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黑井里美难得没跟着,她对可以喝酒这事有点顾虑又小小的兴奋。
“没事。”我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抽烟喝酒都算合法的成年人,十分淡定的安抚她,“理子你可以尝一点点,不喜欢就和我一起喝果汁。”
咒术高专各方面管的都很松,倒不是夜蛾老师不管,他是管过的,但看看家入硝子和夏油杰这两个烟酒都沾的,就知道他管了也完全没用,典型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伊奈,你想沾点尝尝味道吗?”熟练地开了瓶酒的夏油杰问道。
也是习惯了,虽然我有这样那样的忌口,但他会在不影响我身体的范围内,以尝尝味道为由头,让我尝试各种食物。
我闻着那酒有明显花果的香气,也有了兴趣,“好。”
得到回应的夏油杰,就用筷子在自己的酒杯里沾了些,点在我的嘴唇上,让我舔到了甘甜中带着些许酸味的酒液。
“秀恩爱的家伙,一会儿自罚三杯。”家入硝子已经习惯了,不急不慢的给自己倒酒。
这段时间她为了考证,抽烟也好喝酒也好都憋着,在来的路上就嘀咕说今天要不醉不归。
“秀一次罚三杯。”吃着米布丁的五条悟,咬着勺子不怀好意地帮着补充道,“杰,这是来自友人的亲切提示哦,‘秀恩爱死的快’。”
夏油杰爽快的干了三杯。
他对着自己的挚友,倒了倒已经空了的酒盏,勾起嘴角,“悟,你是在妒忌吗?”
“切,老子才不会嫉妒你们这对纯爱夫妇呢。”
“……那么,一个人的时候是最强的悟,今天你也只喝果汁吗?真是乖孩子,要我奖励你朵小红花吗?”
“哈啊???”
这两人哪怕高专毕业了,即将为人师表,在私下凑一起时,心理年龄可能还是维持在两人加一起刚够小学毕业的状态。
说真的,我那个时候应该拦一下的,而不是和家入硝子一样满脸“我习惯了”,一手拦下学弟学妹选择看热闹,并主动给五条悟换了果啤。
《醉酒》
【我真的应该拦一下的……】
我再次后悔地这么想着。
我知道夏油杰会抽烟喝酒,但一直没亲眼见过,加上这人喝酒还不怎么上脸,让我产生了他和家入硝子是同一水平的错觉。
等我意识到他已经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真的没问题吗?”天内理子喝些果酒,脸蛋红扑扑的但人很清醒,她现在担心的看着正枕在我膝盖上的夏油杰。
“嗯,没问题,杰是喝酔也很乖的类型。”
“乖……吗?”天内理子一脸想反驳又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样子。
也是啦,喝酔的黑狐狸不能用乖孩子来形容,相反,做什么都只图个随心所欲,内在还是个问题儿童的本质暴露无遗。
现在的安安静静的享受膝枕,已经是他电量耗尽的结果了。
和五条悟扯皮嘴炮。
和五条悟不用咒术和体术打成一团。
和五条悟一起迫害试图劝架的学弟……
之后就是狗粮的部分了。
我的发型被他改了三个版本,期间和在场的人秀了两人身上所有的情侣款,抱怨一拖再拖最后还混着工作的蜜月旅行,细数“清单”上还没完成的项目,以前给他读情诗的事也被抖了出来……
最头痛的还是那些奇奇怪怪中透着些占有欲的发言。
“要是我也会反转术式就好了。”
“这样伊奈你就不用找硝子,只需要待在我身边了……”
“伊奈……再多依靠一点我吧……”
他人眼中的宠物店狗粮配发活动,我眼中的大型社会性死亡现场。
想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我用术式维持住了表面的淡定,并花了点力气,让电量耗尽的夏油杰枕在我腿上,还阻止了五条悟幸灾乐祸,试图给他刘海编辫子,用油性笔“作画”和拍照的损友行为。
好在他那时也喝的差不多了,只是再多灌了他一杯清酒就成了一只一米九长的大醉猫,因为关了术式,还没来得及耍酒疯就被我和家入硝子联手放倒,推到角落自生自灭。
反正包间是铺设了榻榻米的,也不用担心弄脏这大少年身上六位数的衣服。
说起来五条悟的酒量真的很差,比第一次喝酒的天内理子还差。
我放任了天内理子,给五条悟拍照的可爱举动。
“记得发给我。”提供了皮筋,让五条悟头上多了两羊角辫的我说道。
天内理子和我比OK,没两分钟,我的手机就发出了收到邮件的提示音,我查看并转发了夏油杰和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查看并转发,然后接了通电话。
“理子,给他脸上写‘人渣’‘最低’‘注孤生’……”
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五条悟那冷白皮的女人脸和白纸似的渐渐被画满。
【要提醒理子一下吗?下周开始,这货也算是她老师了。】
【马上就要四年级的学生,再因为师生矛盾,转学去歌姬那边也不像样。】
—邮件提示音—
【行吧,是共犯了。】
“理子,笔给我一下。”接过笔的我,哄着意识不清的夏油杰把头转过来一点。
醉酒狐狸CG-GET!
