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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一瞬间觉得他应该让那个叫诸星大的家伙跟岛田出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多出来一个小……
【你都这样了还不说难道不是一个笨蛋吗?到底在想什么啊你!】
他们不会被当做是意外怀孕的情侣了吧!
虽然没有这层意思,不过听起来真的很像是这个意思……
降谷零咬咬牙,相比起岛田夕颜不明原因的受伤,他还是默认这对夫妇提出的猜想吧,反正他们也不会看他会带她去哪个科室。
打开车门后,降谷零绕到了岛田夕颜所在的副驾驶,又因为岛田夕颜左手动作不便,俯身帮她解开了安全带。
本来想问问她能不能自己走,但碍于年轻夫妇充满希冀的眼神,他实在是没办法说出口,这句话不像是对一个“孕妇”说的话。
他只能直接将副驾驶位置上的女孩直接抱起,看似直接,但还是将小臂微微抬起,护住了看起来很不舒服的左腿。
“看来明年这个世界就要有一个新的小生命诞生了呢!”
被公主抱的岛田夕颜看着脸色逐渐变黑的降谷零,一句话都不敢说。
公安部到底是给了降谷零多少钱才让他能如此忍辱负重?不仅抛去警校的荣誉,还要以身犯险,现在还莫名其妙当了爸爸。
当然她也莫名其妙当了妈妈。
他们见面的时间加一起还没有一晚上呢!如果之前在电脑上单向联络也算是联络的话,他们那也只能算是网恋。
进了医院大门之后,降谷零终于放松了下来,不过保护这岛田夕颜的手依旧没有放下,经过一系列的诊断,医生给出了确切的回复。
左腿与左臂都有不同程度的骨裂,医生一开始还以为是降谷零作为“男朋友”打了他,准备报警到搜查一课,还好岛田夕颜拦住了医生,说是她自己摔到的。
甚至还说降谷零及时发现了她受伤,马上送到医院来了,医生这才放下心来。
降谷零在短短三十分钟的时间内,从孩子他爸变成了岛田夕颜的男朋友。
不过这个岛田夕颜,她一开始应该跑得很远吧?居然可以用骨裂的腿走这么远回到车上,一点都不怕疼的吗?
不,或许也是怕的,在车上她的神色一直恹恹,或许是疼得不想说话。
虽然没有大损伤,但作为两个月后要一起执行任务的伙伴,降谷零还是对岛田夕颜进行了“审问”,地点就是他的那辆移动审讯室。
“实话说吧,岛田,你去干什么了?”
“救人。”岛田夕颜回答道。
降谷零瞥了一眼岛田夕颜,救人?整个公园都没有什么需要救的人,除了……
不对,不可能。
松田阵平他在近百米的高空,岛田夕颜如果不是外星人的话,怎么可能跑到上面去?而且就算真的在上面,她怎么下来的呢?
从上面下来绝对直接摔死了吧,怎么可能现在还坐在这里跟她说话。
但松田阵平也的确没有死,他在找到车前盖上坐着的岛田夕颜的时候,远远地看到了故作轻松和其他警员谈话的松田阵平。
该死,这看起来像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你不会告诉我你救的人就是松田警官吧?”见岛田夕颜不回答,降谷零突然沉默了,岛田夕颜每次不做声都是默认的表现。
“这中间可能有一些你不太能理解的事情,就……可能是神在帮忙吧,我们家的起源是京都府那边的,你懂得,京都府就是比较……神话色彩浓重一些。”
这样的说辞降谷零听了自然是百分之一百不信,但他就算再追问,也不会得到什么结果。
岛田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她就是嘴硬,而且还是别人没办法的那种硬,之前琴酒拉拢她,她宁可送直升机也绝不加入。
琴酒难道不要直升机吗?不,他全都要。先把直升机收入囊中,然后再把岛田夕颜收入组织手里。
琴酒做不到,那么他应该更做不到,琴酒还可以武力威胁,他们现在是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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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氛围非常压抑,岛田夕颜做在餐桌中间,看着餐桌两边的两个男人——赤井秀一和降谷零。
如果现在他们在漫画世界,那么他们头顶的文字泡应该会多到炸出画框。
赤井秀一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降谷零的敌意:我这么大个岛田夕颜,你带出去之后给我带回来一个断腿版的回来?
