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一定要侍寝——尸姐
时间:2022-08-09 06:34:49

   《老娘一定要侍寝》作者:尸姐
  文案:
  我十七岁入宫,成了皇帝的妃子。
  如今二十二岁,还一次都没侍过寝。
  皇帝似乎彻底遗忘了世上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
  我甚至连个封号都没有,因为姓赵,所以就随便叫了个赵妃。
 
 
正文:
  我十七岁入宫,成了皇帝的妃子。
  如今二十二岁,还一次都没侍过寝。
  皇帝似乎彻底遗忘了世上还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
  我甚至连个封号都没有,因为姓赵,所以就随便叫了个赵妃。
  这些年后宫嫔妃们斗得你死我活,唯独我这儿无人问津。
  各位姐妹连斗都懒得跟我斗。
  我嗑着瓜子问身旁的遥临:“我这种情况宫里多吗?”
  遥临低头回答:“您是独一个。”
  我掩面抽泣:“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本宫长得不漂亮吗?”
  遥临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宫里从不缺漂亮的女人。”
  我继续嗑起了瓜子:“真想把你拖出去砍了。”
  遥临却径自端走瓜子盘:“嗑太多会上火。”
  我悲愤交加。
  这就是不受宠的下场,连一个太监也敢欺负到我头上。
  丫鬟喜荷火急火燎地冲进来分享最新八卦:“听说皇上昨晚宠幸了一个小宫女!刚才还把她封为怜妃了!”
  我倒抽一口气:“所以老娘还不如一个宫女?”
  喜荷拍拍我的肩:“娘娘,习惯就好。”
  好的,连丫鬟也开始嘲讽我。
  我伤心欲绝,觉得自己是古往今来最失败的妃子。
  遥临不声不响地递过来一块桂花糕,顿时止住了我的泪。
  我从木椅上跳下来:“哪来的?”
  在其他妃子眼里,桂花糕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点心。
  然而对于地位低下的我来说,平常是没资格吃小食糕点的。
  遥临云淡风轻道:“楚妃赏的。”
  楚妃为人善良,有一颗菩萨心肠,这些年时不时就会分给我们一些吃的用的,所以我才不至于被饿死冻死。
  我由衷感叹:“楚妃人真好!”
  接过那块珍贵的桂花糕,我欢欣雀跃地咬下一口,甜味渗进了心里。
  想到要靠别人施舍我才能吃上一口桂花糕,甜味又变成了浓烈的苦。
  于是,我下定决心,要想办法勾引皇帝。
  老娘一定要侍寝!
  喜荷为难道:“可是娘娘,这五年里您都试过无数法子了,一次也没成功过。”
  我怒捶桌子:“这次不一样!这次本宫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然后我拽拽遥临的衣袖:“遥临,你想想办法。”
  遥临低了下眸:“下个月皇宫设宴,娘娘可以上台表演,皇上兴许会注意到您。”
  我皱眉:“可我什么都不会。”
  遥临点点头:“所以您才五年都没能侍寝。”
  ……
  最终,我咬咬牙,决定学杂技。
  因为喜荷以前正好练过杂技,作为导师兼助演,每日定时授课。
  遥临是唯一的观众。
  每练完一招,我都要认认真真地表演给遥临看,然后由他做点评。
  遥临从不跟我客气——
  “烂。”
  “很烂。”
  “一如既往的烂。”
  “娘娘,再这么烂下去您很有可能会惹怒皇上。”
  我练得腰酸背痛,叫苦不迭:“老娘到底造的什么孽?偏偏要练难度最高的杂技!”
  喜荷劝道:“因为唱歌跳舞肯定都被各宫嫔妃用遍了,只有杂技比较出类拔萃,有很大机会引起皇上注意,继续练吧,娘娘。”
  我万念俱灰,蹲在地上大哭。
  又一块桂花糕出现在我眼前。
  我抬起头,看见了遥临那张白皙阴柔的脸。
  我冷哼:“别以为这样就能让本宫原谅你的毒舌!”
  拿过桂花糕,仔细掰成三小份,一块自己塞进嘴里,另外两块分别递向遥临和喜荷。
  喜荷笑容灿烂地接了过去:“娘娘最好了!”
