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姐姐——慕如初
时间:2022-08-07 06:34:32

  她继续转身往回走。
  过了会,问道:“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跟姐姐以前是朋友吗?”他问。
  许亦微被问住了。
  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最好的关系就是变成朋友。这样,廖莹不会为难,她也不会为难。
  不过,她却没有考虑过廖繁的感受。
  她自认为是个成熟的女性,遇到任何事情都会很理智地看待和处理。在职场上,前一秒跟客户争得死去活来,下一秒她也立马能握手言和。
  对于“做朋友”这种事,她向来得心应手。
  但她忽视了廖繁的年龄,他只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孩,还没出过社会,并不懂成年人的那一套处世法则。
  他的世界是非分明,没有套路也没有敷衍。不能做恋人,恐怕也不会去做朋友。
  许亦微沉默了下,说道:“对不起啊,我随便问问。”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各自沉默地走着。
  没过多久,走回了宴会厅门口,许亦微转身跟他道别,想了想又问道:“你今晚还回不回去?”
  廖繁抬眼。
  “是这样,回去的话,我捎你一程。”
  廖繁眸子动了动,迟疑了片刻,正要开口,许亦微电话就响了。
  “周总。”她接起。
  “你在哪,我们现在回去。”周承彦说。
  “我在门外,现在回商宁是吗?我有个朋友,等下捎他一起.......”
  “不用了。”廖繁打断她。
  原本的话被他咽下去,连眸色也淡了下来,说道:“姐姐进去吧,我走了。”
  许亦微看着廖繁倔强的身影没入夜色中。
  清凉寂寥的夜色如潮水漫进她心里,酸酸涨涨的。
  ...
  车上,许亦微靠在后座,侧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光影。
  过了会,周承彦问:“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有吗?”许亦微动了下,说:“可能是有点累。”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许亦微回答。
  周承彦沉默了下,感慨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性格没变,总喜欢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许亦微没说话。
  “还记得高二下学期吗,我们俩同时被罚扫操场,那时候你明明可以解释不是你的错.......”
  “周总,”许亦微打断他,笑道:“我突然记起件事。”
  “什么?”
  “刚才宴席上李总给了张名片,他对我们公司的业务很有兴趣,而且公司最近在筹划一个大型游乐场.......”
  周承彦的眸子暗了暗,说道:“可以啊,回头约个时间,去拜访一下。”
  接下来,许亦微将话题引到了工作上,以前的事再没人提起。
  ....
  十一月十八号,公司办年会,这场年会以其说是公司员工狂欢,倒不如说是昇辉客户资源交流平台。
  公司请来了不少客户,还请了很多歌舞剧的演员助阵表演,一场年会办成了大型联欢晚会。
  热闹是热闹,但大家也累得不轻。许亦微除了忙工作还得兼顾这次活动的客户接待、行程安排、酒店安排,各样的事堆在手头上,忙得脚不沾地。
  等闲下来时,距离那天在别墅村遇到廖繁又过去了将近半个月。
  这天,她跟着团队一起加班到晚上十点,刚坐下来歇口气,廖莹就给她打来电话。
  “亦微你忙不忙,能不能来酒吧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
  “廖繁跟我男朋友打起来了。”
  电话那头,廖莹显得狼狈,可能是喝多了酒,说话也说不清,哭着道:“你来一趟,我怕他今天把人打死。”
  “什么情况啊,你别急,慢慢说。”许亦微边接电话,边收拾东西起身下楼。
  到了酒吧,见有人站在门口探头探脑,而酒吧此时没什么客人,音乐也停了,楼上吵吵闹闹的动静传来,还有摔东西的响声。
  许亦微进门,吧台的小哥赶紧过来:“亦微姐你终于来了,快去劝一下,闹了很久了。繁哥今天跟疯了似的,莹姐又不顶事,一直哭。”
  “到底怎么回事?”
  “骁哥出轨了,啊也不是出轨,好像他女朋友找上门来了。”
  “他女朋友不是阿莹吗?”
  “我也不知道啊,那女的一来就骂莹姐是小三,刚好繁哥也在,这事情就闹起来了。”
  今天是工作日,酒吧的人原本也不多,这会儿一闹,更是走了大半。许亦微穿过空空荡荡的大堂,跟着吧台小哥上楼。
  楼上过道里,光线昏暗,贺骁躺在地上,卷缩着身体,而廖繁被人拉着。
  “玩我姐?”
  他声音像从地狱里传来的,狠厉沙哑。
  很快,他挣脱拉住他的人,上前对着贺骁又是狠狠地踹了两脚。
  “你别打了!别打了!”
