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慕卿眸色渐暗,心脏仿佛遭受重击一般闷痛,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火气。
他忍痛用力地把云浅扯了过来,堵住了她催动术诀的唇,云浅尝到了他嘴里的血腥味,用力去推他,却又在碰到他胸口处的血迹时收了力。
犹豫的这么会功夫,唇齿就被撬开了,生涩的毫无章法带着怒火的掠夺,沉香的味道在鼻尖萦绕,伴随着血腥刺激得她头皮发麻。
晏慕卿起初只是想不让她将术诀念出口,但渐渐的开始沉溺其中,血迹从抓着她手腕的手指顺着她的皮肤滴落。
他在她口中尝到了柔软的、湿滑的薄荷味。
这比浅尝辄止要刺激多了。
尤其她嫌弃他的血,却被迫吃进了嘴里。
就像她说的,被他弄脏了。
作者有话说:
卡文了,今天少更点!
第42章
云浅被吻的嘴唇发麻, 甚至有种心理上的窒息感,她狠了狠心咬了他一下,口腔中的血味更浓, 但他却仿佛更加兴奋,掐着她腰的手不断收紧, 云浅放弃了挣扎,任由其辗转厮.磨。
由于受了伤的缘故,晏慕卿确实没多少力气,但初尝到她嘴里的滋味, 就不舍得把人放开。
他的唇热的过分, 跟他的人一样存在感极强, 即便云浅想拼命的忽视也忽视不了,更何况他身上散发着甜滋滋的夹杂着几分血气的沉香味, 像是在催.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 晏慕卿总算把人放开,但当看到云浅潋滟的眼角,以及湿润着微微张开的红唇, 压下去的燥.热又升了上来, 伴随着伤口的疼痛,竟然有种莫名的快感。
他想起方才听到的她克制的嘤.咛声,忍不住湿湿地舔去她唇角的鲜血。
云浅浑身一震, 她感觉晏慕卿此时像个绝美的艳鬼,做出的动作也饱含了某种特殊的意味。
但他却不自知,像是品尝着珍馐美味颤着眼睫一点点的舔舐, 云浅甚至看到他因吞咽而滚动的喉结, 很是性感。
她心脏颤了下, 心里想着应该避开他, 但按着他肩膀的手却绵软无力。
“为什么解除连契?”艳鬼终于停了下来,他贴着她的唇问,眼睛像是带了勾子。
不得不说,艳鬼情.动的模样很勾人。云浅原本想说“眼不见心净”,但见他这模样不知怎的就改了口,“契印对你又没用。”
他完全可以在受伤的时候通过契印和她交流,她便可以立刻把他召回,但他却任由自己伤的这么重,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
如此一来,这契印到底有何用?
不如解了,一了百了。
他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也不用再把他召回,他受伤也和她没有关系。
晏慕卿果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他拧着眉看她,下了结论,“你就是想甩开我。”
云浅:“……”
准确的来说他说的也没错,其实和晏慕卿相处的越久,她就越有种焦虑感,尤其是最近二人亲密的行为越来越多,她就越慌。
起初她只是觉得他生气很好玩,但现在又感觉不光是好玩了。
“我……”云浅顿了顿,把问题推给他,“你不是一直不想当灵宠吗?我只是满足你罢了。”
晏慕卿舔了舔唇上的血,“不当灵宠,能当配偶吗?”
云浅错愕地看着他,晏慕卿亲了亲她的唇,动作轻柔,像是在取悦她,他低声道,“行吗?”
他狐狸耳朵垂着,让云浅想起养的狗,可怜巴巴的,可他的表情看起来又是那么倔,像是野生的,难以驯服的兽类正在学着如何服软。
云浅想这不过是他发.情的症状,再说她是要回天界的。
“我不需要配偶。”她道。
她不需要他,她不喜欢他。
晏慕卿按在地上的手指颤了下,他看着她没有丝毫犹豫的脸心中竟然没有愤怒,只是觉得闷,闷极了。
他想着管她需不需要他,他都可以把她给捆绑在身边,他根本就不需要理会她的意愿。
他可以按照之前的计划,让她像宠物一样留在他身边,他可以对她做任何事,就算她不愿意,又能拿他怎么样?
想着想着,说出口却是,“那继续给你当灵宠行吗?”
晏慕卿竟然笑了出来,“你刚刚不是觉得我像你养的那只狗吗?”
他听到了她的想法?
尽管云浅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她还是觉得有点被戳破的尴尬。他窥见了她的窘迫,却不放过她,晏慕卿笑道,“我给你当狗狐狸,你要吗?”