降谷零也不甘示弱,满眼都写着:你在埋怨什么?你这个潜伏在岛田夕颜身边的不明人士才最危险,你甚至还反水。
这二位针锋相对,眼神打架好不热闹,却苦了旁观的岛田夕颜和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感觉未来的两个月,情报不一定能收集到多少,但劝架一定少不了。
定下一个指标吧,一个星期,最多劝架五次,再多了就不劝了。
“岛田是怎么受伤的?总要给一个交代吧?波本。”赤井秀一盯着降谷零。
“岛田自己都说过了,真的是她不小心摔倒了。”
“呵,摔倒会需要带两个夹板吗?”众所周知,夹板是固定用的,如果骨头没问题,为什么需要固定?难道是紧致肌肤的吗?
别、开、玩、笑、了。
“好啦好啦,别吵了,其实真的是我不小心……”岛田夕颜受不了客厅内的低气压,所以出面讲和。
“岛田,你不必为了波本说话,我们有义务保护你的安全,应该时时刻刻看好你才对,像这种只跟你出去一次就让你受伤的人,下次就不要带在身边了。”
岛田夕颜有些失语:她该说降谷零是去抓坏蛋了吗?他可是抓到了她的杀父仇人啊!而且还带她去了医院,她本来都想自己养好来着。
“黑麦,你这种反水的人,就不要说什么保护不保护了吧?是谁见钱眼开啊?”
策反的时候,第一轮给出高价他还考虑了一会,最后价格抬到了一个正常人完全无法拒绝的数字之后,他同意了。
“额……苏格兰,我饿了,我们去做饭吧……”岛田夕颜决定打不过就跑。
“可是做饭我一个人就……”
“我去看你做饭,我可喜欢看人做饭了,烹饪简直就是一种艺术,苏格兰,你是会做饭的吧?会的吧?”岛田夕颜真挚的表情让苏格兰不得不点头。
做饭倒是会啦,但是做饭是艺术这种话还是……他得到的情报里岛田夕颜好像不是这个性格来着……
在他看来,降谷零无疑是在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对待岛田夕颜。
黑麦的话,虽然带有一丝“背叛”色彩,但他感觉黑麦对岛田夕颜也是处于一个保护的位置,他对陌生人好像都有点敌意的样子。
虽然对组织有敌意是正常的,但他第一次感受到黑麦的敌意可是在很早以前,在那次婚礼现场。
所以按理来说,黑麦应该不会随意地背叛岛田夕颜才对,难道说他加入组织是为了保护岛田夕颜吗?看来有时间要找零聊一聊。
诸伏景光搀扶着岛田夕颜抵达厨房后不久,客厅里便传来了拳脚的声音。
“苏格兰,他们好像……打起来了诶……”
诸伏景光闭上双眼,一脸的认命模样:打吧打吧,之后他收拾就好了。
反正之前在警校的时候,零和阵平也打过一架,差点被记大过,最后还不是成了警校有名的五人组。
相信他们一定也会握手言和的!
二人打得极为克制,当然也因为组织给他们准备的别墅客厅足够大,他们两个人手长脚长也没有破坏什么家具。
只是破坏了对方的身体而已。
赤井秀一的颧骨上有些许擦伤,降谷零的嘴角有些瘀血。
真是又安静又激烈的一场争斗啊……
如果这间房的客厅里有组织安放的监控的话,那组织的人应该乐疯了吧?毕竟他们可不想让手下的人团结起来。
“波本,你跟我过来一下。”岛田夕颜站在楼梯上,将刚刚被诸伏景光拉开的降谷零叫了上去。
“坐。”岛田夕颜垫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主卧门口,推开门后将降谷零请进了门。
坐哪?这个房间就是彻头彻尾的卧室,没有任何椅子,甚至连床尾的贵妃榻都没有,他坐哪?
“坐床上。”岛田夕颜指了指她那个粉色的床铺。嘶……真是粉得晃眼睛,总有一天把它换了。“看着我干嘛?你不坐床上我难道站着给你擦药?”
