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攻击的对象错了吧?”五条悟拖长语调说道,“看我哟,这里这里,往这里打~”
他伸出掌心在两面宿傩的眼前挥了挥,蒙着眼睛的他,反倒把四只眼睛的对方当成了瞎子一般指点。
栗川百在身侧悄悄探头,甜甜一笑,冲他招手。
好耶!找到人来鲨掉自己了!
然而她立即就听见五条悟一句,“到时间了吧?”
黑色的纹路逐渐消散,恢复原本的状态,连那一双多余的眼睛,也只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粉发少年清醒了过来,眼神纯真得有些傻fufu。
栗川百:……?
我老婆呢?
我那么大一个老婆呢?!
*
“你之前在和谁打招呼?”
五条悟扣着少女两条纤细的手腕,将人压制在床上,他退出对方被亲得发红的唇间,夸张的笑起来。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两面宿傩吧?”
栗川百轻喘着在他身下发出含糊的声音,抬起膝盖试图抵抗,却被对方轻易的拽住了脚踝。
她勉强看向狗卷棘寻求解救,“棘……”
然而银发少年除了不满她又被亲以外,严肃的朝她比了个“X”。
“明太子!”
栗川百欲哭无泪: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对不起,下次还敢:)
“见过?相识?又或者……连接吻也有过?”
五条悟缓慢的问道,他笑得像要坏掉了,未被覆盖的冰蓝色眼眸,明明如同天空一般澄澈,此时却充斥被压抑着的阴郁。
“……饶了我吧?”栗川百的小腿在他腰侧无力的蹭了蹭。
她委屈的放低了嗓音,像是幼猫一般又软又细的挣扎。
“悟……”
这样的恳求好似变成了引诱,五条悟眼帘微垂,白色的睫毛遮蔽住眸中晦涩不清的情绪。
他亲了亲少女的耳垂,看着对方敏感得瑟缩起来的可怜模样,低声在栗川百耳边说道。
“老师可是成年人哦~这副模样,会被当做邀请的,百。”
身侧银发少年的手摸到栗川百的脸上。
对方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亲吻,柔软的少年此时却带着强硬卷走她的呼吸,亲身送上了对方的教学成果。
熟悉的气息,让栗川百下意识回应,而少年凝视着少女灰蓝色朦胧的曈底,开口道。
“回答问题。”
咒言发动。
“……”
被折腾了大半夜,少女疲惫昏睡过去的时候,身体还在细微的颤抖。被扣着腰搂进男人的怀中,而狗卷棘牵着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
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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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经许可,不准抬头。”
高高的骨架堆上,托腮坐着一个身穿和服的男人。露出的皮肤被黑色纹路覆盖环绕,多余两只眼睛则没精打采的垂着。
“小鬼。”
带着一点儿久别重逢的兴味,俯视着地上跪倒在地的少女。
栗川百有些茫然的环顾着四周。
“这是……哪里?”
“我的生得领域。”两面宿傩咧唇笑着,露出尖利的犬齿。
“明明都和咒术师混在一起了,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栗川百在片刻的沉默以后,突然闷闷的笑起来。
“来到这里的是精神体?”她好奇的慢慢站起来,打量着王座上的男人。
“那么在这里死掉的话,现实里也能够死掉吗?”
“我说过了吧?不许抬头。”下一秒,两面宿傩来到她身前。
男人冷而漠然的盯着她。
脖子被宽大的掌心掐住,脆弱得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折断,栗川百的面上却浮现笑意。
“帮个忙好吗?”她说道。
淡到几乎消散的樱花香气,随着少女温热的呼吸拂到耳侧,她轻柔得好似爱语的声音响起。
“杀了我……就像上次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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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川百醒来后,猛地咳嗽起来,她被人扶住颤抖的身体,拍着后背安抚。
“主人,还好吗?”
