顾忌,直白得过分。
  她本来就是个坦荡的姑娘,既然开口了,那自然要把心底所有的疑惑,全部问个明明白白的。
  在雷厉风行这方面,他们两人真的很像。
  徐.州泽原本的打算,也是趁着今天这个机会,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徐.州泽,“我母亲虽然和我不太亲近,但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厉害的女人!”
  “虽然星光娱乐是在我手里壮大起来的,但初期也有因为决策失误差点破产的时候。”
  “她几次用最高执行董事的身份,来阻挠并干涉我的诸多决策,让我不得不想办法提前接管徐氏。”
  徐.州泽把目光落在不远处飘扬的尘埃里,想起自己亲手把母亲架空后的某天晚上。
  母亲把自己叫到了那间熟悉的书房。
  他很少踏进这间书房,但因为鲜有几次重要谈话都在这间书房进行,让他对这里有着非常不喜的深刻印象。
  但他这次进来,惊讶地发现书房的格局变了。
  成排的深色书架被移走,空间一下子大了不少,视野也不再充满压抑。
  窗边更是新添了好几个花架,上面种着一盆盆绿色的植物。
  “你来了啊。”苗红抬眼看向自己的儿子。
  徐.州泽进门看到自己母亲的刹那,就是一怔。
  因为他从没看见过自己的母亲有过这样的笑容。
  怎么说呢,就是很放松。
  连眼角皱纹里应有的紧绷与深藏的凌厉都不见了踪影。
  她与窗边那一盆盛开的兰花一样,忽然变得温婉,充满新的生机。
  苗红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此刻很诧异。
  其实连她自己都很惊讶,卸下来了一身重担的自己,忽然就觉得很轻松。
  “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听说你干得不错,所以想着应该要和你聊聊。”
  徐.州泽安静地听着母亲说话的声音。心底不知为何有些感慨。
  虽然他和自己的母亲依然不怎么亲近,但她能用这么放松的姿态跟自己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徐.州泽的心底还是挺高兴的。
  “你有些地方跟你的父亲真的很像。”
  苗红看着自己眉目冷硬的儿子,紧接着又有些感慨地摇了摇头,收回了一部分自己刚才的话。
  “当然,他大多数时候,比你还是要温和些。”
  苗红看了自己儿子几眼,似乎在他身上找谁的影子,“不过,这认死理的劲头,实在是太像了。”
  想当年,徐父为了追求苗家唯一的女儿,也是吃了不少的冷眼与嘲讽。
  徐母有些出神的拨动着手腕上的佛珠。
  那佛珠就是她最初带的那一串。
  几年前,在别墅的花园里被照护花草的阿姨找到的。
  那时候,她的六十岁寿宴刚过不久,儿子徐.州泽也已经被自己送出了国。
  这串佛珠原本是她祖母的。
  祖母在过世前送给了自己。
  家里生意不好那几年,她才刚开始拿出来戴着,不知为何,有一段时间就忽然找不到了。
  苗家是传了百年的豪门大家族,但是祖母却不是豪门出身。
  但在她的印象里,祖母比大多数上流社会的老太太都要温婉,都要独立,都要清醒。
  祖母对她很好,她有许多值得自己学习的地方……
  其实,自己对那个女孩儿,也谈不上有多么的,不喜欢。
  说到底,是后面那几年,对徐父的失望,辐射到了同样那片土地上出来的女孩儿。
  “那个女孩儿……”
  徐母刚起了个头,徐.州泽就立刻抬头看去。
  那目光如果带刺,此刻肯定全部炸了起来,就像是被人误入领地的凶禽猛兽,充满防备。
  “你不必这么紧张。”
  苗红看到儿子这样,嘴角一阵苦涩。
  我如何能不紧张?您从前背着我做了多少让我猝不及防的事情?
  但出于尊敬,徐.州泽没有开口呛声,但眼底依旧有着不信任。
  苗红垂下目光,慢慢拨动了两粒佛珠,仿佛也在思考要如何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那个女孩儿……我也没有多不喜欢。”
  女孩儿搬到三居室后,她曾让阿姨去过几次。
  三居室打扫得很干净,厨房也有日常使用的痕迹。可以看得出来,女孩儿自理能力非常不错。
  两年前,女孩儿主动提出见面,只为了拒绝徐氏基金的继续资助。
  她原本以为是因为儿子提前回国了。她找到了新的经济来源,
  可是后来发现不是。
  她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对女孩儿稍微有些改观。
  “你也长大了,我也该学会放手。”苗红说完就轻轻阖上了眼睛,仿佛是累了。
  “您!”徐.州泽简直太惊讶了,“您今天找我来是为了……”
  徐母疲倦的挥了挥手,“今天我想说的,就这些。”
  “徐氏已经交到了你的手里,剩下的路,你就自己走吧……”
  她闭上眼睛,持续拨动着手里的佛珠。
  她从前不知,如今才觉出,这焚香礼佛的事情,是可以让自己静心的。
  她披荆斩棘像个男人一样奋斗了一辈子,该是时候停一下了。
  她能做到,都已经做了。
  割舍了年轻时该有的对孩子的陪伴,为他撑起了一片天。是对是错,很难定论。
  孩子长大了,手腕跟她当年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些事她要管,也没了往日的心力。
  还能怎么办?
