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胸腔急促起伏着,一连串发泄了出来。
魏竹生不可思议地望着我,眼底升起浓浓的心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说了又如何,跟你说了就能解开吗?”小叶接过了话。
魏竹生浓眉拧起,不耐烦地推开了小叶,径直揽过我的肩膀,滚热的身体立刻撞入了他的胸膛。
我蜷缩起身子,痛哼了一声,这时,后颈猛地被沉重一击,脑袋即刻变得昏昏沉沉的,在我意识清晰的最后一刻,只听得魏竹生隐忍不屈的声音,“我就不信世上没有解不了的毒。”
*
再次醒来,全身像拆了骨头似的,好像轻轻一碰,就会散架,过了半晌,我才渐渐适应自己的身体,眼前光影忽明忽暗,我还以为又回到了墓穴。
但一转眸,却见到魏竹生就在身侧,我这才发现这里明显是大户人家室内的样子,不过却虽陈设简单,但好在一应俱全。
微弱的烛火在桌上轻轻摇曳着,魏竹生长长的斜影映在墙壁上,一晃一晃的。
而他却神情凝重,眸色暗得都能滴出墨来,眼神瞥向一边,沉沉地叹了一口气,“对不起,我请了全长安最好的医师,可是......他说你体内的毒根本无力回天。”
听到这个结果,我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还要安慰他,“我都不知道我中的究竟是什么毒,而且不都说过了吗,此毒不容易解。”
我刚要问这里是哪里时,他猝然站起,猛一拍手,“仅仅一个长安城又怎么够,世间的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我还是那句话,就不信世上没有解不开的毒。”
我抿了抿唇,略过了他的激动,“这里是哪里?还有小叶去哪了?”
“魏府的地下密室。”他定了定神色,“小叶在旁边的房间里。”
然后又开始问我毒药的事情,我只好将我知道的一切都告知他。
“其实我只能活一个月了,加上这次,我一共忍过两次毒发,等到第三次,就是......”
“好了,一个月足够了。“他好像是不忍听到那个字眼,及时打断了我。
他一双乌黑锃亮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我,“我一定会解开你的毒。”
“若是解不开呢?”
“不会的,我曾在庙中算过你有长寿之命。”
他说的极其坚定,听起来还真令人有的信服力,但我还是笑出了声,“你还信这些啊,都是骗人的。”
“可是我们真的又重遇了。”他的眼睛骤然攒起无数光亮,目光灼灼地落在我身上。
我一瞬间恍了神,“你还算过这个?”
他弯唇浅笑,点了点头。
望着他含情的双目,突然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一下子拉回了我的思绪,差点又被他骗了,我这满身伤痕不是他打的吗?
他以为说几句好话就能将我哄好了?
还有,苏嫣和才是她的妻子,我现在又算什么?
我冷了脸,扭过头不再理他。
“你怎么了?”
“你别碰我。”肩膀上察觉到一丝触感,我吸了吸鼻子,语气幽怨,“肩膀疼。”
他的指尖一颤,沙哑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着,“对不起。”
略微有些烦躁,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又有什么用,我知道他是为了保住我的腿,不得不亲自用刑,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忽然感到有一只手轻轻抚过我的发丝,一抹微凉触到我的鬓角,我顿时推开了他,他踉跄一下,有东西从他袖口中滚落,仿若玉瓷擦地的声音,叮铃作响,滚到了桌脚。
他眼中划过一丝心疼,急忙捡起,手指认真地摩挲着瓶身,好像是什么珍贵的宝物似的。
我不由得更加烦闷了,语气硬生生的,“你已有妻子,亦有孩子,你的家已经圆满了。”
只见他眉头微拧,直直看向我的眼睛,“他不是我的孩子。”
我一下惊了。
“在苏嫣和嫁进魏府之前,她就已经怀了孕。”
我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什么?”
像是听到了惊天秘闻,我迟迟没反应过来。
苏嫣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女子,竟会婚前失.贞。
好像有点理解从前她对我的亲近,原是她根本没有任何小心思,倒是我猜忌了她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