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因为钟朗送的一条手链如此执着,谢译桥的心情有点糟糕了。
他强硬地将她拉起来,扯到自己的收藏品前。
那是一整柜的奢侈品,每一个都摆放在定制好的礼盒里,耀眼又昂贵。
“随便挑一个,总有你看得上眼。”
梁晚莺似乎失去了感知力,愣愣地看着柜子精致的首饰,眼圈却慢慢红了。
握紧手里的碎块,锋利的边缘硌得掌心钝痛,可是她似乎感觉不到。
“这是我父亲送给我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她的后背挺得笔直,声音中有轻微的颤抖,“如果谢先生能帮忙找到最后一块的话,请务必通知我,我会非常感激。”
她的尾音已经克制不住带了点泪意,为了防止自己崩溃失态,说完以后,不等谢译桥再说什么,转身就快步下了楼。
转身时裙角划出一道锋利的弧线,像是逃一般离开了这里。
看着她仓皇的背影,他若有所思。
“管家,你去让司机送一下梁小姐。”
*
谢译桥让庄定稍微调查了一下她的过去,可是也只能得知她以前一直是个自由插画师,后来突然封笔,跟着钟朗来到了上海,工作也毫不相关。
“原因呢?”
“似乎是跟她的父亲有关,更详细的情况外人很难知道。”
“那她和钟朗呢?”
“两个人青梅竹马,但是之前并没有交往,一年前才确定关系。”
一年前父亲去世,一年前不再画画,一年前才和钟朗在一起。
或许这就是她一直不肯承认的东西。
“这是我找到的她以前的一些作品,这些都是可公开的,还有一些合约没到期,没有解禁的。”
谢译桥看了几页,问道:“你觉得这些作品怎么样?”
“色彩运用非常纯熟,且不落俗套。”庄定没有对造型上多做评价,着重点评了色彩,又说道,“可以看得出是一个很成熟的画师,而且她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假以时日,也许会有更大的成就,只是不知道为何突然换了行业。”
谢译桥看着面前被打印出来的样稿,若有所思。
*
梁晚莺找了好几家修复首饰的店面,可是都说摔得太碎了,且差一块,没有办法修理。
于是,她只能找了个小盒子将那些碎片放进去,手腕上只留了那条编织的红绳。
很快到了七夕,路上的情侣多了很多,可是因为这天并不是节假日,所以梁晚莺和钟朗都还要上班。
这些节日,对于成年人来说……碰上节假日还好,不然只能为工作让路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钟朗给她打了电话,说晚上下班以后就过来找她。
“你这样两头跑太辛苦了,明天是周五,要不明天下班以后再来吧,还可以过个周末。”
“节日哪有往后挪的,没关系,为了见你,不辛苦。”
梁晚莺抿嘴笑了笑说:“那好吧,我等你。”
到了快下班的时间,钟朗正收拾着东西,突然被经理喊了出去。
原来,谢译桥来分公司视察,晚上和几个高管一起组了饭局,还叫上了钟朗。
钟朗诚惶诚恐,这样的场合,怎么会有他的位置。
本来今天下班以后立刻开车去找梁晚莺的,可是这样的机会也太难得了。
他跟她发微信说了一声,可能会晚点到。
梁晚莺表示没关系,如果太累了就早点休息不要勉强。
在座的大领导很多,钟朗有些拘谨,毕竟他的职位实在是跟他们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如果放在以前,别说一桌吃饭了,他连跟他们越级交流的机会都没有。
谢译桥开口道:“这是我最近很看好的下属,未来可期。”
“看起来确实一表人才,值得栽培。”
钟朗受宠若惊,一直在不停地敬酒,很快就喝得不省人事了。
等人都走完以后,酒桌上只剩下了谢译桥和钟朗。
庄定问道:“我在楼上定好了房间,现在把他送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