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贤妻,不干了!——妙玉子
时间:2022-08-08 07:15:03

  二太太胡氏便笑着打圆场道:“宣哥儿疼媳妇也好,指不定过些时日咱们家里便又要添香火了。”
  她这话说的讨巧,连大长公主这般冷清的人也露出了几分笑意,并道:“弟妹说的是。”
  练氏瞪了一眼自己的妯娌,只在心里腹诽道:油嘴滑舌,惯会奉承长房。
  三老爷眼下乌青,见苏和静面貌清丽、身段婀娜,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便练氏白了好几个眼才敛回了目光。
  二老爷则是一副老好人的和善模样,只在一旁笑着观礼,也不多说话。
  郑宣先一步领着苏和静到了正堂中央,又瞥了一眼角落里的丫鬟们,那些丫鬟们便立刻端上来蒲团与茶水。
  苏和静便跪在了蒲团之上,挺直了脊背将茶杯奉于大长公主眼前。
  大长公主也不是个爱刁难人的性子,也未曾用别的法子拖延住敬茶,好让苏和静多跪些时候。
  她便接过了那茶杯,抿了一口后便将手上的和田玉手镯递给了苏和静,并道:“这与上一回我在大国寺送予你的那一只是一对,如今便都给了你罢。”
  苏和静郑重地接过了那玉镯,朝着大长公主恭声道:“谢过母亲。”
  郑国公那儿则更加容易,敬过茶后他便塞进了苏和静一个厚厚的红封,并道:“得佳妇若此,是我儿的福分。”
  苏和静羞红了双颊,冲着郑宣投去一个欢喜的眼神。
  给正经公公婆婆敬完茶后,便是给二房三房的叔叔伯伯们问安见礼,只需躬身唤人便是,不许再跪地行礼。
  二老爷和二太太给了苏和静一对龙凤呈祥的白玉佩环。
  三老爷和三太太则给了苏和静一支并蒂莲纹样的翡翠簪子。
  皆是有价无市的上乘货色。
  郑宣也得了一台冻玉墨砚和几只极为名贵的紫玉狼毫。
  与长辈见过礼后,便到了小辈相见的时候。
  苏和静给这些长兄弟妹都备了表礼,一色皆是她亲手做的荷包与扇套,并未分出个里外亲疏来。
  嫡出的两位哥哥见那扇套上刻着翠青松竹,且针线针脚都极为平整,便与郑宣说道:“三弟娶了位贤妻。”
  郑宣笑而不答,只那双盛着笑意的眸子映出他此刻的春风得意。
  两位长兄们夸赞静儿自是应该的,只是贤惠二字却从未说到他心里去。
  静儿贤不贤惠都无妨,若是因过于贤惠而让她自己受了委屈,郑宣倒希望她能任性些。
  庶出的几位妹妹也极为喜爱苏和静送的表礼,一时便以荷包上的走线与苏和静聊起了刺绣。
  一个时辰后,郑宣才带着苏和静回了清月涧。
  二人皆有些疲惫,一时便褪下繁重的外衫,并头靠在临窗大炕上。
  郑宣起先只是捏着苏和静滑腻的柔荑把玩,而后则吻上了她的唇,吻着吻着那双手便不大老实了起来。
  便往苏和静的衣襟里探去。
  隔着帘帐的几个丫鬟听见了苏和静的嘤咛声,一时便红着脸颊退了出去。
  冬吟老练些,便与在廊下看着小丫鬟们洒扫的秋桐说道:“快去叫人备水。”
  秋桐已为人妇,听到里屋里传来这等似猫叫的嘤咛声,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便让小丫鬟们烧起了水。
  半个时辰后,冬吟听里头的响动声听的耳朵发麻,脸上也羞红得鲜艳欲滴,好在里屋里终于传来了苏和静沙哑慵懒的声音。
  是唤人进去服侍。
  冬吟便与春染一同进了里屋。
  午膳过后,冬吟本想着该与苏和静商议一番郑国公府的人事,也该与去各方各院的丫鬟婆子们联络些关系。
  可郑宣却似只黏人的家猫一般缠住苏和静不放,冬吟也没空与苏和静提起这一茬事。
  这不,刚用完晚膳,世子爷与世子妃二人便去了花园内散步消食。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这夫妻二人便又携手回了清月涧。
  苏和静额上细汗点点,冬吟与春染二人本想上前替她绞了帕子擦拭一番,却被郑宣拦下,由他亲自替苏和静擦拭细汗。
  冬吟与春染二人在杵着也不算回事,便一前一后地退了出去。
  只是退出去没多久,里头又响起了娇声连连,再是世子爷似小猫乞食般的清冽声音。
  冬吟再度红了脸颊,与春染面面相觑了一阵后,二人都在心内慨叹了一声:世子爷也太……那个了些,世子妃可受得住?
