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美琼不知道她指的是廖繁还是许亦微,点头附和道:“是啊,有什么好的,根本不值得。”
须臾,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林娅静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小舅,你帮我查一个人......”
等她电话结束,梁美琼睁大眼睛问:“你查许亦微做什么?”
林娅静冷笑:“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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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酒店,许亦微问:“你干嘛帮我找借口,不想我去?”
“不是,”廖繁说:“那帮人喝了点酒,我怕他们乱来。”
“怎么乱来,不都是学生吗。”还能乱来到那里去。
廖繁抱着她:“我不想他们老盯着你看。”
“......”
男朋友居然是个醋包。
他们来的时候是开车来的,但都喝了酒,回去的时候叫的代驾。
这会儿,代驾小哥在前面开车,而廖繁和许亦微坐后排。抱着抱着,廖繁又想亲她。
“别,这里不合适。”许亦微没喝多,神智清明。
“那回去就可以了?”
“嗯?”
“今晚可以吗?”他声音低醇而蛊惑。
许亦微知道他是问什么,脸有点烫。
“你不用去陪你朋友了?”
“酒喝过了,饭也吃过了,现在陪女朋友最重要。”
“你知不知道......”
“什么?”
“你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许亦微退开了点,狐疑打量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款的?”
廖繁安安静静地让她看,末了,问:“有点后悔?”
许亦微忍着笑煞有介事点头:“嗯。”
“迟了!”
廖繁把人拉过来,对着红唇就亲下去。
前面开车的代驾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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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寓楼下后,许亦微口渴,想起家里冰箱没矿泉水了,她走去小卖部买。
结账的时候,廖繁站在收银台,顺便还拿了两盒避孕套。
许亦微看见了装没看见。
两人牵着手上楼,才进门,廖繁就把她抵在门上亲。
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他今天格外强势。嫌许亦微个子矮不方便,把她的外套脱掉之后,就直接将人抱起来,继续抵在门上。
他力道大得惊人,许亦微被他抵得脊背骨头疼,呜呜地反抗不得,承受他如海浪一样汹涌的吻。
他的唇舌霸道而有力,钻入她口中,搅弄云雨。
鬼使神差地,许亦微又想起廖莹说的话,喉结犀利的男人在床上攻击力很强。
她觉得,这会儿还没到床上,自己已经快不行了。
“等、等一下。”许亦微找到点缝隙,推开廖繁的脸,大口呼吸:“我要先洗个澡。”
“等会再洗,嗯?”
廖繁眸子里的欲几乎浓得要滴出水来,他一刻也不想等待。
他的脸压过去,继续亲她,在她呜呜咽咽如泣如诉的声音中,缓缓往下。
许亦微闭眼,感受他滚烫的唇,所到之处都引起一阵战栗。
她手臂攀着廖繁的脖颈,过了会,又抚上他的脑袋。在他急切且凶狠的吮吻中,洪水泛滥成灾。
廖繁的臂力强劲,那里肌肉蓬勃、有力、线条优美,是独属于年轻男人的魅力,只看一眼,就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许亦微考拉似的环住他,被他越抱越高,最后忍不住仰头阖眼,感受他埋头于身前。
屋内有点冷,因为没来得及开空调,也没来得及开灯。
许亦微皮肤接触冷空气,泛起了细小的颗粒。她仰头失.神地盯着客厅的落地窗,窗边只拉了薄薄的纱帘,有光从外边透进来。
借着那点光,许亦微能瞧见廖繁的头颅轮廓。他缓慢地动作,像品尝美味般极其有耐心。
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急促的呼吸,还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以及暧昧的亲吻声,将整个气氛推到了极致。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亦微颤着嗓子说:“廖繁,好了吗?”
“嗯?”他鼻音性感撩人。
“我想先去洗澡。”
“好。”
他答应得好好的,可仍旧没放开她,继续。
又过了会,许亦微实在是背都疼了,说:“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先去洗澡。”
“好。”
这回,他过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来。
“我等你。”
“嗯。”
许亦微腿软地摸上楼,也不好意思开灯,廖繁喘息得像一只饿狼,她逃似的跑开。
两人对于今晚都很期待,然而天公不作美,等许亦微洗澡出来时,廖繁就接到了廖莹的电话。她站在楼梯口,听语气似乎很急。
“怎么了?”许亦微问。
廖繁神情凝重,说:“斯臣哥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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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微和廖繁又立马赶去医院,急诊室门口,廖莹坐在凳子上痛哭。
她哽咽抽噎,妆都花了,嘴里不停说着:“我就是个傻子!我就是个傻子!”
