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悦人:[他很懒的,而且女孩子的事他不喜欢掺和。]
例如,之前项曦和俞晚梨的事,明明是她们两个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项曦恋爱被家里发现,拉出梁空当挡箭牌,俞晚梨一直喜欢梁空,不服项曦占梁空便宜,后来几个来回扯皮,就变成他有两个女朋友。
他真的很无所谓,大大方方带着那两个一起出门,一碗水端平,你们吵你们的,别来烦我。
俞晚梨太怨了,她根本不是项曦的对手,项曦还有对象呢。
三个女人一台戏。
那戏唱了小半年才停台。
看着屏幕里的聊天框,骆悦人后知后觉自己这话说的,好像她很了解梁空似的,正担心江瑶会不会察觉出来什么。
江瑶目前被绿茶学妹气昏头脑,根本没心思多想,只是应和她,说可能是这样。
江瑶:[毕竟梁空要出国了,管这些事干什么,估计人家以后交的女朋友都是洋妞。]
江瑶:[算了算了,不聊这个了,早点睡吧,悦人我有道题不会,明天早读你给我讲讲哦。]
话题是结束了,但心绪没有。
反常的升温后,必有大雨,就在这一夜。
窗没有关严,后夜,半梦半醒只隐隐约约察觉有丝丝冷风夹着水汽拂到小腿上,浸着潮寒气。
撑起身体按开床头灯,她盯着暴雨如注的黑青窗外,好在风向不是朝这边的,窗帘只打湿了一点。
闭合窗户后,重新拉上窗帘,骆悦人感觉到卡顿。
那会儿,房间只亮着一盏如烛火般孱弱昏黄的壁灯,光照有限,她还没有完全从睡意里清醒过来,站在隔绝风雨的窗边,抬头看着窗帘顶端。
忽然就想起来,这窗帘之前坏了。
夹窗帘的夹子坏了一个,有一截帘布耷拉下来。
寒假那晚,她接了高祈电话,半夜翻窗去酒吧找梁空,最后他送她回家。
因为太晚了,小区里连个行动的人影都没有,她胆子小,他头一回送她进小区,明明是好心,非要说气人的缺德话。
说想看看她怎么翻窗,万一翻一半卡窗户上了,他在场,还好扶她一把。
骆悦人绝不给他看戏的机会,硬邦邦说:“我不可能卡窗户上,我放了凳子在窗户下面的。”
他更气人了。
一贯冷淡的声线偏扬起调子,夸也不像夸。
“呦,真聪明。”
那感觉就像他平时逗他自己的小狗,他对妹妹也是这样,妹妹不是特别机灵的小狗,就连伸爪子跟人握手都算高难度。
偶尔一两次做对了,梁空就拍拍妹妹的脑袋说:“呦,我们妹妹也不呆嘛。”
骆悦人听了都想替妹妹打他,把狗狗搂在怀里,替它说话:“本来就不呆,我们妹妹只有点迟钝的可爱。”
可能身边有人,还是打算瞧她翻窗卡住的人,那时候骆悦人一紧张,差点出糗,脚下凳子没踩稳,晃了一下。
梁空真的扶住她的手。
她当时心跳很快,不知道是因为踩晃了凳子,还是因为跟他这样手心贴手心的接触。
情急之下,他把她抓得非常紧。
那种来自异性的碾压级的力量差,骆悦人第一次感知,那么紧,又热到烫灼,好像他如果不松开,她永远不可能自己挣脱。
他松了力,但没有松开,手掌很自然地换了一个方向,以托扶的方式,把决定权交给了她。
好像她可以随心所欲在他掌心借力,但只要她想走,没有任何阻力,她只需要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拿开。
骆悦人翻进去,顿顿地把手收回,跟他说谢谢。
她还有另一句谢谢跟他说。
因为她的窗帘坏了,梁空在问过她的意思之后,也翻进去,帮她把窗帘修好了。
……
雨淅淅沥沥下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骆悦人起来,发现日历撕到了谷雨这天,出门时骆文谦叮嘱她带伞。
果然,白天阴云酝酿,到晚自习下雨了。
连带着气温都骤降了不少。
晚自习快结束,骆悦人去了一趟办公室,等出来,整个三楼人已经走光了。
她从年后就开始养头发,现在已经能扎半高的马尾,她头发细软,皮筋扎一阵就会松,得扯下来重新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