“这个禁止拍照。”
《照顾》
“说起来,一会儿谁送五条君回去?”酒会已经差不多要散场了,倒下再起不能的只有前最强问题儿童组。
说了要不醉不归的家入硝子,现在虽然酔了,但是脑子明显还转的动,我数着实木餐桌上的空酒瓶,不由怀疑起反转术式是不是还可以用来解酒。
“除了杰,也只有你了,你干脆一起带回去算了。”
我好嫌弃的看着角落那只大醉猫,但顾及这货不光是自己的同窗,还是丈夫的挚友,两个养女的幼驯染,以及伏黑姐弟目前真正的监护人,我也只能点头了。
这时黑井里美也来接人了,而整个聚会只有在被迫害时有点存在感的伊地知洁高,也被顺带上一起离开。
“硝子,你没关系吗?我们家还有多余的房间。”
“小事。”
揉着夏油杰柔软的黑发的我,感叹着对方千杯不醉的帅气。
“至少带只咒灵,让‘我’送你回去。”
家入硝子比了个OK,咬着烟和我道别,临走前也拍了张五条悟的“睡颜”,当伴手礼。
之后就是要想办法把这两只带回家了,我盘点了下自己的手下的咒灵,最后还是选择脱离身体,并用扰乱他人感知的术式打掩护,光明正大的一拖三,把人带回了家里。
“嗯唔……伊……奈……”
“我在哦,杰。稍微再忍耐一下。”咒灵模样的我,可以很轻松的把夏油杰打横抱起,在确保他吹不到冷风的情况下,再用其他衍生出来的肢体搬运自己和五条悟。
因为已经是深夜,不想吵醒第二天还要早起上学的四个小孩,我不得不尽可能的小声,好在咒灵模样的我并没有体重,轻飘飘的。
会产生噪音的只有那只白色的大醉猫,这种情况下都嘀咕着要吃点心,这个最强未来要是得病,估计除了虫牙,只有像糖尿病这种病名都带糖的类型了吧。
“……欢迎回来。”
说话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还醒着的伏黑惠,而且他看上并不害怕我这个模样。
“吵醒你了吗?对不起哦。”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选择回到身体里。同时,碍于现在的状态,我没像平时一样,揉揉他那和晴姐一样,看着刺手但很柔软的黑发。
伏黑惠摇摇头,“我是忽然想喝水。”
“那要喝完水就早点睡吧,这样才能长高哦。”虽然我内心,其实是很排斥惠惠长成那男人一样的大猩猩的,但男孩子还是高些好。
伏黑惠看了看我一拖三,小大人般的说道:“我可以帮忙的。”
“唔……那给我一只脱兔吧,让它看着五条君,如果半夜有什么事就来通知我 ”之后我要照顾夏油杰,分不出多余的精力给让我觉得糟心的五条悟。
伏黑惠就这大厅的灯光,掰着手指从黑影里召唤出一只小兔子,下达了命令。
“谢谢惠惠了。”
“……晚安。”
“晚安。”
我看着小孩子回到自己的房间,虽然很不情愿,但姑且还是先把五条悟和脱兔一起安置在了客房,然后才把夏油杰抱回我们的房间,对他可就不是单纯扒外套和鞋,再在床头柜放瓶水后就丢上床这么简单了。
要做的事有一大堆,要给他换睡衣,要用热毛巾帮他擦身,最好再试着喂蜂蜜水,热敷,按摩……
这可真是新奇的体验。
准备好热水和毛巾后,我一边脱着对方身上沾了酒水的衣服,一边这么感慨着。
这个“新奇的体验”,指的是由我来照顾夏油杰这事。
以往我都是被照顾的那个,又不能像对待疾病那样,干脆利落的把他体内的酒精抽出来吃掉,我不确定自己做的好不好,只是回忆着,模仿着,偶尔维基百科一下。
【怎么照顾喝醉酒的人】
【解酒方法】
【怎么防止宿醉】
【油性笔画到脸上怎么办】
【偷拍丈夫半□□犯法吗】
……
虽然维基到后成逐渐歪楼,但我还是顺利的把能做的,都在半小时内做完,并把人塞进被窝。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看他睡的也很安稳的样子,应该只要明天早上再……再拜托津美纪酱做点养胃的粥就可以了。
不怎么熬夜的我打了哈欠,盘算着明天要做的事,把同样清洗干净换上睡衣的身体,塞进了被窝。
“杰,晚安。”
……
“晚安。”
《早晨》
挺混乱的。
有宿醉和发现自己被画花了脸的双重DEBUFF的五条悟,在客厅在看见了神清气爽,脸上只有寥寥几笔的夏油杰,那效果就和点了汽油桶一样。
“杰,你脸上的太少了啊!”