虽然放任打架是她的决定,但事后的处理还是要做的,她名义上不是这群人的老大,可她还要依仗他们搞一搞组织呢。
“诶?”降谷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给他擦药?就算是真的要擦药,那也应该是给黑麦先擦吧?他们认识得更久来着。
“不需要的话,现在下去叫大君来也行,本来想着谢谢你带我去医院来着,看来你并不领情。”
岛田夕颜弯着腰,伸手将床头柜里放着的医药箱拿出,第一下似乎是碰到了伤处,从左手换到右手去才将医疗箱拿了出来。
原来是一种报答啊,降谷零放下心来,他自从接到成为卧底的任务之后,对莫名而来的善意都有些防备。
毕竟组织实在是太大了,他暂时还没办法分辨凑到他身边来的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所以统统列为需要警觉的对象。
岛田夕颜将全新的棉签袋子撕开,抽出一根伸进开了盖子的酒精里,白色的棉絮瞬间吸饱了带着刺激性气味的酒精。
降谷零还是有些不适应有人帮他擦药,棉签靠近的一瞬间躲开了头。
被一个任务中的合作对象擦药什么的……这又不是什么色、诱任务,如果是明摆的色、诱任务,他一定不会这么紧张的。
“不会吧波本,你怕疼啊?”岛田夕颜知道降谷零绝对不怕疼,但她总要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乖哦,擦药一点都不疼的,你甚至都没有破皮。”
她伸出那个不太方便的、受了伤的手,两指卡住降谷零的下巴,继续着她的擦药动作。
降谷零倏然乖顺了起来,岛田夕颜嘴上虽然略带嘲讽,但手法却很温柔,让她不禁想到了小时候对他很好的那个阿姨。
哦对,那个阿姨好像还出现在的岛田夕颜的桌面上来着,看起来相关的东西很多,岛田夕颜当时还叫他不要多嘴。
“岛田。”
“嗯?”
“你知道一个叫宫野艾莲娜的医生吗?”或许,岛田夕颜真的知道呢?如果她在房间里发现了监控或者监听设备,她一定会岔开话题。
“诶?是一个外国人吗?我好像没有遇到过外国的医生呢。”虽然岛田夕颜知道降谷零说的人就是宫野艾莲娜,但她不能直说。
怎么直说?难道要说:“啊,我当然知道啦,刚刚跟你打架的人的阿姨小姨是宫野爱莲娜,你打了宫野爱莲娜的外甥”?
而且她也不知道降谷零到底为什么要问这个人,只能先这么回答。
“那宫野医生呢?”如果英文名不记得的话,那姓氏应该是有些印象的。
“你不觉得宫野这个姓很耳熟吗?”岛田夕颜将完成了任务的棉签空投进了垃圾桶。“好了,你的伤口已经清理完了,请麻烦下去叫大君上来吧!”
降谷零在得到模棱两可的答案之后,并没有对岛田夕颜邀请黑麦上楼有什么疑义,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岛田夕颜的提示。
宫野、宫野、宫野。
降谷零默念了好几遍这个姓氏,确实很熟悉,但是又忘了在哪里听过这个姓氏,他每次在宫野后面接上的名字都是爱莲娜。
所以到底是谁呢……
“波本,刚刚岛田小姐叫你上去做了什么?”
“给我消毒来着。”降谷零边说边用手指碰了碰嘴角。
降谷零居然惊人地没有说些其他什么,还漏出了一丝思索的深情,难道说……
零之前说过自己很喜欢年上的医生姐姐对吧?虽然在读警校的时候,他已经反复解释过对那个人只是喜欢,完全还不到初恋的程度……
但是人小时候对人的喜爱是会影响到成年后对于美的取向偏好的!
小时候的降谷零对于爱这个词还没有意识,所以对那个医生姐姐确实只能算是喜欢,但现在的降谷零……
他在警校就是很夺目的存在啊,突然这样怕不是……
虽然只是一个猜测,但完全是合理的猜测,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不是吗?
不管是不是真的,诸伏景光还要慢慢观察,而且他也相信降谷零绝对是拎得清的人,在将组织覆灭之前,他肯定不会将太多经历放在其他东西上面。
赤井秀一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整个人神清气爽。
原因说起来有些幼稚,不过岛田夕颜在他进屋的时候看着他的脸,说了一句:“你的脸还好,他的脸肿得像拔了智齿。”
他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一直教育他要不怕危险,在他因为正义的事情受伤后,还鼓励他说这是男人的勋章。
波本没有勋章,波本只是拔了一颗智齿:)
晚饭自然是由被岛田夕颜评为“厨房艺术家”的诸伏景光制作的。
四个人齐齐坐在餐桌边,暂时将彼此的偏见放下,和平地吃着晚饭。
电视被随意地打开,现在正播报着当天的新闻,岛田夕颜嗤笑一声:组织在租下这个别墅的时候,没有检查电视的频道吗?
他们这个犯罪组织租的房子里的电视,怎么打开之后就是新闻法制频道啊!
今天的杯户商场公园摩天轮爆炸事件自然算是最大新闻,所以黄金时段的新闻法制频道自然将这个作为卖点。
“今日十二时许,米花町杯户商场公园发生了恶□□件,爆炸犯将□□放置于摩天轮的第七十二号箱舱……”
岛田夕颜闷着头吃饭,诸伏景光做的食物真的好好吃,组织也没有亏待他们,虽然日常都是简餐,但别墅里的厨房却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