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在你们玩咖圈子里，我已然是个无所用处的废物，江萤都是被我骗来的……”
“你们是在羞辱我，还是在羞辱她？！”
江萤：“……”
看向沈玦，心里突然被什么激荡开了。
原来，他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她啊？
原来，自从婚礼后，她们还这样说？大概是连江萤一块儿说？
果然，是她想得太天真了。
“谁是始作俑者？”他的面容肃杀，让人不寒而栗。
一阵沉默，两边都得罪不起。
沈玦继续转看她们，慢条斯理，又或者是笑中带刀地对她们说：“你们要是不想告诉我造谣的始作俑者是谁，我也不强求，也许你也不好惹对方。只是我要求你们向那晚在场听闻了的人，向你们传播的路径，原、路、澄、清。”
最后四个字，沈玦说得格外用力，让人感觉到无形的压抑与威摄。
如果不澄清，就仿佛会原地去世。
那两个女人吓得只有点头的份：“好的，沈总，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那么多嘴。”
江萤不由问：“你们是不是到处乱说，见人就说？”
“也没有。”短发女立即否认，“只是和几个玩得好的姐妹有说，她们都不认识沈总的，而且还有的姐妹猜测可能是假的。”
“对对对。”长发女好像醒过来了似的， “因为还有人觉得不可能，认为孙…”
话一出口，江萤立刻捕捉到了这个“孙”字，沈玦亦是如此。
“她姓孙？！”江萤哑然问道。
刚才嘴一下子就说秃噜了，而这个关键的“孙”字，他们肯定能猜得出是谁吧。长发女感觉自己死定了！憾恨而死一般闭上了眼睛。
江萤又狐疑地问：“你说的那个人，是……孙婧？”
两个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沈玦了然。
“很好，非常好。”他咬了咬牙。
两个女人几乎要哭出来了，身子不知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内心太害怕，依然站不直地佝偻着，两只手做成了拜托状，哭唧唧但又没流眼泪地说：“沈总，这件事我也没有当真，只是把它当成一个笑话，和玩得好的几个人说了说，我一定会和他们说，这件事是造谣，是子虚乌有，是故意坏你名声的，我们错了，你原谅我们吧……”
江萤不安地看向沈玦，发现他的喉结滚了滚。
沈玦确实，努力地克制自己，不想在心爱的人面前失了仪态，最后什么也没有再说，握着江萤的手就转身离开。
江萤感觉他的手十分用力，捏得她的手指都有些痛。
回看一眼，见那两个女人还站在酒吧门口不安地望向他们，江萤心中微叹，说道：“回去吧你们，干点儿正事。”
作者有话说：
周末了，今天还有一章哈，很快就发~
第72章
“都听你的”
两个女人走回酒吧卡座, 身子还有一些瑟瑟发抖。
钟天云见状，疑惑起来：“出什么事情了？你们聊什么了？”
“钟哥——”长发女吓得说道，“我们闯祸了。”
“？？？”
……
钟天云听罢二人的叙述, 气得大声骂：“你们有没有脑子！这种谣言也相信？还到处说？”
两个女人被老板怒骂，眼泪冲了出来。
“我们真的错了, 当时只是觉得好玩, 又听孙婧说得那样真切，以为是真的。”她们边擦眼泪边说。
“别他妈哭了，还没到哭丧的时候，玦哥要是狠点心，神仙都救不了你们。”
两个女人吓得止住了哭泣。
有个不是很了解的男子沉顿道：“沈总真有这样可怕？他看起来只是高冷了些。”
“你们不懂，沈玦的性格我都捉摸不透, 你说他清高冷淡吧, 确实是, 跟我们玩不到一块儿，但和长辈讲话，永远都是亲切温和。读书的时候，我们去野外攀岩，他挑战的总是难度最高的, 全然不怕危险。有次在湿地徒步, 他一己之力打退过一条鳄鱼。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表面看起来温和的人, 骨子里都有狠的一面。”
众人傻眼。