  下午又闹了一会,用过晚膳后,冬吟想着世子爷总该去外书房里静心看看书才是。
  谁知他却寸步不离地跟在苏和静身后,连去净室都是一副离不开的黏人样子。
  世子爷在里头,冬吟与春染也不好进去伺候。
  一个时辰后,世子爷披了件薄薄的外衫,胸口向外随意地敞开着,怀里则抱着脸红不已的世子妃。
  冬吟与春染去净室一瞧,那木桶外到处是飞溅的水珠,后头屏架上摆着的衣衫也湿的不成样子。
  她二人再度无言,一时又感叹了起来。
  再宠爱也好,这也太过了些。
  晚间之时,夜幕渐深,世子爷自然又要求欢,冬吟与其余守夜的丫鬟这回也不再害羞了,只望着无边的夜色发愣。
  世子爷莫非是从前从未有过女人?这一开荤,竟是放纵成了这般模样。
  作者有话说:
  感冒还是没好。
  只能更三千。
  等我好了补上。
 
 
第34章 婚后生活
  这般放纵的后果便是三朝回门的那一日……两人再度睡过了头。
  冬吟等丫鬟尽职尽责地来唤了数十次, 架子床上的两位主子却没有任何动静,连应一声都勉强的很儿。
  冬吟心疼她家世子妃,既是已迟了些, 便索性让她睡个饱吧。
  是以日上三竿之时,苏和静才慌不择路地从床榻上起身, 胡乱吃了些糕点,便与郑宣一块儿回了安平侯府。
  苏礼全多等了一个时辰,脸色极不好看, 可顾及着如今的女婿他开罪不起,便只能勉强笑道:“迟些便迟些罢, 小孩子家家的贪睡些也是应该的。”
  丁氏见他这话说的不利落,便笑着出来打圆场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时辰不时辰的?只要姑爷待静儿好, 侯爷和我就放心了。”
  苏和静心内感慨,谁成想三朝回门之际,还是自己最讨厌的继母替自己解了围?
  吃过晚膳后, 郑宣便意兴阑珊地与苏礼全告辞, 只说要带着苏和静去京里正街上逛逛。
  苏礼全虽则心内不悦,却也只得强笑着将郑宣和苏和静送出了安平侯府。
  郑宣也不在意, 携着苏和静便将正街上的珍宝铺子统统逛了一遍,几乎要将几家铺子都搬空。
  苏和静虽喜爱那些颜色鲜艳的小物件, 也爱极了珍宝阁内那些成色极好的翠碧钗子,可又怕被府中下人编排了去,只当她是个轻狂奢靡的性子。
  郑宣瞧出了她的隐忧,便笑着道:“这些铺子皆是母亲名下的产业, 不过是羊毛出在羊身上罢了。”
  这倒让苏和静心里好受些, 便被郑宣哄着去了京里最负盛名的酒楼里吃了几道江南派系的名菜, 这才携手回了郑国公府。
  回了清月涧后,苏和静是怕了郑宣痴缠人的劲头,寻了个由头让他去外书房清净一会儿,自己则由冬吟等人搀扶去了里屋。
  冬吟见她脸色不佳,便知今日她家世子妃逛得有些累了,便替她轻柔地捶起小腿来,一边捶一边不忘感叹道:“世子妃这几日可是累坏了。”
  苏和静听得丫鬟这句感叹,脸颊不可自抑地羞红了起来,她暗自思忖,往后和郑宣做……那儿事还是要有个度才好。
  两日一回。
  思及此,苏和静脸色愈发滚烫,想到郑宣那不知餍足的劲头,便退一步想道:还是一日一回吧,只别想昨两日那边一日四回。
  自己实在是受不住。
  春染也上前一步捏着团扇给苏和静扇起风来,嘴里不忘打趣道:“咱们世子妃总算有工夫理一理郑国公府的家事了。”
  这里的家事指的是郑国公府的人际关系,哪怕世子爷再疼爱世子妃,府里的下人主子们再尊重世子妃,立不立得住靠的还是世子妃自己的本事。
  红枣平日里沉默寡言,这一会儿却从善如流地开口道:“老太太身子不好,已是闭门不出许多时日了,连世子爷和世子妃成婚她都未曾现身。”
  苏和静沉吟了一会儿,颇有些遗憾地开口道:“从前我在钱塘时也有幸见过老太太几回,再没有这样慈祥和蔼的长辈了,只可惜身子不大好。”
  春染替苏和静斟了杯温热的花果茶来,边奉茶边开解她道:“如今天气炎热,老人家身上总懒怠些,待入秋后,定会好转不少。”
  说罢,众人便将目光继续落在红枣身上,红枣便继续说道:“大房只得咱们世子爷一个儿子,余下便是四姑娘郑柔,乃是钱姨娘所出,往日里行事谦默恭顺,大长公主待她还算热切。”
  冬吟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只见她眸子里染上了几分愁光,神情也不似方才那般爽朗:“长房的子嗣竟这般……珍稀?”