顺着对方拖曳在榻榻米上的长发看过去,一直落到面上闭起的双眼。
“珠子?你怎么在我房间里?”栗川百哑着嗓子问道。
她微蹙着眉尖,蜷缩在对方怀里,身上还残留着被斩后的疼痛,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尸首分离。
数珠丸恒次擦拭掉少女眼角挂着的泪珠后,他才平静的说道。
“主人,您已经睡了三天了,我们按照近侍的轮次陪在您的身边。”
栗川百登时愣住,“三天?”
她居然都没有被饿死?这是什么奇迹!
大抵是说话声传了出去,樟子门被人一把推开,压切长谷部急切的冲进来。
“主人!您总算醒了啊!没事吧?身上有哪里难受吗?肚子饿了没有?只要是您的命令,都请尽管吩咐我吧!”
栗川百就差被他摇晃着大喊“你不要死啊”,连忙摸了把对方挤上前的脑袋。
“快点恢复正常,部部!我什么感觉都没有……”
只是这个时间流速,让她真的不敢再在梦境中多呆下去。
栗川百捏紧了拳头,愤怒道:“下次一定要争取亲完人就死掉!”
希望不要再遇见那些会对她手下留情的人了,不然自杀还得费点儿力气,还会阻拦她回家的路,真是太讨厌了!
雪白的鹤靠在门框上。
看着她和主控的付丧神抱在一起对狗男人破口大骂,忍不住露出无奈的笑容。
“啊呀,这下好像变得更加糟糕了……”
第16章 森鸥外
栗川百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侧身睡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桌面冰凉坚硬,她赤着双脚,裙摆刚好掩盖到大腿,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桌上点燃的长烛摇曳着,散发微弱的光。
“晚上好。”正前方,淡淡的童声响起。
栗川百撑着身体坐起来,看向趴在面前,正握着蜡笔涂涂画画的金发萝莉。
“你好?”
栗川百茫然的看着对方只顾低头画画的模样。
话音落下的瞬间。
“铮——”
锋利小巧的手术刀刀尖刺入桌面,又被主人轻易拔出,再次像投掷飞镖一般翻转刺入,在餐桌上留下同样深浅的痕迹。
栗川百被近在咫尺的声音惊得一颤。
回头看去,只见单手托着侧脸,一身黑色西装大衣,两肩搭着红围巾的黑发男人,悄无声息的坐在她背后。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您才对吧?小姐。”
口中唤着敬称,森鸥外含笑凝视着面前的少女。
“如果没有认错,您应该是前段时间骚扰,哦不,追求我家部下的那位……吧?”
话语最后隐去了形容词,但栗川百总觉得对方差点儿脱口而出一句“变态”。
“……恕我询问一下。”栗川百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
“您的部下叫什么名字?”
森鸥外听见这句话后,偏了偏脑袋,微微瞪大眼睛。
明明是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却做出一副可可爱爱的表情,嘴里称赞道:“啊啊,真是不可思议呢,如果不是记性太差记不住名字,看来您正在追求的对象还挺多?”
栗川百默默接受了他的赞扬。
“其实要是不介意的话……”
少女唇边流露出浅淡的笑容,冲他眨了眨眼睛,充满暗示性的说道。
“追求名单里,也可以加上您的名字。”
她声音极轻。
但在凑向男人,准备给对方来个措不及防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看向了正在画画的金发小萝莉。
栗川百笑容裂开。
她僵硬的问道:“这是你的女儿?”
森鸥外十指交叉垫在下巴,微微挑起眉头。
而小萝莉则是头也不抬的大喊道:“林太郎才生不出我这么可爱的女儿!他不过是个单身落魄的中年大叔罢了!”
“好过分呢~爱丽丝酱!”男人可怜兮兮的抱怨道。
栗川百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
她双手撑在桌面,膝盖朝对方靠近了一步,裙角垂落下来,半遮半掩着雪白的腿。
然后抬手搂住了对方的脖子。
森鸥外没有动,只是停下了转动手术刀的动作,微微眯起眼睛。
浓郁黏稠的深紫色眼眸,安静的注视着少女,听见她压低了嗓音,请求道:“能……让她先出去吗?”
“小姐想要做什么呢?”
栗川百没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问道:“如果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你会杀了我吗?”