“可他明明这样温润……”
“所以我他妈不是说了吗？他要是狠起来, 你都不知道怎么死。”
“你们居然还传这种假得要死的离谱谣言, 脑袋被驴踢了？！”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也只是小范围传了一下, 不是造谣的人。”
钟天云无语地瞪了她们一眼：“你问我, 我怎么知道？去给人家下跪道歉吧, 妈的。”
有个男人问：“那孙婧为什么要造这种谣啊？”
钟天云丝毫没有管顾这里是酒吧内部，抽了一根烟，“那个女人也不靠谱，最好离她远点儿。”
“怎么说？”
“我老婆说，去年的时候，有人给她和沈玦做媒，沈玦拒绝了，没加她微信。她觉得没面子，就接近沈玦，大概是喜欢他，又发现追不到，所以有种得不到就要毁灭的变态心理。”
几个人这才明白过来，纷纷点头。
“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话，沈玦是真的惨啊！”
“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耻辱。”
钟天云瞪了她们俩一眼：“只有像她们这种没长脑子的人才会相信，还当笑话传播，就算是真的，你们就这么不愿意给人几分面子啊？”
“我们是没脑子。”长发女又要抽泣了，“那钟哥我们该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去，自己惹的麻烦自己解决。网红不好好做，混圈子又不守规矩，嘴巴不紧的人，被打死都活该！”钟天云说完，就站了起来。好像又有言外之意，看了在座的几个人一眼，好似在交代他们嘴巴紧点儿，别再乱说。
“钟哥你去哪儿？”
“回家，陪老婆，妈的，老子已经结婚了，和你们待久了智商都变低！”
*
江萤在沈玦身后，被他拉着。
看着他显得十分凝重的侧脸，江萤没有说话，只默默地跟着他走。
街边的树上缠绕了许多小彩灯，灯光璀璨中，他停下了脚步，吁了一口气，好像跟自己和解了一般，说道：“我们回家吧。”
江萤有些不安，问道：“你不生气了？”
“生，但是不应该把不好的情绪留给你，让你来承担，你我都是受害人。”
江萤点点头，她确实是受害人。
尽管也怪自己太单纯，轻信这种谣言，却不相信他……但是事情追本溯源，最大的问题，还是孙婧。
不用多言，她是个扭曲的人，有得不到就要毁灭掉的扭曲心理。
要不是那次沈玦及时发现了她的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江萤扑进了他怀中。
“……”
停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追究下去了好么？”
“？？？”
“我害怕。”闷在他胸前，声音更加小了。
怕一旦追究，那个女人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难以收场。
沈玦顿了一下，搂着她的腰，按着她的背，往怀里揉了揉。
“可是，她真的做了很多过分的事……包括上次你在电影城被保安怀疑偷拍围住。”
“是她让保安做的？”
沈玦叹息了一声：“发现孙婧就是Jane后，我觉得不对，让人去查过。当时已经隔得段时间，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她让保安围着你，但听下达指令的人说，当时有个漂亮的女的，自称是明星助理，说有个小姑娘偷拍了，还想闯进后台……除了孙婧，我想不到其他人。偏偏她又那么巧，你找她的时候去洗手间，没带手机。”
江萤：“……可她这样做是为什么啊？那些保安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她还来解围。”
“大概只是开胃菜，先吓唬吓唬你吧，如果不是我及时发现她的身份，后面可能还有更多坑你的事。”
“呵——她报复的手段，一如从前肮脏。”他嘲讽道。
“她还报复过你什么？”