“悟,这可不是能在孩子们前面露出来的表情啊。”捧着热粥的夏油杰压根不在意自己脸上的几根狐狸胡子,早上洗脸时也没急着洗干净,而是逗着两个养女。
美美子不怎么小声的和菜菜子咬耳朵,“悟的脸,好可怕。”
菜菜子听完点点头,“嗯嗯!还是爸爸和妈妈的好看。”
“老子都听到了,你们两个小坏蛋,老子也要给你们画上!惠,你也一样!”
“呀啊!爸爸妈妈救命!”姐妹俩笑着呼救,躲到夏油杰身后。
只是忍不住笑出一声的伏黑惠,则果断的多,“……玉犬!”
难得在厨房帮忙打下手的我,端上其他几份早餐,顶着脸上的猫脸从厨房走出来,“五条君,在我们家,欺负小孩的家伙没有早饭吃。”
“为什么你脸上也只有这么点!”
“是啊,为什么呢?”我面无表情,用捧哏的口气反问道。
明明滴酒不沾,睡前还干干净净的我,为什么一醒来脸上也多了胡子呢?
“嗯咳!”
我用向犯人投去谴责的目光。
果然是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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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咒回新的一话,某渣终于有种自己已经是具尸体的感觉了。_(:з」∠)_
婚后日常咱要放一放(写的也差不多了,以后还有的就在这三章里加吧),是时候下个副本了。
第34章 涉谷事件
1
编辑完邮件,我点下了发送按钮,收件人自然是夏油杰,内容为:
【最近,美美子和菜菜子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
没有选择直接打电话,是因为对方正在出差,这次需要拔除的诅咒可能是个未登记的特级,我可不想在那边打的火红的时候,一通电话打过去扯我方的后腿。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连这个邮件也不想发的,但是面对连性格活泼开朗的菜菜子都沉默阴郁起来的现状,我又束手无策,只能寻求丈夫的帮助。
哈啊——(叹气)
现在回忆起来,养女们的异常可能早就出现了,只是她们自己也瞒着,而我在为今年的繁忙期扫尾,也没注意到。
美美子和菜菜子现在已经十岁,上五年级了,虽然两个小姑娘在我和夏油杰面前喜欢撒娇痴缠,但在别处相比同龄的孩子就早熟独立的多。
像半夜抱着枕头来敲房门,说作噩梦了,能不能一起睡,然后夹在父母间当小电灯炮之类的事,多少年没出现过了?
要知道,夏油家贴心小棉袄可不是乱叫的。
比起当电灯泡,她们更乐意把五条悟那只瓦数最亮的,用各种方式给带出去。
那几晚会来敲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她们在呼救了。
“我应该重视的……”
我嘀咕着不知道重复过多少次的话,一心两用地使唤三级咒灵,对付咒术高专的一年级学生。
算是实战演练吧。
夜蛾老师顾忌我的身体,在咒术高专没有明确给我安排的职务,只能算是块需要时才会被搬出来的万能砖,在家入硝子休息或繁忙的时候,顶替校医的位置,在夏油杰和五条悟休息或出差的时候,就当代课老师。
现在就是后者,总的来说还是很清闲的。