她的视线落到被男人修长的手上。
“比如,用这把手术刀割开我的喉咙。”
森鸥外的指尖缓慢摩挲着刀背,低低一笑,“这不是当然的吗?”
“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知道会被毫不留情的杀掉以后,少女反倒更加高兴了,灰蓝色眼眸亮晶晶的望着他。
“既然你的下属有过相同经历,想必你也知道会有的流程?”
栗川百轻声道,“接下来的画面会有些少儿不宜哦,所以……”
森鸥外无奈一笑。
看向自己的人形异能,他用商量的口吻说道:“爱丽丝酱先出去玩玩可以吗?暂时有些事情要和大姐姐谈谈呢。”
“略!”金发小萝莉做着鬼脸,一边踩着小皮鞋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黑暗里的门沉沉响了一声。
栗川百跪在办公桌上,前倾着身体,整个人几乎要凑进男人的怀里。
“虽然被指出是单身,不过以您的年纪来看,应该有过不少恋爱经历吧?”
她伸手抚摸向森鸥外的侧脸,轻轻在他唇角碰了碰,凝视着对方深紫色的眼眸,微笑道。
“让我领教一下?”
森鸥外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她,缓缓说道:“嗯……也难怪纯情的中也君抵抗不了这样的攻势,小姐实在热情过头了呢。”
“中也?”栗川百挑眉。
她盯着面前的男人,顿时觉得不香了,连忙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看着突然变卦的少女,森鸥外瞪大眼睛,在她后退的瞬间搂住了她的腰。
“小姐你很过分呢……”
老男人发出了戏精的声音,“刚刚还那么热情,听见其他男人的名字,竟然就想半途反悔吗?被抛弃的我未免也太可怜了点儿?”
栗川百盯着他的脸,思考了不到两秒就说道。
“如果你能温柔一点儿的话……”
“当然。”
对方低低的笑起来,“我会很温柔的。”
“……”
栗川百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
被男人含笑接纳后,手指抚摸着她的发丝,缠绵深入进唇间,换成更富有技巧性的亲吻。
一直跪在办公桌上的膝盖有些发疼,栗川百不适的拧眉动了动。被对方敏锐察觉到以后,双手勾着她的膝窝,将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这样的姿势可以吗?”森鸥外轻声询问她的意见。
“嗯……”
只是有些太近了。
栗川百被楼抱着分膝跪坐着椅子上,裙角散在男人的身上,被遮盖住的腿却与对方紧贴。
皮肤与西裤接触磨蹭,痒意里有些发疼。
森鸥外靠着椅背,如她所愿的温柔回应着自己的吻,掌心扶在她的腰侧,缓慢游走到少女纤薄的背部。
对方实在有些敏感得过头了,明明与人接吻极其熟练,但仅仅是这样的抚摸,却下意识的瑟缩起来,连足尖都微微绷紧。
“不舒服?”注视着少女抿起的唇,森鸥外假装无辜的问道。
“没有 ……”
栗川百一言难尽的忍耐着。
毕竟纯情dk这种时候的注意力都在亲亲,哪里会在她身上动手动脚。
成年人!太过分了!!
“说起来,还不知道小姐的名字?”
“百。”她低声说,“叫我百就好了。”
“很可爱的名字。”
森鸥外称赞着,深紫色的眸底几乎要被笑意融化。
“就连接吻的模样也很可爱呢。”
栗川百顺从的被他抬起下颌,勾着黑发男人的颈脖,发出笑声。
呼吸交汇之间,轻咬着对方的唇,纠缠向那柔软的舌尖,她低喘着感受着明明是缓慢温柔的攻势,但又带着隐隐独占欲的吻。
呼吸温热,但气息又冰冷。
男人身上淡雅的男士香水,被黑暗血腥浸透,使得那无微不至的体贴,都变得令人害怕起来。
“这样会觉得舒服吗?”
状似绅士的不时询问她的感受,不过是恶趣味的想要听她沉溺的回应。
森鸥外的唇靠在她的耳畔,嗓音低沉微哑,取下白色手套以后,露出了那双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