  遥临轻轻摇头:“奴才不喜欢吃桂花糕。”
  我佯装不悦:“你每次都这么扫兴。”
  然后喜滋滋地吃下了他那一份。
  真甜。
  这五年里,陪在我身边的只有遥临和喜荷。
  身边伺候的人一年比一年少,只有他俩不曾离开。
  比起主仆,我们三人更像是患难与共的伙伴。
  喜荷是明媚的光,给我这间凄凉的寝宫增添一丝活力。
  遥临是守护神,尽管他清冷又毒舌,却一直护我周全。
  遥临与我同岁,年幼便入了宫,深知人心与规矩。他教给我如何在这宫中安稳生存,如何在不受宠的情况下明哲保身。
  那些懵懂迷茫的岁月,因为有了遥临的帮助,才能平安度过。
  我这种入宫五年还未侍寝的妃子,一直是所有人的嘲笑对象。
  下人们肆无忌惮地议论讥讽我,见到我甚至都懒得行礼。
  我装作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故意去偷听那些刺耳的对话。只有遥临看穿了我濒临崩溃的心,伸出手轻轻捂住了我的耳朵。
  那一刻,我从遥临眼中看见了浓到化不开的温柔。
  就算全世界都瞧不上我,他也一定会挡在我身前,无条件维护我。
  有一年冬天,我不小心染了伤风,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交代后事,叮嘱遥临和喜荷把我的遗物收拾收拾分了后,各自去跟个好主子。
  喜荷趴在我床上大哭:“娘娘,说什么傻话呢?您哪还有什么遗物啊!早都被败光了!”
  我一气之下咳得更厉害了。
  只有遥临始终保持冷静,从楚妃那儿拿了些药,没日没夜地守在我床边照顾。
  我以为遥临天生就那么镇定自若,却在一次半夜醒来时,发现他正用掌心温柔地试探我额头的温度,脸上写满忧愁。
  见我睁眼,他猛地收回手,表情恢复镇静,仿佛我刚才只是做了个梦。
  不久后我终于痊愈,遥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似乎比我这个病人受的折磨还要多。
  一日我睡醒后,发现寝宫里只剩下了喜荷一人。
  我以为遥临终于受不了我这个拖油瓶,也像其他人一样离开了,外衣都没穿就疯了般冲出去。
  见遥临正站在院子门口,我毫无形象地扑过去死死搂住他的胳膊:“遥临,我再也不跟你乱发脾气,再也不生病给你添麻烦,再也不好吃懒做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抛下我好不好?”
  如果那一幕被外人看见,然后传到皇帝耳朵里,我一定会被当场杖毙。
  但我当时管不了什么生与死,一门心思只想留下遥临。
  遥临沉默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奴才只是去办点事。”
  我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那你答应我,永远都不离开。”
  遥临无奈地勾起嘴角:“奴才绝不离开娘娘。”
  我松了口气:“突然很想嗑瓜子。”
  遥临低声道:“奴才这就去楚妃宫里拿,您先回屋,外面冷。”
  我笑嘻嘻地松开他的胳膊:“我等你!”
  每每想起那个痛哭流涕搂着遥临胳膊的自己,我都恨不能钻进地缝里。
  简直丢尽了一个妃子的脸。
  但我不后悔。
  因为那天之后,我确信了遥临不会离开。
  他说:“娘娘,别怕。”
  他说:“娘娘,在奴才面前,您可以尽情好吃懒做。”
  他还说:“娘娘,整个宫中,只有您把我当成一个人去对待,奴才永不负您。”
  我皱眉:“你不是人,难道是一只猫?”
  说罢故意伸手去摸他的头。
  遥临个子比我高很多,我很费劲才能碰到他的脑袋,他默默弯下腰,配合地靠近我。
  我忍不住笑。
  小临子真乖。
  回到现实,练了几日杂技后,我果断决定放弃,整日躺在藤椅上晒太阳打瞌睡。
  喜荷恨铁不成钢:“娘娘,您这样下去一辈子都别想侍寝。”
  我语重心长:“本宫深思熟虑了一番,其实侍寝也不是什么好事,必须要跟那些嫔妃斗来斗去,一不小心还有可能丢掉小命,就算成功得到皇上的宠幸,那份宠爱又能持续多久呢?后宫那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我随时会被取代和冷落,到了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倒不如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无忧无虑,也挺好。”
  喜荷一脸嫌弃:“您只是懒得学杂技吧。”
  我咳了咳,余光瞥向正站在院子里扫地的遥临,以为他也会跟着嘲讽几句,却见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用很轻的声音低低道:“嗯,挺好。”
  心脏莫名其妙漏跳了半拍。
  涓涓细细的暖意袭上心头。
  脑中一瞬间浮现出多年以后,我依然站在这个院子里搂着遥临胳膊的场景。
  我火速移开目光,觉得自己一定是饿昏头了。
  练杂技的事就这么搁置了,我整日不是嗑瓜子打瞌睡,就是到处溜达。
  这日醒来后,遥临又不见踪影,他每天总是很忙的样子。
  随便吃了几口饭,我便带着喜荷出去闲逛。
  途经楚妃寝宫,我顺路拐了进去,想着跟她打声招呼。我平日很少跟其他嫔妃来往,属于被孤立人群,但楚妃这些年如此照顾我,我一直对她很有好感。
  走了几步,发现一间很吵的屋子。
  喜荷拽住我:“娘娘,别过去了,肯定是一帮下人在玩闹。”
  我拨开她,透过窗户朝里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悠闲靠在躺椅上的楚妃,她身边围了一帮太监嬷嬷,每人脸上都堆满了异样的兴奋,有人拿着鞭子,有人拿着银针,有人拿着铁夹。
  视线再往下,是正直直跪在楚妃面前的遥临,那个平日里清冷毒舌的遥临,此时却低垂着脑袋,用力弓着背,衣衫凌乱,一声不吭任由那群人欺辱折磨。
  我如五雷轰顶,下意识想要冲进去阻拦,却被喜荷硬生生拉走:“娘娘,求您,别过去,遥临不想让您看到那样的他。”
  我浑身都在颤栗:“为什么?”
