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你自立门户也好,考取功名也好,都与魏府再无关系。”
“表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莫修尘这下彻底怕了,声泪俱下,目光又投向魏夫人,“姨母,你说句话,姨母你不是最疼我了吗?”
“金银细软不会亏待你,现在就收拾东西,立刻离开魏府。”
“表哥,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眼见莫修尘要屈膝跪下,魏竹生却将他扶住,寒声道:“我已经不是你表哥了,来人,帮他把东西收拾好,将人赶出去。”
“表哥,姨母......”
“表哥,你怎么会这么狠心。”
“表哥——”
魏竹生一个眼神投去,来者的小厮立刻将人架了出去,那凄厉的余声回荡在屋中,良久才散。
魏夫人不忍地望着离去的莫修尘,欲要发声,魏竹生抢先一步,“母亲,你断不可再心软了,他靠着魏府,整天无所事事,不学无术,此番将他扔出去,也正好磨磨他的心性。”
魏夫人作罢,单手扶额,叹了一息。
至此,众人沉重地散去。
回兰瑟院的路上,魏竹生一直牵着我,我多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为了我吗?”
“是。”他转过身,凝着我,月牙般的眼睛透着坚定。
我一时愣了。
回到屋中,正沉浸在喜悦中,魏竹生冷不丁突然说道:“其实在叶敌口中,还审问出了点别的。”
闻话,我神经立刻紧张起来。
“是、什么?”我尽力压抑着声线的颤抖。
“他说给他毒药之人是肃王。”
“什么?”我睁圆了双目。
竟然是肃王那个瘸子?
难不成主人效忠的人真的是他?
可肃王的栽赃陷害也太不聪明了,他要削掉太子的左膀右臂,可主人明知我在魏竹生身边,难道就没有想过我会临时倒戈吗?
照主人的防范程度绝不会的,他做事一向准备齐全,绝不会给自己留下隐患,可就算是如他心思缜密,也不免被人抓住小尾巴。
而这个肃王显然不太高明。
除非肃王根本不知我知道乌青子毒药一事,而且行事没有提前通知主人,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那肃王如何了?”我试探性地问道。
“没有铁证,暂时动不了。”他眉间一跳,转了话,“你可见过肃王?”
我一脸懵地摇了摇头。
“玉羯枝露。”他凝着我,渐渐露出疑惑的表情,“乌青子这毒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瞳孔一震,原来他是在怀疑我?
心中不禁划过一丝苦涩,眼珠转了一下,我盯着他的眼,说得极其认真,“我曾在玉骨楼亲眼见过,玉骨楼本就是风月之地,里面混乱不堪,难保不会混进来什么人,曾有一次发生了人命案,便是用的此法,一开始根本就不知那位客人是中毒而死,后来七日后,一位江湖的游医才揭开谜底,我也是由此才知,因案子牵扯我的一位好姐妹,所以我才缠着游医了解了此毒。”
我都有点佩服我的撒谎功力,简直越来越纯熟,反正我说的真假参半,就算魏竹生亲自去玉骨楼查,也不会查出什么来。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没在说什么。
“你是不相信我吗?”
与他对视须臾,他温柔地抚了抚我的鬓发,语气平静,“我......自然信你。我是你最亲近之人,若是有什么事,你也不必瞒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听出了些提醒的意味。
他还是在怀疑我吗?
“后日太子在东宫举办冬日宴,你随我一起入宫可好?”
他语气满含请求之意,我愣了愣,垂头自语,“我的身份怕是没有资格吧。”
他的双手随意地搭在我的肩上,“我说可以就可以,我已向太子禀明,太子也同意了。”
“那......”我扬起一个明亮的笑容,“好,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