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最后一块瓷片弹跳两声后落下, 室内再无了其他声音。
乔茉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僵硬不已。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开始全身颤抖。
对于他,她存着本能的恐惧。
“闹够了么?”
卫君樾从容不迫地抽出巾帕擦拭过锦袍, 又命人换了碗新鲜的粥再次端到了她眼前。
“好好待在本王身边,本王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退步二字在他的人生中从未有过, 这一次他已经给予了她极大的宽容。
可这话落在乔茉耳边只觉可笑至极。
潜意识的惧怕被心底的恨意取代,她缓缓抬起眼,红唇张合。
「做梦。」
他看懂了她的口型。
卫君樾捏住瓷碗的手指蓦地收紧。
“是吗?”
不知想到什么, 他弯起了唇:“可你那心心念念之人却见着你和旁的男人在他身前欢.好——”
“整整三个时辰。”
乔茉脸色瞬间惨白。
“习武之人耳力过人,你猜猜看, 他都听到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
卫君樾忽而伸手,用力扼住她的下巴, 下敛的桃花眼和她怨愤的目光直直碰撞。
“你说,这样的女人,他还会毫无芥蒂么?”
“更何况。”他朝她靠近, 低笑, “他现在大抵早就被乱葬岗的秃鹫分而食之。”
疯子!
乔茉猛地伸手推开了他。
卫君樾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将手头的粥再次递过去:“我劝你好好吃了它。”
啪——
手腕被挥来的手掌倏然拍开, 一碗白粥又一次碎裂在地,与方才的痕迹交融到一起。
乔茉抖着手, 靠住床梁大口喘气,泪珠大滴大滴地从眼眶落下,那眼底快要溢出的恨意彻底刺激了卫君樾。
“看来你不想吃这个。”他磨了磨牙,一把拽住她再次挥来的手臂, 往后倾压, “那就吃点别的。”
身下传来凉意, 乔茉一惊,抬腿疯狂挣动,却轻易地被男人横来的长腿全然压制。
卫君樾单手将她手腕锁在头顶,另一只手从怀中磨出一只小瓷瓶,修长如玉的指节从中剜出白色膏药。
好痛。
乔茉在被他碰到的刹那疼到拧紧了眉。
忽然一股清凉感慢慢晕开了痛楚,她小口吸着气,勉强地睁开眼,恰好撞上男人认真俯视她的眸。
卫君樾今日前来本就是想到昨日恐是弄伤了她,却不料她这般不领情。
手指在她红肿的伤口处慢慢打圈,看着她越来越汇聚雾气的眼睛,他眼神亦暗沉了下来。
他太过了解她的身体,不过是浅浅几下,便让乔茉失了神志。
她死死地攥紧拳,指甲陷入掌心的痛给了她几分清醒。
腰身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她忽地用力抬起手臂。
啪的一声。
这一次是打在了他的脸上。
乔茉是用尽了力气的,指甲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留下长长的红痕。
卫君樾偏过头,手中的动作亦停了下来。
被她手指挂乱的发丝搭上鬓角,掩盖了他此时晦暗不明的情绪。
乔茉心头猛跳,即便是害怕到手抖,亦不后悔方才的举动。
不要碰她。
她不想要他碰她。
她胡乱地扯下被推到腰际的长裙,手脚并用着往后退。
眼前男人维持着侧身的姿势很久,慢慢地,他终于抬起了手。
如玉分明的指尖残留着刚刚为她涂药的水渍,然后他指腹摸上了自己的唇角。
“明明这么甜,为什么要做这些不自量力的事?”
男人唇边漾起诡谲的弧度,乔茉瞳孔骤然放大。
卫君樾缓慢地站起身,抬手缓慢地卷起自己的袖口,露出肌理分明的小臂。
忽然,他余光瞥见了她敞开的领口处掉落在外的茉莉花吊坠。
脑中光影一闪而过。
记忆力惊人的他立马便捕捉到了所有与之相关的碎片。
昨日的戚允珩身上,似乎也有一个这样的物件。
难怪她这般宝贝这个铁坠子。
他还以为她是喜欢茉莉。
卫君樾狭长的桃花眼眯起,黝黑的瞳底瞬间蕴含着蓄势待发的风暴。
“就这么喜欢他,嗯?”