“到底怎么了?”
看见许亦微过来,她眼泪流得更凶,一把抱住许亦微的肩,又不敢在医院哭大声,忍得浑身颤抖。
她现在的情绪不稳,许亦微也问不出所以然,索性抱着人安慰,耐心等季斯臣出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医生出来了:“谁是病人家属?”
廖繁走过去:“他家人都在国外,我是他朋友。”
医生点点头,说:“病人患的是罕见的视神经脊髓炎,看情况,他已经有多年的病史,以前应该是在国外治疗的,我们建议继续去原先的地方治疗。”
“在这里不能治吗?”
“这是罕见病症,目前国内缺医少药治疗手段不成熟,我们只能暂时给他注射免疫球蛋白抑制病情,现在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需要尽快转医院。”
“好,我知道了,多谢。”
医生一走,廖莹哭得更大声,过了会,季斯臣被护士推出急诊室,他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跟以往见到的那个玉树临风贵公子截然不同,此时的季斯臣,脸色苍白且憔悴。
许亦微安抚廖莹:“你别哭了,让他好好休息。”
廖莹这才努力忍着声音,抽抽噎噎。
她哭了一晚,眼眶红肿,站在床边帮季斯臣仔仔细细地掖被子。许亦微静静地在门口看这一幕,她还是第一见廖莹这么细心地照顾一个人。
过了会,廖莹走出来,在VIP病房的休息厅坐下。先是沉默了会,平复情绪后,她才疲倦地说起事情始末。
“他这几天总是爱睡觉,我还以为他是晚上熬夜没休息好,那时候我不知道他病了,居然还在跟他吵架。”
“我是个傻子!”她说:“我恨了他这么多年,我不停地谈恋爱,在朋友圈发每一个男朋友的照片,我就是想气他,想报复他。可我现在才知道,我做错了!错得多离谱!”
“我更不知道,他居然因为跟我分手,也患过抑郁症。”说着说着,廖莹忍不住捂脸哭起来:“我想到他曾经也跟唐欣一样被抑郁症折磨得很痛苦,我心里就像针扎了一样难受。”
“可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恨他,我他妈的就是个傻子!”
廖莹和季斯臣从小学谈的恋爱,在大学的时候分手,分得莫名其妙,甚至连理由都不清楚。
季斯臣大一的时候,从廖莹的生活中突然消失,没有任何音讯。廖莹努力打听后,才知道,季斯臣跟他父母出国了,去国外定居。
那时候,廖莹觉得季斯臣是个畜生,不声不响地就甩了她。为了报复他,她疯狂谈恋爱,疯狂在朋友圈秀恩爱。
她知道他在看,她得到报复的快感。
但她不知道的是,季斯臣大一的时候查出患有视神经脊髓炎,他的视力在一周内急速下降,甚至完全看不清东西。那时候,国内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季斯臣的父母为了给他治病,当下决定送他去美国,后来全家定居在国外。
这是罕见病症,没有彻底治愈的可能,致死率、致残率很高。而且会经常性复发,复发严重时,病人甚至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季斯臣被告知患有这个病时,一度无法接受。当时,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他离开时并没有跟廖莹说,怕她难过。
在美国治疗的日子,整天躺在床上,季斯臣觉得自己像个废人,长期的情绪抑郁,使得他患了抑郁症。
但幸运的是,季斯臣有父母陪伴,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同病魔抗争,走出了抑郁症的痛苦,重新接受了自己,也接受了时不时就要病症复发住院治疗的生活。
原本,他是想就这么过一辈子的。
但他还是忍不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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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廖繁从房间里出来,对廖莹说:“斯臣哥醒了,喊你进去。”
廖莹赶紧止住眼泪,起身。
病床上,季斯臣瘦了很多,连唇边努力挤出来的笑都显得凄凉。
“又哭了?”