  余下的几个丫鬟与苏和静皆听明白了她话里的言外之意,这便是在为苏和静担心,因着长房子嗣不丰,她这个世子妃更该早日为郑家开枝散叶才是。
  苏和静倒不以为意,抿了口花果茶,觑着丫鬟们担忧的面色笑道:“子嗣的事急也急不来,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一个个都板着脸我可不爱看这个。”
  抱厦先一步笑出了声,与另几个丫鬟说道:“依着世子爷这般疼宠世子妃的样子,说不定下月里便有喜信了。”
  冬吟在心里念了几句佛,但愿能如抱厦所言一般,那世子妃的位置才当真是坐稳当了。
  “我还以为你们主仆几个关起门来商量了什么要事,原是为了这个。”外头隔间里响起一阵清冽的男声,而后郑宣便撩开了帘子,冲着苏和静展颜一笑。
  苏和静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佯怒道:“堂堂一个世子爷,竟学人偷听墙角?”
  郑宣笑着上前搂住了苏和静不盈一握的细腰,也不去看身侧那几个如花似玉的丫鬟,清亮温热的眸子只落在苏和静一人身上。
  “偷听外人的墙角自然不该,可听我妻子的墙角,又有何不可?”郑宣旁若无人地抵住了苏和静的额头,轻声说道。
  一旁的丫鬟们皆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苏和静踮起脚轻轻在郑宣唇上映下一吻,而后柳眉一扬,娇笑着说道:“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她这幅鼓着香腮的娇憨模样引得郑宣愈发喜悦,黑沉的眸子都亮了起来,他便问道:“莫非是不准让我偷听墙角?”
  见郑宣仍在揶揄自己,苏和静便又捶了他的胸口,只道:“第一是……那事不许多了,至多一日一回。”
  郑宣脸上本扬着一副如沐春风的神色,骤一听得此话,笑容便戛然而止,在外人跟前那般高不可攀的清冷小公爷竟露出了几分幽怨的模样,他道:“一日只得一回?”
  话音里尽是浓浓的遗憾。
  苏和静只当没看见,肃容说起了第二条:“第二是你不许再去那些要价极高的收拾铺子里浑买一通,我也不怕你笑,这几年我总觉得朝堂局势瞬息万变,前头还风光无限,后头却人人弃之,一切只看上头人的心意罢了,咱们还是要多备下银钱,以备不时之需。”
  这话却是说到了郑宣的心坎里,他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郑国公府如今瞧着花团锦簇,可将来如何却未可知也。
  特别是那个阴狠难讨好的太子表哥,他几乎是把自己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明面上的恶意根本不加掩饰。
  若有一日太子继位,等待着郑国公府的会是什么?是清算?还是灭顶之灾?
  郑宣收起了方才的嬉笑之色,边感叹着边将苏和静搂进了怀中,道:“我怎么会笑你,也只有你会与我说这样的话。”
  苏和静靠在郑宣肩头,便继续说道:“这第三条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与你说。”
  郑宣将苏和静搂在怀中后,心里那股慌乱的愁绪才得以纾解了些,寝屋内只有他们夫妻二人,他便放下了心防,缓缓开口道:“太子……他为何如此讨厌我?静儿,我当真想不明白,我从不曾招惹过他,更何况我与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苏和静心头一跳,可听见郑宣略有些颤抖的声音后,便知他此刻定是将压在心头许久的愁绪倾诉予自己听,一时便柔声劝解他道:“这世上想不明白的事儿可多了去了,依我看,这与你很不相干,定是太子与陛下之间出了什么嫌隙。”
  郑宣犹自惆怅,心口的郁气在苏和静的劝解之语下消散了不少,只压在心中的那颗大石却如何也搬运不开,他便道:“静儿,我……曾有过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会不会……舅舅他不是闻的舅舅,父亲也不是我的父亲,我是陛下的儿子,所以太子才会这般与我过不去,陛下也才会待我这般热络和蔼。”
  苏和静听后也怔了良久,郑宣的这番话也在她心池里激起了千层海浪,只她不肯在郑宣面前露出怯意来,便道:“这话你可曾与父亲母亲说起过?”
  郑宣摇摇头,声音越发低沉:“我有时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谬至极,有时又觉得一切有迹可循。”
  苏和静便轻轻推开了郑宣,直视着他慌乱的眸子,道:“你既是有了这等猜测,不妨寻个由头问问太子殿下,只问他为何与你这般过不去?他如何回答不要紧,只看他露出什么神色来。”
  郑宣蹙眉问道:“露出的神色?”
  “厌恶还是不屑,一瞧便知。若你当真是与陛下有什么关系,太子殿下必会极为厌恶你才对,若只是单纯地讨厌你这个表弟,他是一国储君,自是不屑为多。”苏和静如此说道。
  郑宣听后甚觉有理,心口的阴郁之感消散了大半,整个人都松泛了不少。
  晚间之时,照例一场云雨过后,苏和静伏在床榻上半梦半醒,郑宣便撑着手靠在她身侧静静地端详着她姣美的侧容。
  一时意动,想摇醒她再度共赴云雨,可又忆起白日里苏和静的那句“一日只得一回。”
  郑宣便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下床去倒了杯凉水,这才将心中的燥热压下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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