尾音落下,他猛地抓住她的小腿,一把拉到自己身前。
高大的身形笼罩住缩成一团的乔茉,再次被掀上的裙摆下露出了一双布满伤痕的玉腿。
脚腕的青紫是昨夜他捏出来的,膝盖的擦伤是在地面磨蹭时留下的。
他伸出手寸寸流连往上,乔茉被他完全掣肘,再没有一丝一毫挣扎的力气。
她睁大眼睛,泪水顺着鬓角将床榻晕开墨色,小声的啜泣随着他的动作逐渐不太平稳。
卫君樾狠力扯下她脖颈的吊坠,叮咚几声脆响扔到了很远处。
隐忍了一晚的怒气被这枚小小的吊坠彻底激怒。
他不可抑制地再次想到了昨夜她与另一个男人难舍难分的场景。
“直视本王!”
吊坠的绳索被骤然扯断,乔茉细嫩的脖颈上出现了带血的红痕。
她心中大乱,半撑着手肘想要起身,却被他用力摁下,又被迫捏过脸颊。
“跑什么?”卫君樾双眸嗜血。
他们不徐不疾地契合。
乔茉气得发抖,抵着他胸膛的手用力地捶打着他。
忽然他抓住了她的手腕,猛地牵扯往下按上她的小腹,乔茉蓦地弓起了腰。
他眼底闪过狠戾又兴奋的笑:“看你的身体多喜欢。”
......
乔茉从晕厥到清醒不知道经了多少次,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才终于知道收敛。
卫君樾垂眸,凝视着怀中终于失了利爪的小女人,发狠的眼中逐渐覆上缱绻。
他俯下身吻上她眼尾干涸的泪痕,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
自己大抵是疯了。
疯了般想要掠夺她的一切。
她心中有其他人又如何?
剜出来,杀了便是。
......
这是卫君樾第一次留宿在琉毓阁。
在外守了一夜的银翘听着里面到天蒙蒙亮才消停的动静。
心中为乔茉捏了一把汗,又听到里面传来叫水的铃铛忙跑着去准备。
将乔茉收拾齐整后,也到了卫君樾上朝的时辰。
他任由着常煊为他更衣,依旧一袭绛紫朝服,矜贵自持,与昨夜判若两人。
可就在他踏出琉毓阁的刹那,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便是银翘的尖叫:“姑娘!”
......
乔茉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万幸的是不太高,并没有伤到要害。
卫君樾阴沉着脸站在塌边,身上的朝服都没换下,可此时早已过了上朝的时辰。
方才转身之际,他分明见着她是自己从楼上跳下来的。
他的触碰就这样让她厌恶吗?
她居然装睡,也难为她拖着站都站不稳的腿还挣扎着跑出来。
可这女人实在是愚蠢至极,寻死竟然跳楼梯。
卫君樾简直被她气笑了。
张太医被大清早地从太医院抓过来,看着遍体鳞伤的乔茉,心中叹了不知道第多少次气。
这姑娘能活到今日已十分不易。
“这位姑娘从楼梯上滚落,磕到了头才导致晕厥......这身上应该也有许多淤青,微臣不便查看,只能给殿下开点膏药......”
站在身旁的男人气压冰冷,张太医缩着脖子老老实实回答,生怕说错一个字。
“什么时候能醒?”
“少则半日,多则.......数日。”
“废物。”卫君樾冷哼。
张太医有苦难言:“........”
忽然,床榻上不省人事的小姑娘皱紧了眉,娇小的身子下意识缩成一团。
卫君樾注意到了她的变化,蹙眉问:“这又是怎么了?”
张太医抬头,忙伸手再次搭上了脉。
而就在这当头,她的额间已经开始冒出冷汗。
张太医浅浅把了脉,轻咳一声:“咳......姑娘她......”
“有话快说。”
“......姑娘她当是癸水来了。”
语落,卫君樾便想起了很久之前不算愉悦的一次经历。
他缄默许久。
张太医头皮发麻。
“每次都会这么痛?”