云浅感觉心脏被刺了一下,晏慕卿苍白着脸近乎嘲讽的笑着说这话让她很难受,尤其是他眼里带着墨一样骇人的情绪,仿佛随时都可能倾泄出来。
“你别……”云浅正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她要回去并不会一直呆在这里这件事,但是按照晏慕卿情绪化的性格,她无法预料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他可以因为情绪去杀白櫂、凌傲,不经过任何思考和考量地出去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回来。本质上来说,她和他就是两个极端,她根本无法理解他的所作所为。
她不知道他的过去,对他的了解仅限于短暂的几个月。
在言灵失效后,他的我行我素成了一种隐患,况且他发.情期过后,可能就不会听她的了。
她没法完全信任他,也没有能力能制约他。
她看他受伤她觉得很疲惫,甚至气他为什么不能动点脑子去做事,或者说告诉她呢?
晏慕卿看着云浅脸上的犹豫,心一点点地坠下去,云浅刚要开口,唇就被咬住,抬睫便看到他暗的可怕的眸子,她倒是不疼,就是有点害怕。
这就是她最怕的地方,当没有东西能牵制得了晏慕卿,他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晏慕卿忽地浑身一震,他看到云浅微微泛红的眼眶,若不是离得近,他根本察觉不到,戾气像是被浇了一盆凉水,转瞬被后悔的情绪填满。
他忽地想明白了之前在偷亲她时为何畏缩,他根本就见不得她这样。
晏慕卿用柔软的唇瓣讨好地蹭着她的脸颊,但却被她微微避开。
他有些委屈,只能将脑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又闷又哑地道,“你不是会骗人吗?你要说点好听的话哄哄我,我就不这样了。”
脸颊上被他的狐狸耳朵蹭出几分痒意,晏慕卿的话让云浅心头一跳,她突然发现他说的没错,若是她从一开始在他受伤的时候就好言好语地和他说,他根本就不会这样。
她其实就是责怪他一声不响地出去弄得一身狼狈的回来。
竹林那次她有言灵在,她选择给他一个教训还可以理解。
但是这次,她没有言灵了,她为何敢这样,就不怕他动起怒来杀了她吗?
还是说她潜意识里认为他根本就不会杀她。
脸颊边的狐狸耳朵停止了摩.挲,云浅回过神来,“晏慕卿?”
她喊了声,却不见回应,将他的脑袋掰过来,原来竟是晕过去了。
云浅把晏慕卿搬到了床榻上,准备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先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件袍子盖住他的下半身,然后她扒开她的上衣。
果然刚扒了一半,红衣就消失不见了。
云浅真的要为自己的机智点10086个赞,这红衣跟他是一体的,根本不可能脱下来,只会消失。
云浅猜测,这也许是晏慕卿的皮毛幻化而成的?
她先给他处理了胸膛上的伤口,再给他翻了个面,她发现晏慕卿上次受的那道长痕已经消失了,背部跟光滑的玉面似的,纤尘不染。
他这体质才是真的无敌,她毕竟是有系统的加持,但是晏慕卿这属于天生耐打型,难道他的基因里面有小强基因?
也是,上帝给他关上了名为智商的门,总归要给他打开一扇窗,不然按照他的性格,也活不到今天。
云浅又把人给翻了过来,把灵丹磨成粉末泡进水里,给他灌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坐在床边打量着他,他闭着眼睫的眉眼显得十分干净,竟然有点清隽的味道,如果他平时不那么凶戾浮躁,沉静下来倒是像模像样的。
他唇瓣又给她弄破了,唇上的血已经被她擦掉,但那地方的颜色还是有点深。
云浅想起之前那个吻,脸有点发烫,她盯着晏慕卿略显苍白的脸出神,挣扎了一番,还是伸手往后脖颈摸了一下。
然后心里咯噔一下,梅花印没了。
他什么时候抹去的?
难道是竹林他抓着她脖子的那次吗?
她当时在想什么……她好像在怀疑他是不是在抽.取她的灵体,他听见她的想法了吗?
云浅心情复杂,他把制衡她的东西给撤掉,就不怕她下言灵,然后把他杀了?
云浅后知后觉发现晏慕卿竟是完全信任她这一点,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代表他说的配偶可能也是认真的,而不是仅仅是出于情.欲。
她有点焦虑,甚至有点后悔去摸梅花印,在晏慕卿靠在她肩膀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点,不想验证的原因是因为害怕发现。
这个世界不是她想呆的地方,至少不该跟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有牵绊。
云浅在心里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后,打开道具面板,调出雷劫免除药水服用之后,她直接避开了雷劫,升上了炼虚一重境界。
她又取出梦境药水,这药水从名字上来看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
云浅:系统,梦境药水有什么用?
