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而韵又穿了双板鞋,鞋底没有任何防滑功能。
好在她及时扶住一旁的行李箱,避免了狗啃泥的悲剧。
膝盖磕到大理石地板上,一阵钻心的钝痛感袭来。
苏而韵不是吃痛的人,瞬间眼泪汪汪。
保洁阿姨连忙跑过来道歉,把人扶起来,“这边我还没扫,摔疼了没有?”
苏而韵耷拉着脑袋,满脑子都是林岁昭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离开的身影。
虽然她相信林岁昭不会做出轨这种没有原则的事情,可她期待了许久,想给他的惊喜,突然落空了。
这种感觉更难受,更让她觉得委屈。
苏而韵吸了吸鼻子,借着阿姨的搀扶从地上站起来。
大厅的落地窗光可鉴人,倒映出此刻她狼狈的身影。
苏而韵揪了揪身上的羽绒服,又碰了碰卫衣帽子。
怎么看怎么幼稚——对比起白色鱼尾裙来,简直像个小学生。
保洁阿姨放轻音量问:“你的男朋友还没回来吗?”
苏而韵郁闷地拍了拍膝盖上的水渍,赌气地说:“他不会来了。”
“他和别的女人跑了。”苏而韵嘟了嘟嘴,拉过行李箱,气鼓鼓地补充一句,“我要去捉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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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而韵当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给林岁昭定罪。
她在医院走廊静坐了半小时,顺便走完实习报道的程序,打开微信对话框,像平常一样给林岁昭发消息:【我醒啦,今天有什么安排呀?】
隔了十分钟,林岁昭发来一张图片。
更衣室内,各色礼服排放整齐,造型师在衣架前为他挑选合适的衣服。
林岁昭的疲惫从话中的每个字眼中透出来:【今天是公司年会。】
怪不得要盛装打扮,所以刚才那位漂亮的小姐是他的女伴吗?
苏而韵咬着嘴唇想了半天,小时候她跟着爸爸参加过几场晚宴,觥筹交错间,男士邀请自己的女伴跳舞,搂腰拥抱之类的肢体接触根本无法避免。
她的男朋友怎么可以拥抱其他的女人呢!
苏而韵愤愤不平地站起身,拉着行李箱走到一旁的无人区,拨通苏老头的电话,她也要去参加林氏的年会。
——去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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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会的流程与往年相同,前半部分回顾林氏百年创业史,后半部分是慈善晚会,广邀申城名流。苏载清作为申城首屈一指的慈善家,自然能收到请柬。
苏而韵深知父亲不喜这种场合,经常派助手代为参加,她这次自告奋勇,代表他去参加晚宴。
苏父哪里不清楚自家姑娘的小心思,便让秘书陪同左右,苏而韵喜欢什么就拍下作为新年礼物了。
苏而韵很少穿礼服,上次穿还是在高中毕业晚会上。
秘书带她到一家造型会所,预约好的造型师已经在vip化妆间等待。
“小姐,您先进去准备。”秘书指了指外面的候客室,“我在那里等您。”
苏而韵道了谢,跟着造型师走进化妆间。申城的会所大概装潢相仿,一进门,苏而韵的视野被各种款式的礼服占据。
她瞬间明白了昭昭话语间透漏出的疲惫——这么多衣服看着就累,更别提一件件上身试穿了。
造型师将苏而韵按在化妆镜前,俯身仔细观察她的皮肤,满眼的羡慕:“苏小姐,您的皮肤真细腻,有什么保养的秘方吗?”
苏而韵寻思着她常年给人做造型,化妆前的保养肯定比自己熟悉。
而且,她也不怎么保养,平时早八课可能连水乳都没时间涂。
苏而韵扭头,对上造型师虔诚的目光,觉得不说点什么都对不起对方这认真咨询的神情。
她舔了舔嘴唇,一本正经道:“多闻闻福尔马林就好了。”
造型师愣了秒,干笑着捧场:“苏小姐真会开玩笑。”
友好的攀谈告一段落,造型师的助手在万千礼服中挑出几件适合苏而韵的,“苏小姐,这三件您都可以试一试。”
助手根据苏而韵的风格挑选,三件全是甜美风。
裙摆缀着蕾丝,袖口是泡泡袖的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