“在夏威夷的酒吧，她往我喝的酒里下过药，但我觉得味道不对，没咽下去。”
“……”
“所以我第二天就飞走了，想冲浪也没冲成。”
好可怕的女人。
江萤感觉更不安了，抱紧了他，不知为何有点儿想哭。
“和我在一起，怕不怕？”他突然问。
“为什么？”
“你遭遇的这些，都是因为和我在一起才经历的，包括张舒梅找你。”
江萤心里的确有些小情绪，可是他永远都是首先考虑她的处境，蓦然又感动起来。
“你常说我傻，怎么现在你傻起来了？”
“？”
“要是没有你，我家就破产了呀！而且……”
“什么？”
“我虽然可以做个普通人，但你的世界里要是没有我，你怎么办？可能真的被她得逞了呢！那才是最可怕的！”
他突地发笑，“好有道理。那，谢谢？谢谢你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江萤在他胸前，侧了一下脸，露出半张小脸，挂着笑说：“不用客气。”
又抬起眼看着他，“这次，你听我的好不好。”
他的眼睛里尽是温柔：“嗯。”
“过去的事，不要再追究了。”
不是出于什么善良大度，只是不想再起波澜。
“好，都听你的。”
*
第二天中午，江萤在宿舍休息片刻，钟天云打来了电话。
“江萤妹妹，在学校呢？”
“嗯，有事？”
“没什么大事，有没有空出来喝杯热奶茶？”他的语气还是那样大大咧咧。
江萤直觉钟天云是来当说客的，毕竟那两个女人，身份是他公司旗下的签约网红，有时也会做直播带货什么的……
江萤说道：“我没空哎，我还是个学生，要上课的。”
他笑了笑，又说：“那是，上课是第一要务，那有空再请你吃饭。”
“不用了啦钟哥，你要是真的闲，就不如让昨晚那两个网红，帮我们公司的饮料带带货。”江萤突然觉得，反正都是想来表达歉意的，不如趁机做笔交易得了。
钟天云何等精明，一听就听出了弦外之音。
“这是小事啊，你定个量，我安排她们带货就是了，坑位费和佣金不收你的。”
江萤笑了笑：“那多不好意思，你们也有付出，怎么能不收费？”
“这样吧，给你打五折，咱们两家交情多深，计较这些多伤感情。”
“也好。”
“那么昨晚那事，就翻篇了成不？她们也是脑子被驴踢了，居然会相信这种谣言，昨晚被我骂了一晚上，说要去给玦哥下跪道歉。”
江萤皱起眉头，这样夸张……
只好回他：“不要再提这事了，也不用跟孙婧说什么，旧事重提，大家都烦。”
“好嘞，要不说我江萤妹妹长大懂事了呢？不像孙家那位任性妄为。下回有空，哥请你吃饭。”
……
*
事情告一段落，由于综艺节目正式收官，江萤的饮料完美被推向市场，品牌知名度也获得提升，占据一定市场份额。
江源集团决定在元旦举办一个答谢宴。
江萤去公司时听闻了这个决定，点头说没问题。
叶助理刚好拿了一份合同过来，让姐姐签字。
江萤看见合同，不由讶异地问：“姐姐，现在我们公司饮料的瓶子，交给孟可媛家的塑料厂代理制造啊？”
江雨头也不抬：“对啊，他们给的报价还挺好的，能降低我们的成本，谁也不跟钱过不去。反而因为我们给了订单，孟叔叔十分感激，说一定把产品做好来。”
“我们家以前欠了他们货款，他们还算厚道了，没有一直催逼，我觉得还成。”
“唔……”
江雨抬头看向妹妹：“你不乐意？”
“也没有啦，反正都是做生意。”
江雨笑了笑：“傻妹妹终于长大了？”
“……”
晚上躺在被窝里，他半躺着，拿起手机在看什么新闻，江萤抱着他，趴在了他的身上，撒娇：“最近真是，大家都在说我长大了呢！我突然不想长大！”
他笑着放下手机，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长大不好么？你要是不长大，怎么保护我？”
江萤：“……你还能不能要点face，让我来保护你，我像只柔弱的小兔子，你真好意思呀……”
他特无辜地说：“我挺好意思的，外面坏女人那么多，个个如狼似虎，对我虎视眈眈，你当然要保护好我！”
江萤：“……”
这人无耻起来是真的无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