  廖莹被推了个踉跄,跑上前去拉她弟。
  许亦微看着地上、墙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廖繁,别打了。”她喊道。
  廖繁动作顿了下,缓缓扭头看了眼。
  光线下,他眼睛红得吓人,眼角和脸上还有青紫的痕迹,整个嘴唇也红得像血一样。后来许亦微才知道,那真的是血。
  许亦微从来没见廖繁这个样子,一时愣住。
  突然,有个人从角落跑出来,照着廖繁脸猛挥了一拳,廖繁猝不及防倒退几步,随即反应过来就冲上去打起来。
  廖繁拖着那人使劲往墙上撞,像不要命似的,光听声音都觉得疼。
  廖莹看见许亦微来了,赶紧跑过来说:“亦微你劝劝廖繁,叫他别打了,我怕他出人命。”
  “怎么不报警?”许亦微问。
  “不能报警,”吧台小哥低声道:“繁哥还在学校读书。”
  也是,许亦微差点忘了这事。她抬眼看过去,这时廖繁已经被人拉着,三个人差点都拦不住他。
  “已经打很久了,”吧台小哥说:“繁哥一打三,骁哥和骁哥的两个朋友都被打得半死。”
  他这语气听起来居然有点兴奋,许亦微睨过去,他立即闭嘴。
  “廖繁,”许亦微再次大喊:“别打了。”
  过了会,廖繁才缓缓停下来。
  贺骁被他朋友扶起来,口口声声说要报警,一定要送廖繁进局子。
  廖莹气得大骂:“送你妈!你全家蹲局子!我弟也不会蹲!”
  “你以为你家开律所就了不起?打人犯法你他妈法盲!”贺骁指着廖繁:“他配当律师?我要他臭名昭著,这辈子也别想当律师!”
  廖莹被他这话激怒了,火气蹭蹭往上串,从旁边桌子上抄了个酒瓶就往他头上砸过去。
  “你他妈畜生,我当初瞎了眼才看上你!”
  贺骁被砸得头破血流,抬手摸了把血,不可思议地看她。
  “臭.婊.子!”
  “骂什么?”这时,廖繁推开旁边的人,冷冷地走过来:“再骂一遍!”
  贺骁有点怂他,刚才也是气上心头骂出口。
  “你再骂一遍!”
  廖繁抡起拳头就朝他招呼过去,速度快得拦都拦不住。
  等众人回过神来,贺骁已经躺地上动弹不得,像个快没气的人。
  眼看场面差点又要干起来,许亦微也顾不得了,赶紧上前拖住廖繁手臂。
  贺骁那两个朋友似乎还想打架,就这么对峙了会,许亦微吼道:“愣着干嘛,送医院啊!”
  最后,贺骁被他朋友架着离开了酒吧。
  等人一走,酒吧也清静下来,白炽灯亮起,许亦微这才看清廖繁身上也有很多血迹。尤其是嘴巴,嘴角的地方还在流血。
  她走过去:“你嘴巴受伤了?”
  廖繁目光淡漠,抬手抹了抹唇角,对那点血不以为意。
  “你还有哪受伤了?这衣服上的血是你的还是别人的?”
  再看他那张脸,原本是帅气逼人的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经了这么一遭,廖莹酒也醒了,蹲在地上呜呜呜地哭。
  许亦微叹气,只好又回来劝廖莹。
  原来,前段时间贺骁跟廖莹复合了,但廖莹不知道的是,在两人分手的那一个月,贺骁找了新女朋友,他跟廖莹复合后,还暗地里继续跟那女的谈。
  这么一来一回的,时间久了藏不住,那女的得知廖莹存在,径直跑来酒吧闹,大骂她是小三。
  这事闹了有几天,也不知廖繁是从哪里知道了这事,今天直接从学校过来把贺骁打一顿。
  许亦微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快十二点,廖莹还在继续呜呜呜地哭,哭得累了就坐在地上。
  廖繁一直沉默,站在楼梯口不停抽烟。
  过了会,他走过来,声音冷得像冰凌:“哭够了?”