  接下来,喜荷泪流满面地告诉我,这五年里所有从楚妃宫里拿回来的东西,其实都是遥临靠挨打换来的。世上哪有免费的交易呢?楚妃从来都不是什么活菩萨,想从她那里拿东西,就必须付出代价。
  我又馋又懒,受不得苦,喜欢嗑瓜子,喜欢吃桂花糕,夏日喜冰,冬日需炭。然而处于最底层的妃子并没资格享受这些,就算偶尔分到一点,也会被恶意扣下。所以遥临一次又一次,主动去求楚妃交换物资,用他的身体,用他的尊严,用他的灵魂。
  我这些年所谓的自由自在和无忧无虑,原来都是遥临用这样的方式换来的。
  遥临。
  每次毒舌完都会想办法哄我开心的遥临。
  因为我怕黑就整晚都守在我房门外的遥临。
  总是故作冷淡的模样去掩饰内心温柔的遥临。
  我的,遥临。
  灵魂仿佛被一点一点抽干,我努力想要站稳,却还是眼前一黑,直直栽了下去。
  醒来后,遥临正守在我床边,穿戴整齐,头发梳得一尘不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远处的桌上正摆放着瓜子和桂花糕。
  他眉眼间带着担忧:“娘娘,您怎么会突然晕倒?哪里不舒服吗?”
  我抬起手,指腹轻轻触上遥临白皙而又冰凉的脸,遥临表情一滞,怔愣地与我四目相对,眼底有细微波澜。
  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装作不知道。
  我冲他笑了笑,然后说:“老娘一定要侍寝。”
  这次,不一样。
  这次,是真的。
  不是为了宠爱与地位,不是为了瓜子与桂花糕。
  ——只为遥临。
  我怎么能,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他为我那般受辱?
  人总是在一瞬间被迫成长。
  我已经没有资格再懒散下去了。
  即便在这冰冷深宫,我们皆为蝼蚁,也绝不能任人践踏。
  哪怕拼尽全力,也要夺回那微不足道的一丝尊严。
  只要我成功受宠,一切苦难都会消失。
  我开始拼了命地练习杂技,从清晨练到黑夜,专挑高难度的动作学,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出类拔萃,才能引人注目。
  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爬起。
  膝盖上蹭破点皮又算什么呢,远远比不上遥临曾经遭受的苦痛。
  遥临始终陪在我身旁,每当我动作失误跌落下去,他都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扶起我,紧紧拧起眉,小心翼翼地处理着我的伤口。
  我笑着盯他:“怎么样?本宫是不是技艺精进?”
  遥临低着眸:“娘娘,您不必这么拼命。”
  我摇摇头:“必须拼命。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将来做宠妃,贵妃,甚至皇后,到了那个时候,你就是我身边的大总管,喜荷就是我身边的大嬷嬷,我们要横行霸道,我们要目中无人,我们要做后宫最厉害的大魔头。”
  那样,你就再也不会被别人欺负了。
  站起身,脚下忽地一软,差点又摔向地面,遥临迅速出手搂住我的腰,我整个人倒在了他怀里,他掌心滚烫,腰间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我笑着呵斥:“好大的胆子,敢占本宫的便宜。”
  原以为他会迅速放开我,面红耳赤地道一句“奴才知罪”,结果他沉默片刻,竟然猛地将我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屋内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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