[101系统:用了就会做梦啊,还是很真实的那种哦。]
云浅:?好鸡肋,梦本来就很真实。
话虽这么说,云浅的兴趣却被吊了起来,反正是做梦,她试一下也无妨。
云浅一口把梦境药水闷了。
闷完之后脑袋一晃栽倒在了榻上。
她嗅到了一股雨后青苔的气息,云浅睁开眼睛,此时她已经不在屋子里了,周围的环境是完全陌生的。
她站在廊下,外面在下雨,雨水打在了芭蕉叶子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低头朝下看去,她手上有一串佛珠,手腕上还挂着两个青铜铃铛,这铃铛跟晏慕卿的一模一样,只是不是用红线串着的而是用草绳。
云浅掀开头上的布帽,往里一抹,光秃秃一片,所以她现在是尼姑?这地方是尼姑庵吗?怪不得闻到了香火味。
她为什么做个梦,会这么清心寡欲。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她的目标是出家也不一定。
云浅尝试调动了一下灵力,体内却毫无反应,看来她这幅身体在梦境里的设定是个凡人。
云浅走出了门廊,真奇妙,明明是在梦里,但是雨水滴在她身上的冰凉感却十分真实。
她出了尼姑庵,外面除了下山的石阶,就是数不清的树木。
云浅探索一般地继续前行,走了很久都没有奇遇,她越发觉得这个梦枯燥,问系统什么时候能出,系统却说要等药效过了才能出去。
她没办法,只好往回走,准备回尼姑庵找个地方歇歇,等药效过了再说,但没走几步,眼前一个飞影朝她撞了过来,她被直接撞倒在了地上。
可能是很久没有尝过疼的滋味了,这一撞剧痛无比,她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云浅低头看向撞到她的那个天外来物,眼中露出了惊讶,“晏慕卿?!”
她仔细去看,躺在地上的小狐狸虽说比晏慕卿要小上一圈,但她捏过那么多次他的狐狸耳朵,这小狐狸的狐狸耳朵的毛色和形状和晏慕卿一模一样。
“它往那边跑了!快追!”
“快快快!别跟丢了!”
“催什么,它内丹上被打了禁制,用不了灵力,跑不了多远。”
内丹?禁制?
云浅隐隐觉察到什么,但是那些追来的人应当都是有灵力的,她一介凡人肯定跑不过。
云浅环顾四周,找到了一个石头,她把狐狸藏在了石头后面的小树和青草之间,然后坐在石头上面做出歇脚的样子。
追击的两三个男子很快出现,云浅发现人数跟之前听到的声音对不上,来的不可能只有两三个,至少有几十人,看来其他人应该在其他地方搜寻。
为首的劲装男子看到云浅,问道,“小师傅,你可有看到赤焰狐从这里经过?”
云浅闻言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那男子从云浅害怕的眼神中已经得到了答案,她必然是没看到,若是看到了肯定会立刻告知。
另一个男子出言安抚道,“小师傅不必害怕,赤焰狐妖被打上禁制后如今和普通赤狐无异。”
云浅疑惑道,“既然和普通赤狐无异,无法作乱,为何还要抓呢?”
为首的男子道,“以前犯下的罪,总归是要还的,自然要抓回去处死。小师傅,慈悲是好事,慈悲过了头可就是愚善了。”
云浅微笑道,“施主说的是。”她垂下的目光落在了男子腰间的令牌上,那跟纪禾腰间的令牌很像,这些人是天昭府的人?
云浅看着那些男子走的没影了,才去看晏慕卿,但是石头后面的狐狸已经不见了。
这“梦”做到这里云浅就醒了过来,再抬眼,晏慕卿还睡在床上没醒,看着外面天光的亮度,她睡过去似乎没过去多少时间。
云浅在脑海中将时间线梳理了一遍,她想起晏慕卿一开始质问过她是不是要取他的内丹,她忽地想到了一种可能。
敲门声传来,云浅开了门走出去就看到萧璟站在院子里,萧璟在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她的左侧,最后看着她道,“师姐,他是谁?”
他……?
云浅略一思索,有冷汗冒出,难道她身边一直站着透明人?
但是萧璟是如何看出的?
作者有话说:
卿卿特别耐打
第43章
云浅对萧璟道, “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
萧璟对上司渊沉寂如死水一般的目光,他觉得此人穿着古怪,包裹的密不透风就算了, 脸上和胳膊上还缠着绷带,但他见二人靠的这么近, 以为是云浅的朋友,出于礼节,他昧着良心道,“丰神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