他声音轻柔,一如两人曾经恋爱的时候,他总是爱这么问。
“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挨骂了?”
“别哭了,我帮你抄作业。”
“哭什么,过来,给你糖吃。”
廖莹心里酸涩难受。
季斯臣伸手想帮她擦眼泪,但伸到一半又放弃。他挫败道:“我这个病发作的时候,连帮你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这下你应该明白我当初为什么离开了吗?”
他低声道:“我怕我给不了你幸福,我更怕我死在你面前。”
廖莹竭力忍着泪水:“那你现在回来做什么,现在就不怕了?”
“嗯。”季斯臣艰难地扯了个笑:“以前没有勇气面对,但我现在鼓起勇气回来,不管你是否接受,我想为当年的不告而别做个解释,也想为余生无憾再争取一次。”
廖莹眼泪啪嗒啪嗒的,无声颤抖。
“去年,我的主治医师跟我说了个好消息。”季斯臣继续道:“已经有新的药研发出来,可以有效地减少复发病症,也能让我安全地度过一生,这让我看到了希望。”
“只不过....你先别哭啊,”季斯臣无奈:“这个病不能根治,会伴随我一生,我会时不时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连抬手帮你擦眼泪的力气都没有,如同废人。我每年都要注射激素,每次病症复发也都要治疗半年,跟我一起生活会很辛苦,我知道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想被我这样的人拖累。可是......”
季斯臣目光期盼且紧张,他说:“我还是想问问你,如果,我重新追你,你愿意吗?”
廖莹泪眼朦胧,捂着嘴哭得呜呜呜呜地说不出话,只不断地点头。
季斯臣望着她,慢慢笑了。
他设想过她无数种反应,唯独没想到的是,她哭得像个丢了糖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视神经脊髓炎是罕见病症,很多治疗药物也是这几年才开始有的,以前在国内没有,需要去国外治疗。
这种病致死率、致残率、复发率都比较高。复发时,症状会一次比一次严重,而且随时会有失明、瘫痪的风险。
有的两三年复发一次,有的三四年复发一次。总之,复发的时候很痛苦,很折磨人的意志力。
但大家别怕哈,季斯臣这么好,初初怎么舍得折磨他。小说嘛,一定要给人希望,初初决定杜撰一个厉害的药物出来帮助他!(狗头)
第52章
季斯臣精力不济, 没过多久又睡着了,廖莹疲惫地从里面出来,也许是哭得累了, 她这会显得很沉默。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许亦微问。
两人的对话,她在外面听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大大咧咧如廖莹这样的人,也有这么刻骨铭心的过去。
如果不是这个病,季斯臣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我不知道, ”廖莹先是摇了摇头,之后神色坚定道:“但我一定会陪在他身边。”
许亦微怔了怔, 倏而笑了。
她始终跟廖莹不一样,廖莹爱一个人凭的是那份炽烈。而她自己却总是考虑各种风险,各种因素。
“也好。”许亦微淡淡点头。
过了会, 廖繁走过来,他说:“我已经给季伯父打了电话,他们会尽快赶过来帮斯臣哥办理手续。”
“那岂不是还得拖几天?”
“斯臣哥这个病也急不得, 医生说每次复发起码要治疗半年, 他暂时还得待在这里。”
说完,各自坐在沙发上沉默。
又是一个兵荒马乱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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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微和廖繁在医院陪着廖莹守了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廖繁送她离开。
原本是要回家休息的, 但路上接到助理小晴的电话,许亦微眉头凝重。
“公司有事?”
“嗯。”她揉了揉太阳穴,说:“电影项目出了点问题,我现在赶过去处理。”
“很急?”廖繁心疼, 她昨晚一宿没睡, 这会又要赶往公司, “要不先回去休息,下午再去公司处理。”
“没关系。”许亦微说:“以前加班熬夜也是常有的事,喝杯咖啡就好了,你开车吧。”
廖繁无奈,只好掉头送她回公司。送她到公司后,想起许亦微还没吃早餐,他又跑去附近给她买了份早餐送上去,等到十六楼时,助理小晴说,许亦微去开会了,让他把早餐先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