他记得上一次与今日相差不多,但也略有不同,至少保了暖睡熟后,他再去看时没有再出异样。
可今日她甚至还在昏迷便已是这般难耐,就算卫君樾不太懂这些事,也能猜到其中定有蹊跷。
“因人而.......”
“说真话。”
张太医一抖,试探问道:“敢问殿下,姑娘可有一直在喝避子汤?”
此言既出,卫君樾微怔,随即沉下脸。
“谁给她喝的?”
他浑身上下的怒气显而易见,可室内却没有人可以回答他。
倒是外间的常煊忽然开了口:“殿下,属下记得有几次苏管家带人来过琉毓阁。”
“是么?”
卫君樾咬牙切齿,视线投向跪趴在床榻边守着乔茉的银翘身上。
银翘身子抖得像筛糠,忙点头:“是......是......每次殿下走后苏管家都会遣人送来避子汤......”
苏绍玉。
卫君樾桃花眸幽深暗炙,冷哼一声:“看来他的刑受少了。”
听他这可怖的声音,张太医冷汗连连,唯恐牵连了什么无辜之人,又道:“......其实姑娘身体每况愈下,和当初那药也有关系,殿下如今旧疾复发的机会日渐减少,自然也是在这阴阳调和中......损了姑娘元气的......”
竟还有这般关联。
卫君樾沉吟,凝望着乔茉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良久,他转过身:“避子汤别再给她喝了。”
银翘忙应:“是。”
“把你师父叫来。”
张太医一脸苦涩:“殿下......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四方您也是知道的,微臣实在是不知道他在何处......”
卫君樾斜睨了眼他。
张太医立马跪地。
“......”
“常煊。”
“属下在。”
他摸了摸下颚,道:“传出去,本王旧疾复发,命不久矣。”
“是。”
......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22 23:58:18~2022-06-23 23:54: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瑶杳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棠小墨、坐等更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6章
“听说了吗, 殿下这次病得十分严重,就连张太医这种太医院院正都束手无策呢。”
刚下早朝的一众官员边走边议论,没有摄政王的早朝连空气都轻松了不少。
“殿下这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数月之前宁安侯不还借此机会将他的七女儿送去当了药人吗?”
“我听说啊,这入药人的药可是极其难得的药材, 只是为何殿下没能见到好转……”
“说不准是殿下怜香惜玉,不忍让她入药呢,你们是没看见殿下去哪都带着那小妾, 可真真是宝贝的紧!”
“这便是你又不懂了,传言说入药可是阴阳调和才能有功效, 殿下那般血气方刚的年纪,如何忍得住?哈哈哈……”
“哈哈哈哈……李大人很是懂这些门道……”
“只是没想到殿下之疾会这般严重。”
“可不是,我远房表姐曾在宫中当过职, 据说啊殿下当年幼时好几次差点就......能延绵至今本就不易,再者殿下乃苏贵妃——”
“嘘——不要命了?”
苏贵妃几个字既出,方才还在谈论的众人骤然色变。
他们对视一眼, 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言而喻。
十五年前, 护国大将军因谋逆之罪株连九族后 ,传闻当年先帝本没有废黜苏贵妃的意思, 是她自请被废,连带着膝下的一子一女也跟着入了冷宫。
可也就在同年, 苏贵妃因病猝然离世,大公主卫宛泱和亲北狄,曾经最有望成为太子的九皇子卫君樾也逐渐被人遗忘。
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从此开始, 苏家成了举朝上下的禁忌。
就在世人暗自为这位开国功勋的士族所惋惜时, 卫君樾以一己之力在北宁军中夺取军功重返禹京。
彼时先帝病危, 太子年幼,他铁血手段独揽大局,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殿下。
也正是这个时候,这位殿下身患恶疾,旧疾复发之时可生剥人皮的传言不胫而走,相关骇人言论频频相传,禹京诸人也从最开始疑信参半,到后来人人自危。
原本松快的氛围因着提到了不该提的人而凝固。
背后巍峨的宫殿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光,殿前诸人躬身而退,不敢再有过多揣测。
勤政殿内。
卫君霖一袭明黄龙袍面对桌案负手而立,年仅十二岁的他身姿已然十分挺拔,隐隐有了几分属于帝王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