  只有祝福吧。
  至于结果是苦是甜,也只有他自己来尝了。
  ……
  徐.州泽后来想。
  也许,自己有能力接掌徐氏,甚至是往后的苗氏,这就是母亲一直期盼看到的吧。
  她从来都是强势的,有些话不会明说。
  他对景瑶的心思,就算没有母亲的松口也是断然不会放弃的。
  但是进展不会这么快,他会更加步步为营一点,小心谨慎一点,只为护着那姑娘,不让她再被自己母亲亮出的刺给伤到。
  但是在那次谈话后,他压抑已久的心思,就忽然关不住了。
  于是,也就有了今天这场,临时加演的感情戏。
  她问自己为什么回国了也不去找她。
  他其实是去了的。
  只不过会站在她发现不了的角落,默默的看上几眼。
  很多时候,仅仅只是看上两眼,他就觉得那一整天都充满了斗志和活力。
  他希望自己再次站到她面前的时候,是充满底气的!
  “我只是想,当我再次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有能力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
  “可是只要你站在我面前,就已经是答案了啊!”景瑶下意识地跟了一句。
  徐.州泽愣了一下,眼底有光逐渐溢出。
  他笑了起来,无比轻快,“是,是我狭隘了。”
  “对不起,瑶瑶,让你等了这么久。”
  “谁在一直等你。”小姑娘咕哝了一句,全被男人听了去。
  “是。你没有等我。”
  此刻的徐.州泽,声音里充满了宠溺,像是雪山完全化了冰,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是我一直在等你!”
  景瑶有些不太适应化了冰的雪山,嗔怪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徐.州泽哈哈笑了几声,再次递上了那封大红的请柬。
  “所以,周末陪我一起去,好吗?”
  “以女朋友的身份。”
 
 
第63章 尾声
  周末。
  徐.州泽准时地出现了楼下。
  他看着小姑娘明媚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口, 就不自觉笑了起来。他慢步上前,极具绅士风度地接过她的小香包,笑着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指的是小姑娘身上的那套小礼服。
  原来,他之前在他母亲六十大寿前送她的那套礼服的盒子是分上下两层的。
  只不过下面一层只能在把上面那套礼服拿出来的情况下, 才能打开。
  景瑶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说,“昨天晚上。”
  那件胸前和腰部镶满碎钻的晚礼服, 在刚收到的那天被自己试穿一次之后,就再也没穿过。
  那天阿姨来的时候,她刚好把礼服重新叠好,听见脚步声和阿姨的声音后, 小姑娘慌乱间把礼服摆入盒子里, 就往衣橱里塞。塞完还低声自嘲了一番,“我拆我自己的礼物, 这么心虚干嘛?”
  后来那几天因为心烦意乱, 所以,再也没想起来礼盒这件事。
  直至搬离别墅的时候,才从衣橱里拿出来, 然后囫囵吞枣地塞进了一堆行李里。
  往后许多年, 它就一直被安放在衣橱的最深处,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要不是想到,邹小姐作为邹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婚礼一定无比奢华,高朋满座。
  自己作为徐.州泽女友出席, 为了他,也应该穿得体面一些。
  这才去衣橱底部把这个礼盒重新翻了出来。
  那礼服被叠在盒子里这么多年, 依旧如新的一样。
  她本来以为自己现在可以承受那些华丽丽的碎钻了,结果一打开,再次被闪瞎了眼。
  她穿上往镜子前一站,又开始打退堂鼓。
  也太招摇了吧?
  周末的女主角又不是我自己!不必这么招摇吧?
  穿这样去,会被打的吧?
  于是等她叠吧叠吧准备再次塞回去的时候,发现底层硬纸板的缝隙里,露出来一截颜色完全不一样的布料。
  然后,这件礼服就被发现了……
  “送我的,你藏这么好?”景瑶眯着眼睛看他,一副你小心回答的样子。
  徐.州泽闷笑一声,“藏这么好,自然是想让你穿上面那一件更厉害的。”
  “又怕你面子薄,所以,就悄悄藏了一个备份在下面。”
  “你到现在才发现……”徐.州泽瞥她一眼,“之前都没试穿过吗?”
  当然穿过了!但是怕亮瞎你的眼珠子,所以,还是保守了。
  小姑娘变聪明了,说话绕着弯,根本没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我觉得这件,在今天更适合呀!”
  “是是是,我的瑶瑶怎么样都是美的。”
  徐.州泽自从那天晚上在车内表白后,就像是忽然之间一下子打通了任督二脉,甜言蜜语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景瑶自认为适应性良好,还是不可抑制的红了脸。
  ……
  当天。
  弗拉明戈/金/色/大厅里,除了漂亮的新娘,就属景瑶最引人注目了。
  在这个圈子里,她无疑是生面孔。
  但这不是最紧要的。
  最紧要的是,那位明艳动人姑娘,是挽着徐.州泽的手臂一路走进来的。
  平常基本没有笑脸的冷面煞神在低头看向身边姑娘的时候,神情堪称温柔!
  在场的不是豪门,就是社会上层人物,虽然面上不显,但心底早就跌碎了一副又一副的眼镜!
  那还是我认知范畴内的,那位手腕了得,快要成佛了的冷面徐总吗?
  莫不是孪生兄弟?!
  但是在他看向自己,那异常冷淡的视线里,又忍不住再次感叹。
  这就是本人吧?!肯定是!
  不然我这是在抖什么!
  所以,问题是,那位把冰冷又高高在上的神佛勾引成这样的漂亮姑娘,到底是哪路神仙?!!
  只有作为本次婚礼大舅哥的邹介辉,才是在场最知道细节的人。
  他抽空跑过来,奸笑着伸出食指,杵着徐.州泽的肩膀,一脸酸相,“老弟,动作很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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