  “呜呜呜.......”廖莹摇头,随即又很怂地呜呜呜点头,脸上的妆都花了,跟个女鬼似的。
  廖繁蹲下去,背过身:“上来,我背你回家。”
  他背着廖莹下楼,许亦微拎着包包和衣服跟在身后。出了酒吧,她望着安静的街道和夜空,重重吐出口浊气。
  作者有话说:
  大家别担心哈,弟弟不会放弃的,你们别忘了,他是只小狼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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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婉婉结婚了,没有婚礼没有钻戒,嫁给了双腿残废还在昏迷中的严家儿子。
  她没有怨言,因为这是她欠严郁的。
  炎热夏日,夏婉婉只拖了一个小行李箱便住进了那间冰冷别墅。
  在细心的照顾下,严郁醒了。可是脾气并不好,因为双腿不能动,对着夏婉婉冷言冷语,更直言她这样做不过是想保住夏家。
  夏婉婉的好意相伴,总会换来严郁一声冷嗤。
  终于熬过两年,严郁的双腿好了,做回了赛车圈的天之骄子,风光无限。
  夏婉婉肩头松了,欠他的已经还清,她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
  山区小学传来朗朗书声,支教老师夏婉婉一身碎花连衣裙,甜美的脸上朝气满满。
  校长室内,斑驳墙壁旁,男人身影颀长,好看的手指琢磨着桌上那把旧暖瓶,阳光描摹着他那略显冷淡的精致眉眼。
  门边,夏婉婉笑容一滞,转身便走。
  一只手抓上她的小臂,将她轻松扯了回去。
  严郁将人困在墙边,一侧眉尾轻挑:“好久不见啊,严太太。”
 
 
第32章 
  回去的路上, 许亦微握着廖莹的手,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安慰她。廖繁在前面沉默地开车,也一路无话。
  车内没开音乐, 静悄悄的,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等到了廖莹家, 车灯一亮,光线将那些压抑疏散些许,许亦微这才觉得空气顺畅了点。
  廖繁下车走过来打开车门, 问他姐:“还能不能自己走?”
  “能。”廖莹点头。
  许亦微扶着她上楼,原本凝重的气氛, 等进了电梯时被廖莹的一声喊叫打破。
  “啊——”
  她崩溃地看着电梯镜面里的模样,不敢置信地问:“我之前在酒吧就是这副鬼样子?”
  许亦微面无表情地点头。
  廖莹死寂了会,随即又呜呜呜哭起来:“我真是没脸见人了, 谈个恋爱把自己搞这么狼狈。”
  “你如果不想更狼狈就别在这哭。”许亦微说。
  “为什么,我连哭都不能哭了嘛,我难过啊。”
  “电梯里有监控, 保安都看得到。”
  “......”
  廖莹顿时憋住, 也不呜呜呜了,就跟洪水关闸似的, 说停就停。
  许亦微瞥见廖繁视线往她这边看,神情似乎有点错愕, 可能他没法理解女人在爱美方面的固执到底有多深。
  廖莹硬生生地憋到进家门,蹬了高跟鞋,打赤脚去客厅,边大骂贺骁不是人。
  许亦微说:“你还是先去洗个脸吧, 太丑了。”
  廖莹点头, 看了眼在冰箱旁喝水的廖繁, 愧疚地问:“廖繁,他打你哪了?”
  廖繁没说话,继续喝水。
  他仰着头,脖颈上的喉结有力地上下滑动。
  廖繁穿的是白T恤,衣服上沾得到处是血,也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他的。
  廖莹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哭起来:“是我害了我弟,他要是因为这事当不成律师,我这辈子都要后悔死了。”
  她哭得伤心,趴在许亦微肩上,眼泪都浸湿了许亦微衣服。
  过了会,也许是廖繁觉得烦,冷声道:“别哭了。”
  说完,他自己上楼了。
  廖莹哭了几分钟,也拉着许亦微上楼。等她洗完澡洗完脸后,整个人变得精神了点,坐在床上又把贺骁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遍。
  “亦微,”廖莹说:“我以后再也不谈恋爱了,我算是发现了,这世上好男人都死绝,全他妈是渣男。”
  廖莹谈过无数次恋爱,每一次都义无反顾扎进去,然而几乎每一次都头破血流。
  她条件好,有颜有钱,靠近她的要么看重她的人,要么看中她的钱。再或者,就看重她爸妈的社会资源,总之,就没遇到过真心对她的。
  比如这次,从廖莹的口中,许亦微得知贺骁就在廖莹的帮助下结识了不少有用的人,还顺利地在公司升了职。
  “我以前认识他的时候,他表现得一副正人君子,我们谈恋爱后,他跟我说他的难处,我就想帮他。他说他现在年纪不小了想定下来找个人结婚,我是想认真跟他谈,以后跟他结婚的。他之前说想在商宁买婚房还差点首付,我给了他三十万,现在他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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